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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婴儿房内,罗摇还保持着跪地擦地板的姿势,膝盖有些发麻,却丝毫无法冲散心头的激动。

  转正了!意味着她可以拿到接下来两个月的高额月薪!

  车费还能报销!她第一个念头是又多了一笔钱,可以省着买将来改造房子的一袋水泥,但是转念一想,周家的报销程序很正规,需要发票,所以她只能坐车……

  那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淋雨了,她也可以坐进有暖气的温暖车子里……

  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待遇!也代表着她总算凭自己的本事,挣到了周二公子的认可、和留下来的机会!

  她迫不及待想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

  因为这份欣喜,她更加用心,不仅将婴儿房的地板擦得光可鉴人,连带着周书宁居住区外的整条走廊,她都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

  忙完一切,已是夜深。

  罗摇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快步赶回佣人房。

  只是、在路过一条连接主宅与佣人偏院的长长回廊时、突然——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嘴!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狠狠拽进一个堆放杂物的空房间,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震得她眼前发黑。

  “唔!”罗摇在极致的恐惧中,双腿乱蹬,条件反射张口就要咬那只铁钳般的手。

  但男人那只大手竟主动松开,转而狠狠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几乎要将她钉死在墙壁与他的圈禁之中;另一只冰冷的手,则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映入罗摇眼帘的,是一张过分俊美却写满阴鸷的脸。

  男人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穿着松垮的酒红色丝绸衬衫,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与危险的侵略性。

  他是……

  罗摇突然想起之前张姨提点过她的话:“周大公子、周二公子都很可怕,但周三公子,你也一定要提防着,他最喜欢你这种水灵灵的小姑娘,换女人如衣服……”

  是周三公子,周错!

  周错那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眼底深处似乎始终凝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猩红,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他幽幽地打量着被控制着的猎物。

  “小脸……长得倒是好看。”

  “身材,倒也不错。”

  他低哑的声音**酒后的慵懒,那冰凉的指尖还轻佻地划过她的脸颊,又滑至她的锁骨处。

  突然!他大手忽地摁住她,就像野兽摁住猎物咽喉般。

  “给我暖暖床,够资格了。”

  话落,他已俯身,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狠狠压下——

  罗摇鼻息间全是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猛地偏头躲开。

  男人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廓,羞愤和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放开我!”她双手死死抵住男人沉重的胸膛,指甲几乎要隔着单薄的衬衫陷进他的皮肉,“周三公子!我是大小姐的月嫂!请你自重!”

  “嘶——”周错吃痛,垂眸看了眼胸膛上的掐痕,眼底的玩味更浓,“小野猫,爪子挺利。”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她推拒的力道,高大的身躯将她更紧地压向墙壁,那滚碳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气息灼人:

  “你费尽心机混进周家,不就是想爬上我们的床吗?嗯?”

  “周商懿,你染指不得。”

  “周湛深……”他在他耳边嗤笑一声,“那可更不是个会对女人动情的机器。”

  “识趣点,本少爷难得对你有点兴致。别扫兴!”

  话毕,他将她的两只手狠狠按压在她头顶,另一只大手,不规矩地在一颗一颗、开始解她的纽扣。

  外面的保姆服纽扣解开,里面还是她为了方便而穿着的紧身衣,曲线毕露。

  “啧,倒是比看上去更有料。”周错玩味,大手就要抬起。

  罗摇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她不再犹豫,屈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腰腹之下最脆弱的地方狠狠顶去!

  周错闷哼一声,钳制骤然一松。

  罗摇趁机猛地将他推开,踉跄着退到墙角,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领。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宁为玉碎的决绝。

  “周三公子!你以为每个进入周家的人,都和你想象的一样龌龊吗?

  那是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月嫂,只想做好我份内的事,拿到我该得的工资。请你放我出去!否则——”

  她一只手迅速摸到身后杂物架上一个生锈的金属摆件,尖锐的一端死死抵住自己纤细的脖颈: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她的声音明明发颤,却字字清晰。

  周错已稳住身形,他垂眸,打量着她颤抖却坚定的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是玉石俱焚的决然,不是作假。

  “呵!”周错唇角勾起一抹更深、更冷的弧度。

  “爬上我的床,不比伺候一个奶娃娃强?”

  “还是你以为、靠着点小聪明、解决了江廉时的麻烦,就能站稳脚跟了?”

  他逼近,声音低沉而残忍,如同毒蛇吐信:

  “从今天起,书宁的重心更会放在育儿教养上。婴教理论、外语启蒙、潜能开发……你、一个侥幸混进来的乡下丫头,懂吗?”

  “周湛深,最看重实际价值,等他发现你连这些最基础的东西都做不好,你以为他还会认可你?”

  “解决一个张纯纯,只代表你玩弄心术有一套。接下来的日子,没有我的帮助,你在这周家,活不下去!”

  他死死盯着她,如同看着爪下无力逃脱的猎物,语气充满了恶意的笃定:

  “小白兔,你迟早会来求我。到时候……我可没现在这么好的脾气。”

  在他说话的间隙,罗摇已步步后退到门边。

  “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三公子费心!”

  话落,“咔嚓”一声,她打开门便急冲出去,头也不回的慌张往外跑。

  周错望着她逃离的方向,没有追,眼底那抹猩红反而更浓。

  逃?周家就这么大,能逃到哪儿去,又能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