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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佟聿怀，嘴唇动了动，想问“为什么”，想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无力。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怪他隐瞒，还是怪自己愚蠢？
“为什么？”但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哭腔和委屈。
“对不起。”佟聿怀看着她眼中翻涌的痛苦和迷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给她一丝安慰。
但他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怕。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更加抗拒。
他怕自己此刻的任何解释，在她听来，都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辩解和欺骗。
“当年，我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后，也受了伤，昏迷了三天。”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无力感。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对外宣布救你的人，是佟少钦。”
“她说，林家不能没有继承人，林氏集团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管理者。而当时的我，因为一些家族内部的原因，被一些人在追杀，我不能连累你。”
“她说，这是唯一能保住你，保住林家产业的办法。”
“她说，只要你嫁给佟少钦，成为佟家的少奶奶，那些觊觎林家产业的豺狼才会有所忌惮，你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佟聿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回忆一场噩梦。
他记得，当年他醒来后，冲到老夫人的书房，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总是威严而冷静的老人，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下了眼泪。
她说：“聿怀，算我求你。这是我欠林正德的。我必须保住他的女儿，保住他的心血。”
“我当时，信了她。”佟聿怀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而又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她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以为佟少钦虽然浑蛋，但至少能给你一个庇护。”
“我以为，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没想到，他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说出口的话，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寒。
他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当成一个囚犯。
他没想到，他们会毁了你的腿。
他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折磨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走。
他就算拼上一切，就算跟整个佟家为敌，也绝不会把她交到那对魔鬼母子手上。
林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心里，那片因为真相而掀起的惊涛骇浪，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冰冷的平静。
原来，是这样。
又是，为了她好。
这个世界上，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操控着她的人生决定着她的命运。
佟老夫人，是这样。
佟聿怀，也是这样。
她的人生，就像一出被人写好了剧本的戏剧。
她只是那个按照剧本，一步步走下去的提线木偶。
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
“所以，”林溪抬起头看着佟聿怀，“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也是为了我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佟聿怀的心里。
佟聿怀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刺眼的疏离和戒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想。
他不想她用这种眼神看他。
“小溪，我……”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他不是的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但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佟聿怀，”林溪打断了他，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也谢谢你，今天，告诉了我真相。”
与此同时。
佟少钦驱车离开了别墅。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
而是直接去了海城郊外私人会所。
会所的包厢里邱家的现任家主，邱月的父亲——邱正雄，已经等候多时。
他看起来比他们上一次见面憔悴了不少。
女儿被抓，公司股价大跌，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看到佟少钦走进来的时候，邱正雄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哎呀，少钦，你可算是来了。”他主动站起身，迎了上去。
“坐吧。”佟少钦随口敷衍了一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心情跟这个老狐狸在这里虚与逶迤。
“邱伯父，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生意？”邱正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笑了，我们邱家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什么生意能跟佟家谈啊。”
“不。”佟少钦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笔生意，只有您能跟我谈。”
“只要您答应帮我一起对付佟聿怀。”
“事成之后，我保证不仅能让邱月安然无恙地出来，还能让你们邱家，成为我们佟氏集团在医药领域最核心的合作伙伴。”
邱正雄的瞳孔瞬间紧缩了起来。
他的心在狂跳。
成为佟氏最核心的合作伙伴？
这个诱惑太大了。
大到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但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他可太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佟少钦开出的价码越高，就意味着，他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少钦，你这个提议，确实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但是，佟聿怀……他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我知道。”佟少钦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帮助。”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不需要您，在明面上，跟他硬碰硬。我只需要您，动用您在道上的关系，帮我做几件‘小事’。”
“比如，让林溪出点‘小意外’。”
“只要她倒下了佟聿怀就会乱了方寸的。”
“到时候我再从佟氏内部釜底抽薪，两面夹击，我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邱正雄听着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嫉妒和仇恨，而面目变得有些扭曲的年轻人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他这是，要对林溪下死手啊。
“少钦，你……”
“邱伯父，您不用说了。”佟少钦打断了他，语气冰冷而又决绝，“您只需要告诉我，这笔生意您做还是不做。”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白冒险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邱正雄的面前。
“这里面，是我给您的定金。”
“也是能让邱月立刻洗脱罪名的东西。”
她看着佟聿怀，嘴唇动了动，想问“为什么”，想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无力。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怪他隐瞒，还是怪自己愚蠢？
“为什么？”但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哭腔和委屈。
“对不起。”佟聿怀看着她眼中翻涌的痛苦和迷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给她一丝安慰。
但他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怕。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更加抗拒。
他怕自己此刻的任何解释，在她听来，都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辩解和欺骗。
“当年，我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后，也受了伤，昏迷了三天。”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无力感。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对外宣布救你的人，是佟少钦。”
“她说，林家不能没有继承人，林氏集团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管理者。而当时的我，因为一些家族内部的原因，被一些人在追杀，我不能连累你。”
“她说，这是唯一能保住你，保住林家产业的办法。”
“她说，只要你嫁给佟少钦，成为佟家的少奶奶，那些觊觎林家产业的豺狼才会有所忌惮，你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佟聿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回忆一场噩梦。
他记得，当年他醒来后，冲到老夫人的书房，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总是威严而冷静的老人，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下了眼泪。
她说：“聿怀，算我求你。这是我欠林正德的。我必须保住他的女儿，保住他的心血。”
“我当时，信了她。”佟聿怀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而又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她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以为佟少钦虽然浑蛋，但至少能给你一个庇护。”
“我以为，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没想到，他们……”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说出口的话，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寒。
他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当成一个囚犯。
他没想到，他们会毁了你的腿。
他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折磨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走。
他就算拼上一切，就算跟整个佟家为敌，也绝不会把她交到那对魔鬼母子手上。
林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心里，那片因为真相而掀起的惊涛骇浪，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冰冷的平静。
原来，是这样。
又是，为了她好。
这个世界上，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操控着她的人生决定着她的命运。
佟老夫人，是这样。
佟聿怀，也是这样。
她的人生，就像一出被人写好了剧本的戏剧。
她只是那个按照剧本，一步步走下去的提线木偶。
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
“所以，”林溪抬起头看着佟聿怀，“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也是为了我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佟聿怀的心里。
佟聿怀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刺眼的疏离和戒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想。
他不想她用这种眼神看他。
“小溪，我……”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他不是的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但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佟聿怀，”林溪打断了他，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也谢谢你，今天，告诉了我真相。”
与此同时。
佟少钦驱车离开了别墅。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
而是直接去了海城郊外私人会所。
会所的包厢里邱家的现任家主，邱月的父亲——邱正雄，已经等候多时。
他看起来比他们上一次见面憔悴了不少。
女儿被抓，公司股价大跌，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看到佟少钦走进来的时候，邱正雄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哎呀，少钦，你可算是来了。”他主动站起身，迎了上去。
“坐吧。”佟少钦随口敷衍了一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心情跟这个老狐狸在这里虚与逶迤。
“邱伯父，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生意？”邱正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笑了，我们邱家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什么生意能跟佟家谈啊。”
“不。”佟少钦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笔生意，只有您能跟我谈。”
“只要您答应帮我一起对付佟聿怀。”
“事成之后，我保证不仅能让邱月安然无恙地出来，还能让你们邱家，成为我们佟氏集团在医药领域最核心的合作伙伴。”
邱正雄的瞳孔瞬间紧缩了起来。
他的心在狂跳。
成为佟氏最核心的合作伙伴？
这个诱惑太大了。
大到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但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他可太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佟少钦开出的价码越高，就意味着，他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少钦，你这个提议，确实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但是，佟聿怀……他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我知道。”佟少钦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帮助。”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不需要您，在明面上，跟他硬碰硬。我只需要您，动用您在道上的关系，帮我做几件‘小事’。”
“比如，让林溪出点‘小意外’。”
“只要她倒下了佟聿怀就会乱了方寸的。”
“到时候我再从佟氏内部釜底抽薪，两面夹击，我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邱正雄听着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嫉妒和仇恨，而面目变得有些扭曲的年轻人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他这是，要对林溪下死手啊。
“少钦，你……”
“邱伯父，您不用说了。”佟少钦打断了他，语气冰冷而又决绝，“您只需要告诉我，这笔生意您做还是不做。”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白冒险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邱正雄的面前。
“这里面，是我给您的定金。”
“也是能让邱月立刻洗脱罪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