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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莎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
林溪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没有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
法庭的判决，林氏股价的大涨，舆论的转向，这一切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根本不需要她来肯定。
艾尔莎见她不搭话，也不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赛博未来确实发了公告，暂停了我的一切职务，还说会全力配合调查。”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名贵套装的袖口，语气轻松地像在谈论天气。
“但你我都清楚，这不过是公司那群老狐狸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做给外面那些蠢货看的样子罢了。”
她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烦躁和不屑。
“史密斯那个男人，居然为了这点小事，三番两次地打电话来警告我，责备我行事鲁莽，打乱了他的计划。”
“简直可笑。”
艾尔莎的思绪飘远了。
她想到史密斯在电话里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研究院里养的一条听话的狗！
仗着比自己早几年跟着院长，就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既然史密斯让她不愉快，那她就要给他，给所有想看她笑话的人，添一点大乱子。
这次来海城，她可不是一无所获。
在调查林氏和佟氏的过程中，她意外地查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当年导致林家在巅峰时期迅速败落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总部设在M国的国际生物技术研究院。
而这个研究院现在的院长，那个在国际学术界声名显赫的迈克尔·戴维斯，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中文名字，叫周厢瑞。
更巧的是，佟氏集团那位深居简出、被佟聿怀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孝敬的佟家老夫人，就姓周。
艾尔莎查到这条线索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斗来斗去，原来大家都是在为佟家，或者说，是在为佟家背后的周家卖命。
史密斯那个蠢货，居然还想用研究院的规矩来压她。
她必须另找出路。
继续留在研究院，受史密斯的掣肘，以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她当成弃子。
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把海城这潭看似平静的水，彻底搅浑。
她倒要看看，等所有的秘密都被掀开，水底的那些大鱼小虾，谁还能独善其身！
而眼前这个林溪，这个刚刚赢了她、风头正盛的林溪，就是她选中的，第一颗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
艾尔莎的眸光流转，所有的思绪在瞬间收拢，重新聚焦在林溪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她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冰冷和恶意。
“林溪，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响。
林溪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颤，杯中的水晃动着，漾出几圈涟漪。
办公室里骤然安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父亲的死。
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疤，是她这些年拼命奋斗的动力，也是她午夜梦回时最不敢触碰的痛。
所有人都告诉她，那是一场意外。
一场车祸、一场大火，夺走了她的一切。
可现在，这个她最憎恶的敌人，却用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溪缓缓放下水杯，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艾尔莎小姐，”她的声音很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嘲弄，“庭审已经结束了。”
“你如果想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拖延时间，或者扰乱我的心神，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拙劣？”艾尔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轻地笑了起来，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林溪，你以为赢了一场官司，拿到了那些赔偿，就真的赢了？”
她站起身，姿态优雅地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如蝼蚁般的车流和行人。
“你父亲林正德，当年可是海城真正的风云人物。”
“林氏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连佟家都要避其锋芒。”
“这样一个商业奇才，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你真的相信，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车祸，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大火，就能把他连同整个林家的基业，烧得一干二净？”
艾尔莎转过身，目光如钩，紧紧锁住林溪。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车祸、大火。
这两个词，是刻在她骨血里的伤痕，是她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分界线。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溪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想说，”艾尔莎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这个世界上的‘意外’，很多时候，不过是精心策划的‘必然’。”
“林溪，你父亲挡了太多人的路。”
“有些人，不喜欢看到林氏一家独大。更不喜欢看到……某些秘密被揭开。”
她转过身，目光如钩，紧紧锁住林溪，“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力主将你父亲逐出董事会、后来又‘意外’继承了林氏部分核心资源的人，是谁吗？”
“你就不想知道，那场几乎烧死你、烧毁所有旧日痕迹的大火，第一个赶到现场‘救援’的人，又是谁吗？”
每一个问句，都像重锤敲在林溪的耳膜上。
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紧握着她的手，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智慧的眼睛里，最后留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未尽的话语。
“看来，你父亲什么都没告诉你。”艾尔莎满意地看着林溪骤然苍白的脸色。
“真是个善良的好父亲，到死都想保护他的小公主，活在阳光底下。”
她走回沙发前，俯身，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恶意，“可惜啊，小公主还是被拖进了泥潭。”
“林溪，你猜，如果当年没有那场车祸，没有那场大火，你现在会在哪里？”
“也许还在世界的某个舞台上，穿着你的芭蕾舞裙，当你的白天鹅，接受万众瞩目。”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这个你眼中的恶毒女人，争夺这些肮脏的利益。”
芭蕾舞裙……白天鹅……
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林溪刻意封锁的记忆闸门。
艾尔莎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
林溪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没有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
法庭的判决，林氏股价的大涨，舆论的转向，这一切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根本不需要她来肯定。
艾尔莎见她不搭话，也不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赛博未来确实发了公告，暂停了我的一切职务，还说会全力配合调查。”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名贵套装的袖口，语气轻松地像在谈论天气。
“但你我都清楚，这不过是公司那群老狐狸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做给外面那些蠢货看的样子罢了。”
她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烦躁和不屑。
“史密斯那个男人，居然为了这点小事，三番两次地打电话来警告我，责备我行事鲁莽，打乱了他的计划。”
“简直可笑。”
艾尔莎的思绪飘远了。
她想到史密斯在电话里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研究院里养的一条听话的狗！
仗着比自己早几年跟着院长，就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既然史密斯让她不愉快，那她就要给他，给所有想看她笑话的人，添一点大乱子。
这次来海城，她可不是一无所获。
在调查林氏和佟氏的过程中，她意外地查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当年导致林家在巅峰时期迅速败落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总部设在M国的国际生物技术研究院。
而这个研究院现在的院长，那个在国际学术界声名显赫的迈克尔·戴维斯，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中文名字，叫周厢瑞。
更巧的是，佟氏集团那位深居简出、被佟聿怀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孝敬的佟家老夫人，就姓周。
艾尔莎查到这条线索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斗来斗去，原来大家都是在为佟家，或者说，是在为佟家背后的周家卖命。
史密斯那个蠢货，居然还想用研究院的规矩来压她。
她必须另找出路。
继续留在研究院，受史密斯的掣肘，以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她当成弃子。
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把海城这潭看似平静的水，彻底搅浑。
她倒要看看，等所有的秘密都被掀开，水底的那些大鱼小虾，谁还能独善其身！
而眼前这个林溪，这个刚刚赢了她、风头正盛的林溪，就是她选中的，第一颗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
艾尔莎的眸光流转，所有的思绪在瞬间收拢，重新聚焦在林溪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她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冰冷和恶意。
“林溪，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响。
林溪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颤，杯中的水晃动着，漾出几圈涟漪。
办公室里骤然安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父亲的死。
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疤，是她这些年拼命奋斗的动力，也是她午夜梦回时最不敢触碰的痛。
所有人都告诉她，那是一场意外。
一场车祸、一场大火，夺走了她的一切。
可现在，这个她最憎恶的敌人，却用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溪缓缓放下水杯，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艾尔莎小姐，”她的声音很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嘲弄，“庭审已经结束了。”
“你如果想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拖延时间，或者扰乱我的心神，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拙劣？”艾尔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轻地笑了起来，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林溪，你以为赢了一场官司，拿到了那些赔偿，就真的赢了？”
她站起身，姿态优雅地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如蝼蚁般的车流和行人。
“你父亲林正德，当年可是海城真正的风云人物。”
“林氏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连佟家都要避其锋芒。”
“这样一个商业奇才，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你真的相信，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车祸，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大火，就能把他连同整个林家的基业，烧得一干二净？”
艾尔莎转过身，目光如钩，紧紧锁住林溪。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车祸、大火。
这两个词，是刻在她骨血里的伤痕，是她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分界线。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溪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想说，”艾尔莎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这个世界上的‘意外’，很多时候，不过是精心策划的‘必然’。”
“林溪，你父亲挡了太多人的路。”
“有些人，不喜欢看到林氏一家独大。更不喜欢看到……某些秘密被揭开。”
她转过身，目光如钩，紧紧锁住林溪，“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力主将你父亲逐出董事会、后来又‘意外’继承了林氏部分核心资源的人，是谁吗？”
“你就不想知道，那场几乎烧死你、烧毁所有旧日痕迹的大火，第一个赶到现场‘救援’的人，又是谁吗？”
每一个问句，都像重锤敲在林溪的耳膜上。
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紧握着她的手，那双总是盛满温柔和智慧的眼睛里，最后留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未尽的话语。
“看来，你父亲什么都没告诉你。”艾尔莎满意地看着林溪骤然苍白的脸色。
“真是个善良的好父亲，到死都想保护他的小公主，活在阳光底下。”
她走回沙发前，俯身，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恶意，“可惜啊，小公主还是被拖进了泥潭。”
“林溪，你猜，如果当年没有那场车祸，没有那场大火，你现在会在哪里？”
“也许还在世界的某个舞台上，穿着你的芭蕾舞裙，当你的白天鹅，接受万众瞩目。”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这个你眼中的恶毒女人，争夺这些肮脏的利益。”
芭蕾舞裙……白天鹅……
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林溪刻意封锁的记忆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