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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佟聿怀主动拨通了史密斯的电话。
史密斯如约而至，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佟聿怀的这通电话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佟先生，看来您已经有了决定。”他微笑着在佟聿怀对面坐下，侍者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威士忌。
佟聿怀没有碰面前的酒杯，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置于桌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与攻击性。
“史密斯先生，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提议，我考虑了。移民，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姓佟，生在那里，根也在那里，不会为了几块美金就忘了祖宗是谁。”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在史密斯温和的笑容上，让那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说得好。”史密斯轻轻鼓了鼓掌，试图重新掌控节奏，“爱国情怀令人敬佩。不过，这和我们的合作并不冲突。”
“但是，”佟聿怀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提到的‘定金’和‘扫清障碍’，我很有兴趣。”
“毕竟，没人会跟钱和权力过不去。可问题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一个代号为‘smzg001’的神秘组织？”
他向后靠去，姿态变得慵懒，但压迫感却不减反增：“口说无凭。”
“你们要如何让诺发制药从市场上消失？用钱砸？还是用更……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你们想买我手上最重要的资产，总得让我验验货，看看你们的斤两吧？”
史密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阴沉，“佟先生，我们的实力，毋庸置疑。”
“那就证明给我看。”佟聿怀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
“想让我把挚友的心血交给你，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要亲自去考察‘smzg001’的实验室，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技术，你们的团队，你们的底气究竟在哪里。”
“我需要评估，我的‘货物’，交给你们，是会被打造成王冠，还是会变成一堆废物。”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史密斯的脸：“否则，免谈。或者，我该问得更直接一点——是你们的实验室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史密斯死死盯着佟聿怀，足足半分钟，他才重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点头，“当然可以。”
“佟先生的谨慎，我完全理解。作为未来的合作伙伴，这点诚意我们还是有的。我们会欢迎任何形式的尽职调查，我会尽快安排。”
一周后，佟聿怀在一队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踏入了“smzg001”位于城郊的秘密研发中心。
这里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白色堡垒。
从进入园区开始，层层叠叠的身份验证和安检关卡，堪比军事要塞。
内部装修极简、冰冷，一尘不染的走廊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微鸣，穿着统一**的研究员们行色匆匆，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像一个个精密的零件。
“这是我们的基因测序中心，”史密斯恢复了他游刃有余的姿态，像个主人般介绍着，“我们拥有全球最顶尖的测序平台，通量是市面上普通商业实验室的五十倍以上。”
佟聿怀隔着巨大的防弹玻璃，看着一排排高速运转的仪器，目光平静，心思却在飞速转动。他看似随意地问：“设备很先进。但生物研究，样本才是核心。”
“我很好奇，贵公司是如何确保样本来源的合法性与伦理合规的？尤其是在进行罕见病研究时。”
史密斯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滴水不漏地回答：“我们有最严格的伦理审查委员会和国际法务团队，所有流程都完全符合当地及国际法律法规。”
“是吗？”佟聿怀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他指着一块显示着复杂数据模型的屏幕，问道：“我看你们的数据模型，似乎在针对特定亚裔人群的基因片段进行高频筛查。”
“这可不像是在做常规的罕见病研究，能解释一下吗？”
史密斯的笑容更僵硬了：“这只是基础性研究的一部分，为了构建更全面的基因数据库。”
“数据库？”佟聿怀轻笑一声，“我倒觉得，更像是在寻找一把能打开特定门锁的‘钥匙’。你们的伦理委员会，真的批准了这种带有明显指向性的研究项目？”
佟聿怀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
当他们经过一条通往核心区域的走廊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向一扇被特殊合金封死的、标有最高等级生物危险符号的金属门。
门的密码锁旁，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用特殊符号蚀刻的标记。
那个标记，他在林正德挚友尘封的研究笔记里见过！
“那里是做什么的？”佟聿怀故作好奇地问。
史密斯的身体瞬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他立刻挡在佟聿怀和那扇门之间，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哦，那里只是一个废弃样本的低温储存库，按照规定需要永久封存，没什么好看的。”
“废弃样本库需要这么高级别的生物危险防护？”佟聿怀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我以为只有P4级别的活体病毒实验室才用得上这种合金门。史密斯先生，你们公司的安全标准还真是高得离谱。”
“安全无小事，佟先生。”史密斯几乎是立刻接话，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试图引他离开，“我们去下一个区域吧，那边的成果会更让您感兴趣。”
佟聿怀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标记，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废弃样本库？
他绝不相信。
挚友笔记里提到过，这个标记代表着“源细胞培育与基因编辑”的最高权限区域。
史密斯在撒谎。
而他撒谎想要掩盖的，很可能就是林正德研究中那部分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核心！
参观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
离开前，佟聿怀与史密斯握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商人的赞叹：“非常震撼。史密斯先生，你们的‘诚意’，我确实看到了。”
“那么，”史密斯急切地问，“我们可以期待尽快签订合作协议了？”
佟聿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看到的一切。等我的好消息吧，史密斯先生。”
他转身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了然。
三天后，佟聿怀主动拨通了史密斯的电话。
史密斯如约而至，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佟聿怀的这通电话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佟先生，看来您已经有了决定。”他微笑着在佟聿怀对面坐下，侍者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威士忌。
佟聿怀没有碰面前的酒杯，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置于桌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与攻击性。
“史密斯先生，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提议，我考虑了。移民，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姓佟，生在那里，根也在那里，不会为了几块美金就忘了祖宗是谁。”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在史密斯温和的笑容上，让那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说得好。”史密斯轻轻鼓了鼓掌，试图重新掌控节奏，“爱国情怀令人敬佩。不过，这和我们的合作并不冲突。”
“但是，”佟聿怀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提到的‘定金’和‘扫清障碍’，我很有兴趣。”
“毕竟，没人会跟钱和权力过不去。可问题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一个代号为‘smzg001’的神秘组织？”
他向后靠去，姿态变得慵懒，但压迫感却不减反增：“口说无凭。”
“你们要如何让诺发制药从市场上消失？用钱砸？还是用更……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你们想买我手上最重要的资产，总得让我验验货，看看你们的斤两吧？”
史密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阴沉，“佟先生，我们的实力，毋庸置疑。”
“那就证明给我看。”佟聿怀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
“想让我把挚友的心血交给你，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要亲自去考察‘smzg001’的实验室，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技术，你们的团队，你们的底气究竟在哪里。”
“我需要评估，我的‘货物’，交给你们，是会被打造成王冠，还是会变成一堆废物。”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史密斯的脸：“否则，免谈。或者，我该问得更直接一点——是你们的实验室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史密斯死死盯着佟聿怀，足足半分钟，他才重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缓缓点头，“当然可以。”
“佟先生的谨慎，我完全理解。作为未来的合作伙伴，这点诚意我们还是有的。我们会欢迎任何形式的尽职调查，我会尽快安排。”
一周后，佟聿怀在一队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踏入了“smzg001”位于城郊的秘密研发中心。
这里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白色堡垒。
从进入园区开始，层层叠叠的身份验证和安检关卡，堪比军事要塞。
内部装修极简、冰冷，一尘不染的走廊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微鸣，穿着统一**的研究员们行色匆匆，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像一个个精密的零件。
“这是我们的基因测序中心，”史密斯恢复了他游刃有余的姿态，像个主人般介绍着，“我们拥有全球最顶尖的测序平台，通量是市面上普通商业实验室的五十倍以上。”
佟聿怀隔着巨大的防弹玻璃，看着一排排高速运转的仪器，目光平静，心思却在飞速转动。他看似随意地问：“设备很先进。但生物研究，样本才是核心。”
“我很好奇，贵公司是如何确保样本来源的合法性与伦理合规的？尤其是在进行罕见病研究时。”
史密斯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滴水不漏地回答：“我们有最严格的伦理审查委员会和国际法务团队，所有流程都完全符合当地及国际法律法规。”
“是吗？”佟聿怀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他指着一块显示着复杂数据模型的屏幕，问道：“我看你们的数据模型，似乎在针对特定亚裔人群的基因片段进行高频筛查。”
“这可不像是在做常规的罕见病研究，能解释一下吗？”
史密斯的笑容更僵硬了：“这只是基础性研究的一部分，为了构建更全面的基因数据库。”
“数据库？”佟聿怀轻笑一声，“我倒觉得，更像是在寻找一把能打开特定门锁的‘钥匙’。你们的伦理委员会，真的批准了这种带有明显指向性的研究项目？”
佟聿怀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
当他们经过一条通往核心区域的走廊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向一扇被特殊合金封死的、标有最高等级生物危险符号的金属门。
门的密码锁旁，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用特殊符号蚀刻的标记。
那个标记，他在林正德挚友尘封的研究笔记里见过！
“那里是做什么的？”佟聿怀故作好奇地问。
史密斯的身体瞬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他立刻挡在佟聿怀和那扇门之间，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哦，那里只是一个废弃样本的低温储存库，按照规定需要永久封存，没什么好看的。”
“废弃样本库需要这么高级别的生物危险防护？”佟聿怀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我以为只有P4级别的活体病毒实验室才用得上这种合金门。史密斯先生，你们公司的安全标准还真是高得离谱。”
“安全无小事，佟先生。”史密斯几乎是立刻接话，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试图引他离开，“我们去下一个区域吧，那边的成果会更让您感兴趣。”
佟聿怀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标记，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废弃样本库？
他绝不相信。
挚友笔记里提到过，这个标记代表着“源细胞培育与基因编辑”的最高权限区域。
史密斯在撒谎。
而他撒谎想要掩盖的，很可能就是林正德研究中那部分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核心！
参观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
离开前，佟聿怀与史密斯握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商人的赞叹：“非常震撼。史密斯先生，你们的‘诚意’，我确实看到了。”
“那么，”史密斯急切地问，“我们可以期待尽快签订合作协议了？”
佟聿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看到的一切。等我的好消息吧，史密斯先生。”
他转身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