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嫔笑着将筷子递给卫烬弦,道:

  “以往你不爱过生辰,我也由着你,可是今**再不愿意,母亲也要逼着你吃完这份长寿面。”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都指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卫烬弦点了点头,将筷子接了过来,可刚尝了一口,他便放下了筷子转身离去。

  崔嫔见此,脸色一急,立即道:

  “弦儿,你可是还在怨母妃当初把你送给了先皇后抚养?”

  卫烬弦侧身,回头道:“母妃想多了,孩子并未对您有怨,只是吃不惯这面......”

  崔嫔闻言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放他离去。

  只是等人走后,她便背过身去用手帕抹泪。

  可很快,她便满眼都是坚定,深呼了几口气,调整心情。

  不管卫烬弦如何作想,哪怕是恨她,有些事她也必须要做......

  夜深人静,清涟院里一道身影走到了茶壶边上,见四下无人以后,她从腰间拿出一包粉末,小心地倒进了茶壶里,稍微晃动了一下,便准备退出去。

  谁知,刚一转身,烛火便照亮了她的脸。

  红儿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将茶壶摔到地上,还是尤念伸手将茶壶接住,才没有将茶水洒出来。

  尤念看向她,问:“红儿,你大晚上的在做什么?”

  红儿扑通一,忙跪到地上,道:“我、我......”

  尤念帮她结果了话,眼神里带着锐意,轻声问:“你是在下毒是吗,谁让你害我的。”

  红儿一急,直接端起茶杯便一口喝了下去,才急声道:

  “夫人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想害您,刚刚下到杯中的粉末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糖。”

  尤念见此,也松了口气,道:“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红儿虽然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她也能看出来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若非万不得已,她不想杀身边之人。

  红儿眼泪哗啦,哽咽道:“呜呜呜,夫人,奴婢是被迫的。

  奴婢的家人都在幽王府,若是奴婢不这样做,娘娘便要发卖了奴婢的家人......”

  “奴婢不想害您,但是又没有办法,所以才

  尤念皱了皱眉:“所以,你其实是崔嫔的人?”

  红儿点了点头,忙将自己从遇见尤念的时候开始,便做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呜呜呜,夫人,求您看在奴婢没有真的害您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她并非蠢人,一旦主子毒发而死,她这个做丫鬟的一定也没有好下场。

  不管是崔嫔还是王爷都不会放过她......

  她唯一的生路,就是尤念继续活着,而且活得越久越好。

  烛火将尤念的脸色照得忽明忽暗,红儿越发心惊胆战,忍不住将头磕得更低了些。

  直到尤念道:“算了,你出去吧,今日的事我便当做不知道,你平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红儿闻言,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可看着尤念冷淡的脸色,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到尤念的信任,只能抹了抹泪,神色落寞地退了出去。

  尤念坐在床边,眼尾有些发红,心中其实并未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虽然她一直防备着,但这里是幽王府,她一个小妾室再防备也没法躲过接二连三的暗箭。

  除了离开幽王府,她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更不愿意被困死在幽王府,也不愿意成为一具连名字都不会有人记得的枯骨。

  ......

  负责给谢敏悦诊平安脉的大夫,正在给卫烬弦禀报消息。

  毕竟是齐帝关注着的,卫烬弦自然得过问几次,以免出现差错......

  原本他是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可突然听到谢敏悦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三个月,需要进一步补充营养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问:“这个三个月是怎么算的?”

  大夫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是从侧妃最后一次月事开始算,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卫烬弦皱了皱眉,摆手让他离开,并命人去找来了刑洛。

  卫烬弦最近的脑疾已经明显好转,基本不会随时复发了,刑洛拿了银子正准备跑路,谁知道又被人给找了过来。

  他面上看不出一点不耐烦,拱手道:“不知王爷找草民何事?”

  卫烬弦问:“本王问你,胎儿的年龄是按女子最后一次月事来算,那孩子的年龄呢?”

  “是不是同样可以按月事来算,未满四岁都可以说是三岁,或者谎报年龄也看不出来。”

  刑洛:“......”

  不是,你半夜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一个如此简单的答案?

  难不成幽王也有私生子了,需要确认血脉,感觉自己越来越往妇科圣手的方向靠了。

  刑洛心中直翻白眼,但看在金主的份上,还是拱手客气道:

  “王爷说得没错,理论上确实是这样,但是每个孩子生长状况不同,还需要因人而异。”

  卫烬弦压下心中,坐立起身子,沉声道:

  “本王给你两个孩子,需要你确认准确的年龄,是不是已经四岁了......”

  刑洛领命离去,很快便回来了,拱手道:

  “启禀王爷,您让我看的两个孩子,骨龄确实已经满四岁了。”

  卫烬弦心脏猛地一跳,一个不可思议但是又强烈可能性的念头在脑中冲撞。

  四岁,竟然是四岁......她分明一直说两个孩子三岁!

  难不成,尤念生下的是其实是他的孩子。

  她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所以一直在骗他,还是说崔景年也被她骗了?

  卫烬弦让人将刑洛送了出去,等他站起身的时候,几乎有些站不稳,呼吸都带着痛意。

  脑中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胸腔内反应的情绪,带着怒意和酸涩。

  她就那么恨他吗......不仅自己不愿意与他低头,就连做父亲的权利都要剥夺他的。

  卫烬弦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对尤念的防备,已经谢家对他的阴谋,

  此刻,他只想要真相,只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误会了她!

  卫烬弦几乎是用跑的,到了清涟院门口。

  可看到紧闭的院门,他脸色一慌,好像那人已经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