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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沈叙与他的父母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为了耳根子的清静,沈叙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几件衣服,只带了个手机就离开了沈家大宅。

  午后,思懿集团。

  忙完上午的工作,许意正打算午休片刻,却见小林秘书匆匆忙忙一溜小跑进来。

  “许总经理,沈先生来了。”

  听到来人是沈叙,许意眨眨眼,连忙催促道:“既然是他来了,那就赶紧让人进来,这两天天冷,可不要叫人冻着。”

  “好嘞!”

  得了许意的命令,小林秘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得飞快。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领着沈叙进了办公室。

  许意抬头,却看见沈叙身上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皮质风衣,看上去十分单薄。

  见此情形,她忍不住皱眉:“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少,不怕冻坏啊?”

  说话间,她从衣架子上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给沈叙披上。

  那是一件女士的呢子大衣,是她昨天听说今天要降温,于是随手放在办公室应急的。

  女士外衣版型本就偏小,套在身形挺拔的沈叙身上,袖子短了一截,下摆也只堪堪盖到腰线,显得有些笨拙滑稽。

  可沈叙却不觉得。

  但嗅着从衣服上传来的独属于许意的香气,沈叙顿觉心安。

  “抱歉啊,办公室的空调坏了,还在维修,我这儿呢,只有女士的衣服,没有男士的,只能委屈你先披着这个了。”

  “没事,能披上你的衣服,我很高兴。”

  沈叙眸底藏着笑意,望着许意的目光深邃而明亮。

  许意羞赧一笑,而后又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这探班了?”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说完,肾虚还不忘补充一句,“顺便还能给那些狗仔提供一些营销我们夫妻恩爱的素材。”

  “这茬儿早就过去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狗仔蹲拍我们的照片呀。”

  许意笑着打趣。

  二人寒暄了片刻,沈叙才说明来意。

  “其实,我今天有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只管直说就好。”

  许意眨眨眼,注视着沈叙的面孔,等待着他说出自己的请求。

  可被许意这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沈叙竟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他低垂下眼眸,脸颊飞起一抹绯红:“其实……其实是我跟家里人闹了些矛盾,所以想借你家住几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借住在我家?”

  许意微微蹙起眉头,表情颇有些为难。

  “可是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是假结婚的关系,所以,只是借住一阵。”猜到许意会拒绝,沈叙连忙打断,“放心,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睡客厅,你睡床,保证不会打扰你。”

  许意见他言辞恳切,便也不再推辞,点点头将此事应下。

  沈叙大张旗鼓的搬进了许意家中,这一消息很快就被好事的狗仔拍到,放在了娱乐头版头条。

  眼见许意跟沈叙关系依旧如初,先前那些因为尚嘉言对许意的追求,而对许意颇有微词的公司和老总,也没了继续挑刺的机会。

  此时,尚嘉言家中。

  看着屏幕上出双入对的许意和沈叙,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真没想到,我明明都已经把他们两人假结婚的事情告诉了沈叙的父母,反而起了反效果,沈叙,你真是好样的!”

  “唉,有些人啊,就是擅长弄巧成拙。”

  于瑶拿着一瓶红酒,晃悠进了尚嘉言的书房,余光瞥见他手中的那份报纸,忍不住轻笑。

  “我们尚总可真是有意思,本来想着去挑拨离间,结果没想到成了人家感情的试金石。”

  尚嘉言本就在气头上,听到于瑶这番拱火的话语,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呀,尚总这是生气了?我真的好怕怕呀~”

  于瑶从来都不惧旁人对自己的威胁,更何况是尚嘉言。

  她随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只高脚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的红酒,小酌一口,又带着笑意看向尚嘉言,挑眉问道:“不过,不是我说啊,尚总,你的这些手段未免也太小儿科,太基础了,难怪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那你说,要用什么招数?”

  于瑶似乎没有察觉到,尚嘉言说这番话,只是带着怒气的反问,居然颇为认真地思索起来。

  “要我说啊……你就该直接把许意骗**,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也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先是缠着商总,后来又攀上沈叙,就是再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砰!”

  于瑶话音未落,却见一个影子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那是一只玻璃杯,在她脚边四分五裂。

  她吓了一跳,**着胸口,皱眉问道:“喂,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你这是要吓死我?”

  “我只是提醒你,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这一次砸过来的是杯子,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是什么东西。”

  尚嘉言那阴鸷的目光,令于瑶心中一阵后怕。

  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撇了撇嘴,抱怨道:“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做什么?”

  眼见尚嘉言心情不佳,于瑶也不在这儿继续触他的眉头,拎着那瓶红酒,转身便出了书房。

  可尚嘉言却有些诧异。

  自己刚才的那番举动实在太过诡异。

  为什么在听到于瑶对许意的那番羞辱时,他的心竟会像被无数只小手揪着一般隐隐作痛?

  分明一开始自己靠近许意,只是为了让商崇煜感到心痛,不是吗?

  可什么时候起,那个原本只是“棋子”的人,竟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了?

  尚嘉言靠坐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目光深邃,长叹出一口气。

  ——不行,绝对不能让沈叙跟许意的关系如此继续发酵下去!

  他下定了决心,最终给许意拨去了电话。

  咖啡厅内,暖气打得很足。

  许意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暖风迎面扑来。

  这个尚嘉言,还真会挑地方。

  她忍不住腹诽。

  目光却在屋中扫视了一圈。

  “这里!”

  听到尚嘉言的呼唤,许意一溜小跑走了过去。

  摘下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她笑着道歉:“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没事,对于等你这件事,我一直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