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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史看着自家小儿子和小郡主相谈甚欢,甚是满意。

  可当他开始真正授课,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你连三字经都没学过?”

  “出师表总会吧?”

  “也不会!”

  陈御史脑瓜子嗡嗡的。

  “那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或许,她在别的方向有天赋呢?

  陈御史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就收到一大堆黑墨团。

  陈御史咬牙切齿地问她,“我让你写字,你这弄的什么东西?”

  “这我写的字啊,你眼睛不好就让小老头给你看看,别误人子弟。”酒酒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

  她还指着那些黑墨团子对陈御史说,“这是老史你的名字,这是我给你写的诗。这么简单你都看不懂,你到底读没读过书?”

  小渊子不会给她找个文盲当老师吧?

  被酒酒这个连三字经都没学过的文盲质疑自己没读过书,陈御史差点吐血。

  “你质疑我?你竟然质疑我?你一个连三字经和出师表都没学过的人竟然质疑我?”陈御史有些崩溃的低吼。

  酒酒可不怕他,直接站在桌子上叉着腰跟他理论,“我没学过三字经和出师表怎么了?谁说没学过这些就不能质疑你?天才你见过吗?”

  “本大王就是天才,你见过谁家**仅半个月就开窍,变得如我这般聪明伶俐的?”

  “不会三字经和出师表怎么了?我就不乐意学那些,有本事你跟我比作诗,比画画,比音律啊!”

  陈御史被她那句“谁家**半个月就开窍”给怔愣了一下。

  是啊,东宫小郡主半月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开窍不过半个月就能这般聪明伶俐,着实难得。

  他应当多些耐心的。

  越想,陈御史越觉得愧疚。

  自己怎能对这样一个情况特殊的孩子,要求这样苛刻?

  他真该死!

  陈御史正自责又懊悔时,突然又听到酒酒后面那句话。

  那点自责和懊悔瞬间烟消云散。

  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同情这东西给她,都多余。

  “好,我跟你比!我非要让你心服口服不可。”陈御史咬牙切齿地答应。

  酒酒小手一挥,“也别三样都比了,浪费时间。我们就比一样,一局定胜负,没问题吧?”

  陈御史点头,“可以。”

  “那就比音律吧!我之前跟美人姑父学了半日,胜你,绰绰有余。”酒酒自信满满地说。

  小胖墩在一旁崇拜地看向酒酒,一双胖手都拍红了,“说得好,小郡主加油,小郡主威武!”

  陈御史瞪了眼自己这个胳臂肘往外拐的臭小子。

  而后点头说,“可以。”

  为了不让人说自己以大欺小,陈御史把比试规则交给酒酒定。

  酒酒的规则很简单,他们用各自擅长的乐器,将陈家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来评判谁更胜一筹?

  很快,陈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都聚在一起。

  酒酒大声宣布比试规则,“一会儿你们觉得谁更厉害,就站在谁那边。最后结束时,谁那边人多,谁就是获胜方。”

  陈御史哼了一声,表示认同。

  比试时,陈御史用的是一把古琴,悠扬的琴声从他指尖传出,听得人如痴如醉。

  众人沉浸在陈御史悠扬的琴声中时,突然,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声响起。

  唢呐声盖过琴声,极强的穿透力直接入侵众人的脑子。

  “啊……这是什么声音?”

  “我的耳朵,好疼啊!”

  “呕……好难听!我想吐。”

  ……

  沉浸在吹唢呐中的酒酒,压根没看到众人的反应。

  即便是看到,她也只会觉得他们是陶醉在她好听的唢呐声中,无法自拔。

  起初,陈御史还想挣扎。

  尝试后,挣扎无果,他只能放弃。

  陈御史面如屎色,眉头紧皱,承受着酒酒的魔音贯耳。

  片刻后,忍无可忍的他终于开口,“够了!我认输。”

  酒酒闻言停下来。

  她看着或站或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疑惑道,“老史你干嘛呢?他们都还没做出选择,你认哪门子的输?继续……”

  “不要——我们做出选择了,我们选你!”

  酒酒拿起唢呐还要继续,马上有人大喊出声。

  紧接着,就看到一群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站到酒酒这边。

  “小郡主的唢呐声犹如天籁,我等很是钦佩。”

  “是啊,我等都被小郡主的唢呐声折服。”

  “小郡主真厉害,小郡主威武!”

  ……

  无数彩虹屁从陈家主仆口中说出来。

  陈御史诧异不已。

  他怎不知,府中人都是这般睁眼说瞎话之辈?

  正要开口训斥,就听酒酒问他,“老史,你可服气?若是不服,我们接着再战。”

  说话间,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唢呐,大有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战到他服气为止的意思。

  陈御史脸色一变,嘴快过脑子的大喊,“别!我服了,你胜过我。”

  再让她吹下去,他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酒酒在陈府一战成名,地位远在陈御史这个主人之上。

  之后的授课,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小郡主,你握笔的方式不对,重新写。”

  “老史,你要用丹田发力,往外吹气……让你吹气,没让你放屁!你的气跑错出口了。”

  陈御史想死,他儿子却乐呵呵得跟个**似的。

  “小郡主,我爹笨得要死,你别教他了,教我教我。我要跟小郡主学吹唢呐,大杀四方!”

  酒酒很欣慰,终于有人懂她了。

  她拍着小胖墩的肩膀说,“不错,有前途。本大王封你为开山大弟子,老史,喊人。”

  陈御史茫然地问,“喊谁?”

  “喊大师兄啊!你这么没眼力见,难怪混到现在还是个御史。还不快去给你大师兄斟茶!”酒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

  小胖墩拍着胸脯跟他爹说,“就是,老陈你有点眼力见儿,大师兄以后罩着你。”

  陈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就想清理门户。

  这时,下人急匆匆地赶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公子他……大公子他……没气了。”

  “什么?”陈御史脸色一变,把腿就往外跑。

  小胖墩喊了声“大哥”也赶紧跟上。

  酒酒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