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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承懒懒抬起眼眸，“看她自以为是的样子很好玩啊。”
江任，“......”
他心想，这样的你，跟陆凛川也没啥区别。
本来不想说的，但想到他对唐愿那么着急的样子。
于是忍不住道了一句，“梁小姐在你这里，就跟唐小姐在陆少那边一样。”
这话一落，贺靳承直接踢了他一脚，“再说你也滚下去。”
江任拍了拍裤腿，唉地叹息一声，“陆太太知道你这么暴力的吗？”
‘陆太太’几个字儿，他故意咬得很重，说话的神情又是**兮兮的。
贺靳承再次给了他一脚，这次还真是用了狠劲儿，“单身狗--”
江任哈哈笑了起来。
心道这人有时候真是幼稚。
本来还想嘲笑他的，但是为了自己的腿着想，还是算了，留着下次用。
－－－
唐愿收到贺靳承微信的时候，正跟陆凛川在谈离婚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信息，没回复便将屏幕熄灭。
与她对立而坐的男人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强硬，“我最后一次跟你强调，离婚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便一直看着唐愿，见她没有吭声，他又平静道，“虽然我对你没感情，但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离婚，我当初不是没问过你，你同意，也做了承诺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没那么硬邦邦了。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
唐愿掀起眼皮，跟他对视。
而后辩驳道，“我也说过，是你先踩了我的红线。”
至于这条红线是什么，不用她讲出来，唐愿相信，他是知道的。
陆凛川眉头轻蹙，这次倒是没因为这种话而愤怒。
他沉吟半晌，随之像是解释那样道，“书意那里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唐愿的确挺意外他这会儿的反应。
不过，脑袋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不过是为了稳住她，毕竟留着她还有用。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不爱你了，陆凛川，放过彼此吧。”
陆凛川，“我不需要你的爱，只需要你妻子这个身份就行。唐愿，除了我，没人能给你高枕无忧的生活。”
唐愿笑了，“你的人生不需要爱，可我需要。我想要爱人，也想要别人爱，这两样，现在都是你给不了的，这日子对我来说，比行尸走肉还痛苦。”
闻言，陆凛川站了起来。
他走到唐愿身边，眉头紧蹙，但又居高临下看着她，问，“是贺靳承那个助理？你看上他了？”
今天那样的场合，除了他，其他人都袖手旁观。
那些人为何不敢上前帮助唐愿，还不是怕得罪他。
但江任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不怕得罪他，就那样犹如一个英雄闯进来，试图带走她。
想到这里，陆凛川整张脸已经难看到极致。
他俯下身，朝唐愿的脸凑过去，再次开口时，语气凌厉到几乎咬牙切齿，“所以，背叛婚姻的人是你，唐愿，你胆子真大。”
说完，他便抬起手，去抢唐愿的手机。
唐愿眼疾手快，没让他得逞，还推了他一下，陆凛川往后踉跄两步，他身手好，几乎在瞬间稳住。
站稳后，他没再抢，但冲着唐愿冷冷冷道，“手机拿过来。”
唐愿倔强着一张脸，跟他对视，“你凭什么拿我的手机。”
而她这样的举动落入到陆凛川的眼中，跟心虚没任何区别。
他那看着女人的目光已经像刀子一样了。
抬起脚，不紧不慢朝她走去，不过几步的距离，很快他就到了唐愿的跟前。
唐愿仰起脸，一点都没躲避他的目光，紧了紧手中的手机，然后道，“你想看，可以啊，把你的给我看，这样公平。”
她知道，这个男人多疑，偏执。
但没想到，他会怀疑她**。
毕竟在他看来，无论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花心思去猜测。
唐愿的心砰砰跳，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倏地，她的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公平。”
又来了。
平静不过几分钟。
唐愿这会儿反倒没那么怕了。
她脊背绷得直直的，唇翕动，“你也没资格跟我谈公平，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偏执狂罢了，你以为你在我这里看很重要吗？我告诉你陆凛川，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所以，你不值得我做出**的事情来报复你。”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唐愿都清楚，一定要说得有底气。
陆凛川嘴里咀嚼着‘不爱’两个字儿，又是一声嘲讽的笑。
他一把拽起唐愿那只拿着手机的手。
这次唐愿没阻止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掰开她的手指，把手机拿了过去。
“你的爱不值钱，用不着三番四次提醒我。”看了一眼唐愿后，陆凛川道。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唐愿冲着他的背影道，“陆凛川，我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你非要逼死我就是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还是清晰地灌入男人的耳朵里。
他脚下的步伐顿住。
转身就看到唐愿朝厨房走去。
陆凛川眉心紧蹙，不过没跟过去，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很快，唐愿走出来了。
不过手里多了一把刀。
陆凛川依旧没动，在她看来，唐愿这举动跟一哭二闹三上吊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他胸腔里的怒火反倒熄灭了。
只是淡声道，“想拿刀**？重演今天桶书意的那一幕？”
言语蕴着浓浓的嘲讽。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的女人低下头，刀子对着她手腕的地方，不紧不慢割了下去。
陆凛川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做出这样的举动，猛地跑了过去。
正想要去抢走唐愿的刀时，那刀子直接改了方向，冲着他的手背，划了下去。
他条件反射那般，掌心松开，手机落地。
“你疯了吗？”只顾着愤怒的他，没顾及那已经躺在地上的手机。
吼完，他这才抢过刀子。
唐愿手腕上的血，顺着皮肤流淌，滴答滴答往下掉。
陆凛川倒只是一点皮外伤。
他下意识去拉唐愿，但被她推开，“别拿你抱过林书意的手来碰我，恶心。”
陆凛川把刀子扔在地上，这一次，强硬把人抱起来。
“嫌我脏，那谁是干净的？”他恶狠狠说道。
而这样失控而愤怒的模样，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等到把人抱上了车，又将车门锁住后，他才开始给拿了纸巾给唐愿止血。
“不想死就自己动。”丢下这话，他便启动车子。
到了医院，两人都包扎好伤口。
唐愿跟他说，“你不离婚，那么我隔三岔五就这样闹，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多久。”
陆凛川被她疯癫的样子气死了，他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完全可以把你囚禁起来。”
唐愿双目空洞看着他，无所谓道，“行啊，我倒想看看，谁熬得过谁。”
陆凛川绷着脸，没再理她。
唐愿缓缓闭上眼睛，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
贺靳承那里多了个梁烟，离婚的事情他帮不了她，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如今，她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个。
就这么闹，指不定哪天陆凛川也累了。
不是没想过好好好跟他谈判的，但她太清楚这男人的为人了。
你越是好商好量，他越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儿。
回到家里。
章姐已经把狼藉都收拾好了。
看到两位主人，她心有余悸。
刚想说什么，就收到陆凛川冰冷的目光，“这件事不用跟老宅那边汇报，你下去。”
章姐只好道，“好的，我知道了。”
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她跟唐愿说，“太太，手机刚才一直在响，有人给你打电话。”
唐愿冲她点头。
却没有要去拿手机的准备。
陆凛川走过去，将其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有未接来电，备注名是纯纯。
他递给唐愿，“黎纯的。”
唐愿接过来，在他的注视下，给黎纯回拨过去。
很快就通了。
耳边旋即响起一道急切的声音，“怎么那么久没接听，吓死我了。”
刚刚她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愣是没人回复，也没人接听。
唐愿问她，“怎么了？”
黎纯声音轻快了起来，“不错啊，竟然把林书意那恶心玩意干到进医院，她刚刚还发朋友圈了，暗戳戳在说你呢。”
对于林书意的朋友圈，唐愿已经失去任何兴趣。
她的任何挑衅，对她来说，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顿了顿，唐愿道，“她是周小洁的女儿，当初能进我们学校，是唐兴德的功劳。”
黎纯瞬间愣住，再听听唐愿这平静的口吻，她有些担忧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陪你。”
这个时候，黎纯觉得静静的陪伴抵过任何话语。
如果她是唐愿，肯定也会崩溃的。
也难怪她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不过，干得好。
唐愿，“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她边说边往楼上走，没再管陆凛川。
陆凛川没跟过去，等到唐愿上楼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的所有通讯记录，包括社交账号。”
楼上。
进卧室，把门关紧后，唐愿才小声对黎纯说，“你帮我个忙。”
黎纯，“啥事？”
唐愿，“把这个号码下所有跟贺靳承有关的消息都抹掉，尽快，最好现在。”
黎纯，“没问题，让蒋均亭去办就行。”
唐愿，“谢谢。”
黎纯，“德行，先这样。”
唐愿，“好。”
结束完通话，她的心依旧提着。
虽很累，但却无法放松下来。
她不想动，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须臾，一道铃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唐愿却迅速接听。
一道慵懒的男声旋即钻入耳膜，“为什么不找我？何必兜一圈，蒋哥不懂，还不是得我来。”
蒋均亭怎么可能不懂。
想必他故意把事情告诉贺靳承的。
唐愿解释，“我没想那么多，怎么快怎么来。”
贺靳承，“你人怎样？”
唐愿没打算把这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只简单道，“没事，只是跟他提离婚，他不同意。”
贺靳承，“那就走程序。”
唐愿，“他那样偏执的人，你以为走程序好使，贺靳承，我知道你现在也有很多麻烦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答应跟梁烟订婚，更不会让我跟你背着他们‘苟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做了个深呼吸才继续，“话虽难听，但现实也是如此，我们先安静一下，再从长计议，好吗？”
贺靳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直接离开，我可以先送你到没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
唐愿闻言，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想要躲躲藏藏。”
贺靳承继续劝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处理一切，不会让你藏很久的。”
唐愿还是拒绝，“这不是办法。”
谢卿跟梁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旦被她们知道两人的关系，事情将会变得更复杂，困难也更多。
然后让他一个人面对，她躲起来当逃兵逃避一切，这让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贺靳承有些失落，他声音不由得低了一些，“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放不下他。”
唐愿眉头皱了起来，否认，“没有，已经不存在放不下了。”
贺靳承，“真的？没骗我？”
唐愿，“嗯。”
贺靳承心情稍稍好点，“那行，既然你不想躲，咱们就一起面对咯，你找个时间出来黎纯那里，我们当面计划，好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期待。
唐愿听出来了，她嗯了声，交代，“先把我们的记录都彻底抹掉，暂时不能让他查到。”
贺靳承，“放心，已经处理了。”
唐愿一听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你不早点说。”
贺靳承又恢复那不靠谱的样子，“你也没问啊。”
唐愿知道说不过他，也就算了。
贺靳承等了会儿，听不到她的声音，又道，“照顾好自己啊，有事随时给我电话，就打这个号码，他查不到的。”
唐愿，“好。”
贺靳承，“别想那么多，遇到事了，就应该像今天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行。”
听着他的交代，唐愿抿了抿唇，轻轻嗯了声。
她正想开口，敲门声响了起来。
唐愿，“先这样。”
掐断通话，删掉记录，她站起来，走去开门。
贺靳承懒懒抬起眼眸，“看她自以为是的样子很好玩啊。”
江任，“......”
他心想，这样的你，跟陆凛川也没啥区别。
本来不想说的，但想到他对唐愿那么着急的样子。
于是忍不住道了一句，“梁小姐在你这里，就跟唐小姐在陆少那边一样。”
这话一落，贺靳承直接踢了他一脚，“再说你也滚下去。”
江任拍了拍裤腿，唉地叹息一声，“陆太太知道你这么暴力的吗？”
‘陆太太’几个字儿，他故意咬得很重，说话的神情又是**兮兮的。
贺靳承再次给了他一脚，这次还真是用了狠劲儿，“单身狗--”
江任哈哈笑了起来。
心道这人有时候真是幼稚。
本来还想嘲笑他的，但是为了自己的腿着想，还是算了，留着下次用。
－－－
唐愿收到贺靳承微信的时候，正跟陆凛川在谈离婚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信息，没回复便将屏幕熄灭。
与她对立而坐的男人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强硬，“我最后一次跟你强调，离婚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便一直看着唐愿，见她没有吭声，他又平静道，“虽然我对你没感情，但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离婚，我当初不是没问过你，你同意，也做了承诺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没那么硬邦邦了。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
唐愿掀起眼皮，跟他对视。
而后辩驳道，“我也说过，是你先踩了我的红线。”
至于这条红线是什么，不用她讲出来，唐愿相信，他是知道的。
陆凛川眉头轻蹙，这次倒是没因为这种话而愤怒。
他沉吟半晌，随之像是解释那样道，“书意那里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唐愿的确挺意外他这会儿的反应。
不过，脑袋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不过是为了稳住她，毕竟留着她还有用。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不爱你了，陆凛川，放过彼此吧。”
陆凛川，“我不需要你的爱，只需要你妻子这个身份就行。唐愿，除了我，没人能给你高枕无忧的生活。”
唐愿笑了，“你的人生不需要爱，可我需要。我想要爱人，也想要别人爱，这两样，现在都是你给不了的，这日子对我来说，比行尸走肉还痛苦。”
闻言，陆凛川站了起来。
他走到唐愿身边，眉头紧蹙，但又居高临下看着她，问，“是贺靳承那个助理？你看上他了？”
今天那样的场合，除了他，其他人都袖手旁观。
那些人为何不敢上前帮助唐愿，还不是怕得罪他。
但江任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不怕得罪他，就那样犹如一个英雄闯进来，试图带走她。
想到这里，陆凛川整张脸已经难看到极致。
他俯下身，朝唐愿的脸凑过去，再次开口时，语气凌厉到几乎咬牙切齿，“所以，背叛婚姻的人是你，唐愿，你胆子真大。”
说完，他便抬起手，去抢唐愿的手机。
唐愿眼疾手快，没让他得逞，还推了他一下，陆凛川往后踉跄两步，他身手好，几乎在瞬间稳住。
站稳后，他没再抢，但冲着唐愿冷冷冷道，“手机拿过来。”
唐愿倔强着一张脸，跟他对视，“你凭什么拿我的手机。”
而她这样的举动落入到陆凛川的眼中，跟心虚没任何区别。
他那看着女人的目光已经像刀子一样了。
抬起脚，不紧不慢朝她走去，不过几步的距离，很快他就到了唐愿的跟前。
唐愿仰起脸，一点都没躲避他的目光，紧了紧手中的手机，然后道，“你想看，可以啊，把你的给我看，这样公平。”
她知道，这个男人多疑，偏执。
但没想到，他会怀疑她**。
毕竟在他看来，无论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花心思去猜测。
唐愿的心砰砰跳，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倏地，她的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公平。”
又来了。
平静不过几分钟。
唐愿这会儿反倒没那么怕了。
她脊背绷得直直的，唇翕动，“你也没资格跟我谈公平，一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偏执狂罢了，你以为你在我这里看很重要吗？我告诉你陆凛川，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所以，你不值得我做出**的事情来报复你。”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唐愿都清楚，一定要说得有底气。
陆凛川嘴里咀嚼着‘不爱’两个字儿，又是一声嘲讽的笑。
他一把拽起唐愿那只拿着手机的手。
这次唐愿没阻止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掰开她的手指，把手机拿了过去。
“你的爱不值钱，用不着三番四次提醒我。”看了一眼唐愿后，陆凛川道。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唐愿冲着他的背影道，“陆凛川，我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你非要逼死我就是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还是清晰地灌入男人的耳朵里。
他脚下的步伐顿住。
转身就看到唐愿朝厨房走去。
陆凛川眉心紧蹙，不过没跟过去，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很快，唐愿走出来了。
不过手里多了一把刀。
陆凛川依旧没动，在她看来，唐愿这举动跟一哭二闹三上吊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他胸腔里的怒火反倒熄灭了。
只是淡声道，“想拿刀**？重演今天桶书意的那一幕？”
言语蕴着浓浓的嘲讽。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的女人低下头，刀子对着她手腕的地方，不紧不慢割了下去。
陆凛川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做出这样的举动，猛地跑了过去。
正想要去抢走唐愿的刀时，那刀子直接改了方向，冲着他的手背，划了下去。
他条件反射那般，掌心松开，手机落地。
“你疯了吗？”只顾着愤怒的他，没顾及那已经躺在地上的手机。
吼完，他这才抢过刀子。
唐愿手腕上的血，顺着皮肤流淌，滴答滴答往下掉。
陆凛川倒只是一点皮外伤。
他下意识去拉唐愿，但被她推开，“别拿你抱过林书意的手来碰我，恶心。”
陆凛川把刀子扔在地上，这一次，强硬把人抱起来。
“嫌我脏，那谁是干净的？”他恶狠狠说道。
而这样失控而愤怒的模样，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等到把人抱上了车，又将车门锁住后，他才开始给拿了纸巾给唐愿止血。
“不想死就自己动。”丢下这话，他便启动车子。
到了医院，两人都包扎好伤口。
唐愿跟他说，“你不离婚，那么我隔三岔五就这样闹，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多久。”
陆凛川被她疯癫的样子气死了，他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完全可以把你囚禁起来。”
唐愿双目空洞看着他，无所谓道，“行啊，我倒想看看，谁熬得过谁。”
陆凛川绷着脸，没再理她。
唐愿缓缓闭上眼睛，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
贺靳承那里多了个梁烟，离婚的事情他帮不了她，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如今，她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个。
就这么闹，指不定哪天陆凛川也累了。
不是没想过好好好跟他谈判的，但她太清楚这男人的为人了。
你越是好商好量，他越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儿。
回到家里。
章姐已经把狼藉都收拾好了。
看到两位主人，她心有余悸。
刚想说什么，就收到陆凛川冰冷的目光，“这件事不用跟老宅那边汇报，你下去。”
章姐只好道，“好的，我知道了。”
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她跟唐愿说，“太太，手机刚才一直在响，有人给你打电话。”
唐愿冲她点头。
却没有要去拿手机的准备。
陆凛川走过去，将其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有未接来电，备注名是纯纯。
他递给唐愿，“黎纯的。”
唐愿接过来，在他的注视下，给黎纯回拨过去。
很快就通了。
耳边旋即响起一道急切的声音，“怎么那么久没接听，吓死我了。”
刚刚她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愣是没人回复，也没人接听。
唐愿问她，“怎么了？”
黎纯声音轻快了起来，“不错啊，竟然把林书意那恶心玩意干到进医院，她刚刚还发朋友圈了，暗戳戳在说你呢。”
对于林书意的朋友圈，唐愿已经失去任何兴趣。
她的任何挑衅，对她来说，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顿了顿，唐愿道，“她是周小洁的女儿，当初能进我们学校，是唐兴德的功劳。”
黎纯瞬间愣住，再听听唐愿这平静的口吻，她有些担忧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陪你。”
这个时候，黎纯觉得静静的陪伴抵过任何话语。
如果她是唐愿，肯定也会崩溃的。
也难怪她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不过，干得好。
唐愿，“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她边说边往楼上走，没再管陆凛川。
陆凛川没跟过去，等到唐愿上楼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的所有通讯记录，包括社交账号。”
楼上。
进卧室，把门关紧后，唐愿才小声对黎纯说，“你帮我个忙。”
黎纯，“啥事？”
唐愿，“把这个号码下所有跟贺靳承有关的消息都抹掉，尽快，最好现在。”
黎纯，“没问题，让蒋均亭去办就行。”
唐愿，“谢谢。”
黎纯，“德行，先这样。”
唐愿，“好。”
结束完通话，她的心依旧提着。
虽很累，但却无法放松下来。
她不想动，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须臾，一道铃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唐愿却迅速接听。
一道慵懒的男声旋即钻入耳膜，“为什么不找我？何必兜一圈，蒋哥不懂，还不是得我来。”
蒋均亭怎么可能不懂。
想必他故意把事情告诉贺靳承的。
唐愿解释，“我没想那么多，怎么快怎么来。”
贺靳承，“你人怎样？”
唐愿没打算把这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只简单道，“没事，只是跟他提离婚，他不同意。”
贺靳承，“那就走程序。”
唐愿，“他那样偏执的人，你以为走程序好使，贺靳承，我知道你现在也有很多麻烦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答应跟梁烟订婚，更不会让我跟你背着他们‘苟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做了个深呼吸才继续，“话虽难听，但现实也是如此，我们先安静一下，再从长计议，好吗？”
贺靳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直接离开，我可以先送你到没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
唐愿闻言，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想要躲躲藏藏。”
贺靳承继续劝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处理一切，不会让你藏很久的。”
唐愿还是拒绝，“这不是办法。”
谢卿跟梁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旦被她们知道两人的关系，事情将会变得更复杂，困难也更多。
然后让他一个人面对，她躲起来当逃兵逃避一切，这让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贺靳承有些失落，他声音不由得低了一些，“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放不下他。”
唐愿眉头皱了起来，否认，“没有，已经不存在放不下了。”
贺靳承，“真的？没骗我？”
唐愿，“嗯。”
贺靳承心情稍稍好点，“那行，既然你不想躲，咱们就一起面对咯，你找个时间出来黎纯那里，我们当面计划，好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期待。
唐愿听出来了，她嗯了声，交代，“先把我们的记录都彻底抹掉，暂时不能让他查到。”
贺靳承，“放心，已经处理了。”
唐愿一听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你不早点说。”
贺靳承又恢复那不靠谱的样子，“你也没问啊。”
唐愿知道说不过他，也就算了。
贺靳承等了会儿，听不到她的声音，又道，“照顾好自己啊，有事随时给我电话，就打这个号码，他查不到的。”
唐愿，“好。”
贺靳承，“别想那么多，遇到事了，就应该像今天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行。”
听着他的交代，唐愿抿了抿唇，轻轻嗯了声。
她正想开口，敲门声响了起来。
唐愿，“先这样。”
掐断通话，删掉记录，她站起来，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