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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统统打包搬走!

  抄起斧头对着房门就是几下。

  “哐!哐!哐!”

  整扇门板卸下来,连门框带门槛全收走。

  “让你们没门!”

  转头又去拆窗户。

  木窗框哐当掉地上,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透风凉快吧?”

  院子里能拆的一样不落。

  晾衣绳?扯了!

  水缸?搬走!柴火堆?连根树枝都不留!

  最后抡起斧头砍房梁。

  “这木头还是我爹当年砍的!”

  “咔嚓”几声,房梁歪了一半。

  黄云辉赶紧支根棍子顶着,把两根房梁全收进空间。

  “冻死你们丫的!”

  屋里翻得底朝天。

  连炕席都卷起来,露出底下发霉的稻草。

  “真**埋汰!”

  黄云辉把宋桂芳的裤腰带抽出来,跟黄宏隆的裤子绑一块儿。

  “亲母子,得整整齐齐!”

  临走前还不忘往炕洞里浇瓢凉水。

  “嗤——”灶灰腾起老高,糊了娘俩一脸。

  “够你们喝一壶的!”

  黄云辉把假推荐信塞回自己兜里,往桌上一趴。

  领口再洒点酒,酒瓶子往脚边一踢。

  就两字,装醉就成了!

  “呼——呼——”

  鼾声打得震天响。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宋桂芳是被冻醒的。

  “嘶——”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脑仁儿疼得像被驴踢了。

  睁眼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我的妈呀!”

  房梁歪了半截,窗户剩个窟窿,冷风呼呼往里灌。

  炕上就剩层破草垫子,连被褥都没了!

  “宏隆!宏隆!”宋桂芳一巴掌扇醒儿子:“咱家遭贼了!”

  黄宏隆迷迷瞪瞪一抬头,“噗通”从条凳上栽下来。

  连炕席都让人卷走了!

  “我的自行车呢!”

  他光着**往院里冲,裤腰带还跟亲妈绑一块儿呢!

  “咣当!”

  母子俩摔作一团,抬头看见院子比狗舔的还干净。

  晾衣绳、水缸、柴火堆…...毛都不剩!

  “天杀的贼啊!”宋桂芳拍着大腿干嚎:“连腌菜缸都偷啊!”黄云辉适时“醒”了,**眼睛往外走:“咋这么吵…...”

  话没说完就“惊呆”了,啧啧了两声:“二婶,咱家要搬家啊?东西都搬走了哇?”

  “搬你娘个头!”黄宏隆气的一蹦三尺高,指着黄云辉鼻子骂:“肯定是你个小畜生干的!”

  宋桂芳扑上来就扯他领子:“昨儿灌醉我们偷东西!赔钱!”

  邻居们早被吵醒了,乌泱泱围在院门口。

  “嚯!这贼够狠的啊!”

  “连门板都卸了?”

  “老黄家得罪人了吧?”

  黄云辉一缩脖子,委屈巴巴:“二婶你讲不讲理?昨儿你跟堂哥一杯接一杯灌我,我比你们先倒的!”他指着自己领口的酒渍:“看!我吐得衣裳都没换!”

  众人瞧着这模样,也跟着七嘴八舌:

  “黄家小子确实醉得早…...“

  “宋桂芳昨儿拎着酒瓶出来倒泔水…...“

  “宏隆那会儿还在唱十八摸呢!”

  黄宏隆气得直跳脚:“放屁!老子…...”

  “报警!”宋桂芳突然尖叫:“让警察来查指纹!”

  “对!查指纹!”黄宏隆梗着脖子嚷嚷:“现在科技发达了!”

  黄云辉忍不住发笑,这屋子里干净的跟狗舔一样,连物件儿都没有,查个屁的指纹!

  母子俩在屋子里哭爹喊**,没一会儿,派出所就来人了。

  派出所的同志刚进院,宋桂芳就扑上去,扯着嗓子嚎:“警察同志!抓贼啊!就是这小畜生偷的!”

  她一把拽过黄云辉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昨儿他装醉,趁我们娘俩喝迷糊了,把家搬空了!”

  黄宏隆也蹦跶着帮腔:“对对对!连门板都拆了!不是他是谁?”

  警察同志皱了皱眉,扫了眼黄云辉:“小伙子,怎么回事?”

  黄云辉一脸茫然,委屈得直搓手:“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昨儿二婶和堂哥灌我酒,我喝得比他们还早趴下,吐得衣裳都没换……”

  他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衣领,上面还沾着酒渍和秽物:“您瞅瞅,我这样能搬东西?”

  警察同志凑近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问宋桂芳:“你们昨晚喝了多少?”

  宋桂芳支支吾吾:“就、就几杯……”

  邻居们立刻七嘴八舌插话:

  “啥几杯啊!宋桂芳拎着酒瓶子满院子晃!”

  “我看到酒瓶子都丢了一扎了!”

  “黄家小子早趴桌底下了,还是我帮着扶回来的!”

  警察同志点点头,又进屋转了一圈,出来直摇头:“这活儿不像一个人干的,门板、水缸、炕席……没三五个壮劳力搬不动。”

  他瞥了眼瘦巴巴的黄云辉:“再说他醉成那样,咋搬?”

  宋桂芳急眼了:“那他咋醒得比我们还早?肯定有鬼!”

  黄云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二婶,我是被你们嚎醒的啊……”

  “您要是不信,问问隔壁王婶,她早上还听见我吐呢……”

  王婶立刻点头:“对对对!我听见了,呕得跟要断气似的!”

  警察同志一摆手:“行了!这案子我们记下了,回头有线索再通知你们。”

  说完转身就走,压根没给宋桂芳再闹的机会。

  黄宏隆气得直跺脚:“妈!就这么算了?!”

  宋桂芳眼珠子一转,突然扯住黄云辉:“行!家的事先不提。推荐信呢?快拿出来!”

  本来应该昨儿个晚上就拿的。

  没想到这王八羔子酒量居然这么好!

  他俩倒是先趴下了!还没来得及摸信呢!

  黄云辉心里冷笑,面上却憨厚一笑:“二婶,您该不会想说……钱也被偷了吧?”

  宋桂芳脸色一僵,黄宏隆直接炸了:“放屁!钱在鸡圈里藏着呢!”

  黄云辉:“……”

  失策了!

  昨儿光顾着搬老母鸡,忘了掏鸡圈!

  宋桂芳咬牙切齿地去鸡窝底下摸出个油纸包,抖出一捆大团结和等价的粮票布票:“两千!一分不少!把信拿来!”

  黄云辉接过钱,蘸着唾沫一张张数,慢悠悠道:“二婶,您数落我半天,该不会……信到手就翻脸吧?”

  “哪儿能呢!”宋桂芳假笑着,心里早就黄云辉给骂了个透。昨儿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家里被偷了,还请那瘪犊子大吃大喝了一顿!

  黄宏隆直接一把抢过假推荐信,确认红章无误后,立刻变脸:“蠢货!为了两千块把铁饭碗卖了?活该你下乡种一辈子地!”

  宋桂芳也阴阳怪气:“就是!以后要饭可别找到我们家门上!”

  黄云辉把钱揣进兜,低头掩住嘴角的冷笑,现在这么狂妄,明天知青办上门要人的时候,不知道你们又作何感想?

  黄云辉揣着钱扭头就走,身后还传来宋桂芳尖着嗓子的咒骂:“小畜生!以后要饭别敲我家门!”

  他头都没回,心里冷笑:等明天知青办上门,看谁要饭!

  拐过两条胡同,直奔黑市。这年头房子不能明着买卖,但黑市里啥交易都有。

  “租房子?卖房子?”

  刀疤脸蹲在板车上剔牙,听了黄云辉的要求直咧嘴:“你小子够狠啊,自家祖宅都卖?”

  “下乡插队,十年八载回不来。”

  黄云辉掏出两张房契拍在板车上,继续说道、

  “一口价!”

  “两间房租十年六百,卖断一千二。”

  “嘶!”

  周围几个跟班直抽冷气。

  这价码在黑市算公道,但能一把掏出这么多现钱的可不多。

  “小子,这房没纠纷吧?”刀疤脸问道。

  黄云辉咧嘴一笑:“我爹妈已经去世了,您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去街道办过户。”

  “成!一千我收了!”刀疤脸道。

  “一千二一分免谈。”黄云辉抄起房契转身就走:“明儿我就下乡了,到时候想买都没门儿!”

  “慢着!”

  刀疤脸一把拽住他:“一千,现钱!再搭张自行车票,明天一早我就得来收房!”

  黄云辉伸手:“随你便,房本在你手里,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把房子脱手了,黄云辉这才长舒一口气。

  二房惦记这屋子多少年了?

  他能下乡把房子留给他们?

  做梦!

  走出黑市拐角,他摸着鼓鼓囊囊的衣兜直乐。房子卖了,仇报了,明天就等着看黄宏隆被知青办押走的好戏!

  不过,在出发之前,黄宏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