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我为王 第990章 反向猎杀

小说:佣兵我为王 作者:严七官 更新时间:2025-07-10 17:36:21 源网站:2k小说网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心头剧震。

  一双双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回头?

  去找那两千多武装到牙齿的追兵?

  就凭他们这一百多号筋疲力尽、弹尽粮绝的残兵?

  这简直是疯了!

  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你…你说什么?你疯了?”

  一个靠在岩壁上的哈夫塔尔武装老兵失声叫道,干裂的嘴唇因震惊而再次崩裂,渗出血丝。

  “去找死吗?”

  另一个年轻的士兵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宋和平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浑身上下全在散发着冰冷而坚定的气息。

  “追兵!GNA!SBS!他们一样被沙暴撕碎了!他们一样渴!一样乱!一样找不到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穿透力,“现在!就是现在!他们比我们更脆弱!他们身上有水!有弹药!有补给!”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底的沙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水?那就去抢!用他们的血来解渴!用他们的尸体当路标!”

  他大吼着给所有人抛出了希望。

  “我手下的四千名雇佣兵正带着水!带着枪炮!已经越过边境,就朝着绿洲方向过来找我们!他们需要时间!而我们,需要干掉身后的尾巴!抢到水!才能撑到他们会合!这是唯一的活路!要么渴死!要么杀出去!抢出一条生路!如果我们不玩命,就算我的人最后找我们,也只能是找到一堆尸体!”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士兵们濒临崩溃的心防上。

  绝望的灰烬之下,那点被强行压制的求生之火被这极端而血腥的宣言猛地煽动起来。

  是啊,渴死是死,战死也是死!

  为什么不拼一把?

  为什么不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喝他们的血?!

  惊骇在士兵们的脸上凝固,随即被一种困兽般的狰狞和豁出一切的凶光取代。

  每个人干裂的嘴唇抿紧了,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野性的火焰,那是被逼到悬崖边的狼群,准备反身扑向猎人的凶光。

  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残破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汗水的酸腐气息,混合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杀意。

  “老板…干了!”

  灾星第一个嘶哑地低吼出来,他猛地拔出腰间磨得发亮的格斗**,刀锋在夕阳余晖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寒芒。

  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为生存而战的兽性。

  “抢水!抢活路!”

  扳手也站了起来,狠狠吐掉嘴里的沙子,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来时的方向,仿佛已经穿透沙丘,看到了混乱的敌人和那些珍贵的水壶。

  “抢活路!”

  “杀回去!”

  零星的吼声从人群中爆开,迅速连成一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绝境催生出的疯狂点燃了斗志。一张张被沙尘覆盖的脸上,只剩下嗜血的渴望。

  他们不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被饥饿和干渴折磨了太久的鬣狗,闻到了血腥味。

  宋和平的目光越过这群被点燃的士兵,投向岩石凹陷处。

  哈夫塔尔将军不知何时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此刻却浑浊黯淡的眸子正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深沉的、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雇佣兵头子的审视。

  将军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那是一个沉重的、默许的信号。

  “把水都给伤员和护送队,让他们朝绿洲继续前进,我们回头,跟他们玩命!都听我的命令,马上开始行动!”

  宋和平的命令短促如刀锋出鞘。

  最后的十升水,被小心翼翼地倒出,平均分装进几十个空瘪的水壶和能找到的所有容器里。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和贪婪的目光。

  宋和平拿起其中一个仅装了浅浅一层水的破旧军用水壶,走到担架旁。

  他蹲下身,动作近乎粗暴地撬开“猎手”干裂出血、粘着沙粒和血痂的嘴唇,将壶口塞了进去。

  “猎手”的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更加剧烈的的嗬嗬声,那是一种濒死者对生命源泉的本能吞咽。

  浑浊的水混合着血丝,顺着他肮脏的下巴流下。

  宋和平看都没看旁边那个同样奄奄一息、眼神涣散、手指无意识抠挖着沙地的年轻哈夫塔尔士兵渴求的目光。

  那个士兵已经没救了。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把水给他,等同在剥削另一名可挽救士兵的生命。

  他迅速拧紧壶盖,塞回腰间,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有时候,作为领兵的雇佣兵头子,心要比钢铁还硬!

  “带上伤员!带上这点水!”

  他对着负责护送的小队头目——一个脸颊凹陷但眼神还算坚毅的中尉——低吼道,“用你们的命!把他们送到绿洲!找到水!然后等!明白吗?”

  中尉用力捶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明白!”

  他目光扫过担架上的哈夫塔尔将军和“猎手”,眼中是决绝的沉重。

  伤员队伍在炎炎烈日之下,相互搀扶着、背负着、抬着,踉踉跄跄地向着库尔坦绿洲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深陷沙中,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他们带走的是队伍最后的希望象征,也是沉重的负担。

  宋和平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支缓慢消失在沙丘剪影中的悲怆队伍。

  他转向身后。

  一百三十多名还能握紧武器的士兵,如同被剃光了毛、露出獠牙的饿狼,沉默地集结在他身后。

  他们的眼睛在烈日下反射着红色的光,里面燃烧着同一种东西——对水的极度渴望,对生存的疯狂执念,以及被死亡逼出来的、择人而噬的凶性。

  没有口号,没有动员,只有一片沉重的、压抑着风暴的喘息声,和武器碰撞、沙粒从衣服上抖落的细微声响。

  “走!”

  宋和平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沙漠腹地刮起的冷风。

  他一挥手,率先迈步,靴子深深陷入冰冷的沙中,向着来时的方向,向着那黑暗深处潜藏的追兵和杀戮,义无反顾地踏了回去。

  身后,一百三十多双沾满沙尘的军靴沉默而坚定地踏上了滚烫的沙砾,留下一条通往地狱或生路的足迹。

  傍晚是撒哈拉最严酷的面具。

  白昼的酷热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仿佛能冻结骨髓的寒冷。

  风彻底停了,留下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细小的冰针,刺痛着干裂的喉咙和鼻腔。

  白天被阳光烤得滚烫的沙粒,此刻贪婪地吸收着人体最后的热量,每一步踏下去都感觉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宋和平走在队伍最前面,像一尊在沙海中移动的黑色礁石。

  他的感官在极致的干渴和寒冷中被强行逼到了极限,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耳朵过滤着死寂中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沙粒从陡坡滑落的细微簌簌声,远处不知名夜枭凄厉的短促鸣叫,身后士兵沉重压抑的呼吸和牙齿因寒冷而轻微打颤的咯咯声。

  突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右手瞬间抬起,紧握成拳,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战术手语。

  如同被无形的线扯住,身后一百三十多人的队伍瞬间凝固。

  所有的呼吸声、脚步声、衣料摩擦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心脏在冰冷胸腔里狂跳的咚咚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一百多双眼睛在暮色中骤然亮起,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狼群,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宋和平缓缓蹲下,抓起一把冰冷的沙子,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

  他侧过头,将耳朵贴近地面。

  冰冷的沙粒**他的耳廓。

  几秒钟的死寂后,一种极其微弱、但绝非自然的声音,如同细小的电流,顺着沙粒的震动,传入他的耳中。

  是人声!

  是混乱的、带着惊恐和疲惫的叫喊!

  还有…

  金属碰撞的声响!

  距离…

  很近!

  就在前方那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之后!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饿狼般的精光。

  他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食指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手掌向下压了压(隐蔽),然后五指张开,猛地向左右分开(两翼包抄)!

  无需任何言语,身后的饿狼们瞬间理解了指令。

  长期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默契在这一刻展现无遗。

  队伍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地、迅捷地向着两侧散开,融入沙丘的阴影之中。

  他们的动作如同沙漠中的蜥蜴,利用每一道沙脊、每一块风化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前潜行。

  冰冷的沙粒灌进靴子,刮擦着脚踝的皮肤,但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干渴的喉咙里像塞满了滚烫的沙子,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但这痛苦此刻被更强烈的杀戮欲望和对水源的贪婪死死压住。

  宋和平带着核心的几个人——灾星、扳手,还有几个眼神最凶狠的老兵——如同幽灵般爬上了最高的一座沙丘脊线。他伏在冰冷的沙粒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头。

  下方的景象,让即使是他这样见惯了地狱场景的人,瞳孔也骤然收缩。

  沙谷之中,一片狼藉。

  这显然是一支在刚才那场末日般的沙暴中彻底迷失、被打散了建制的小股部队。

  大约三百人左右,穿着GNA武装那杂乱无章的拼凑军服。

  他们像一群没头苍蝇,在冰冷的沙地上乱转、叫喊、推搡。

  几辆涂着迷彩的皮卡车歪歪扭扭地陷在沙子里,引擎盖掀开着,有人徒劳地在引擎上捣鼓着。

  火堆零星地燃着几处,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惊恐、疲惫、沾满沙尘的脸。

  混乱!

  极致的混乱!

  士兵们围聚在火堆旁,不是为了取暖,更像是寻求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咒骂声、争吵声、寻找同伴的呼喊声、伤员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许多人瘫坐在沙地上,抱着枪,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或者绝望地啃食着干粮。

  水!

  宋和平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目标:几个明显被严密看守的、鼓鼓囊囊的帆布水囊堆放在一辆皮卡车后斗上!

  还有士兵腰间晃荡的军用水壶!

  那里面,是活命的液体!

  是此刻比黄金更珍贵万倍的东西!

  “看…水…”

  身旁一个老兵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贪婪,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宋和平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眩晕般的干渴感,喉咙里的灼烧感从未如此强烈。

  那堆水囊和水壶,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他全部的意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混乱的营地。

  没有重武器…

  没有明显的指挥链…

  疲惫不堪…

  警惕性极低…

  沙暴和迷失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指挥系统…

  “灾星。”

  宋和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砂纸在摩擦,“左翼,带五十人,看到那辆陷住的皮卡了吗?从它后面绕过去,堵死谷口!动作要快!要狠!”

  “OK。”

  灾星眼中凶光一闪,无声地点点头,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下沙丘。

  “扳手,右翼,三十人,目标那堆水囊!给我死死钉在那里!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去靠近水!”

  宋和平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堆象征着生命的容器。

  扳手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如同瞄准猎物的狙击镜:“明白!水是我们的!”

  “剩下的人。”

  宋和平的目光扫过身边最后几十张布满沙尘、眼神如同饿狼的脸,“跟我!正面!杀进去!”

  他的声音散发出比寒夜更凛冽的杀气。

  “记住!这是抢水!抢活命!不要俘虏!不要犹豫!杀光!抢光!”

  “杀光!抢光!”

  几十个喉咙里挤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嘶鸣。

  干渴和杀意在这一刻彻底融合,燃烧成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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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