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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次对他催眠,企图让他彻底沉睡。

  但都失败了。

  易白以为,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意志力太强。

  其实不是。

  真正强的是霍祁年的痛苦。

  他们这些人,以为他不想沉睡吗?

  他因霍祁年的痛苦而生,意识永远伴随着痛苦!

  虞南栀看得出来,郁赦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彻底慌了,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控制郁赦。

  从力气上来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预算。

  郁赦的手掐上她的脖子,只是没有用力而已。

  他不能用力,一旦用力,虞南栀的性命遭到威胁,霍祁年就会冒出来。

  他现在,并不想让霍祁年出来。

  他的指腹贴在虞南栀的脖颈上,感受着她慌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你以为你刚才高高在上的跟我说一句谢谢,就能让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虞南栀死死地咬住颤抖的下唇。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更何况你,虞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你到底吃过什么苦啊?最多,不就是你爸妈死的那段时间么?不过你现在也都忘了,命真好。”

  “晏慎那个**,怎么不把对你的招呼,都用在霍祁年的身上?让他失忆了不就好了?他不痛苦,我自然也不就不痛苦了。”

  “不会不痛苦的。”

  虞南栀垂眼,喃喃的说了一句。

  声音太轻,以至于郁赦都没有听清楚。

  “什么?”

  郁赦皱了一下眉,但是虞南栀别过脸去,显然是不愿意说。

  他掐着脖子的手稍稍的使了点力道,烦躁威胁着她。

  “我的手就掐在你的脖子上,你还跟我使性子,你当我是霍祁年?真的舍不得动你?”

  “你不是,但你也不会。”

  要不然,他在掐上她脖子的时候,就应该用力。

  “你把话都给我说清楚了!”

  虞南栀拧着眉头,看向他。

  “失忆只会让人更痛苦,你以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一了百了吗?你的身体远远比你的记忆更记得那些痛苦。”

  “我是不记得我爸妈死了的那段时期了,可是我的心依旧会空,你知道那里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却还是痛是什么感觉吗?”

  虞南栀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又颤抖。

  但不是怕。

  只是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这种感受。

  她不愿意说,因为说出来只会让自己的痛苦更加的具象化,她也不想面对自己的痛苦。

  况且,说了也没有用啊。

  不能改变她爸妈已经死了的现实,也不能减轻她的痛苦。

  甚至她感觉自己是在卖惨。

  “你想把痛的地方找出来,挖出来,可是你根本就找不到病灶,因为哪里都是痛的,可心里全是空的。”

  “你还要拼命的找回那些记忆,每一次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的冒出来,过于的血腥,过于的恐怖,以至于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

  “会噩梦,即便在梦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你被困在了噩梦里,逃不出去,也醒不过来。”

  “你以为痛苦的就只有你吗?郁赦,如果让你做一天的我,你可能也根本承受不了!”

  “那些你想起来的几个记忆片段,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些记忆都是真的,大脑会欺骗人,你应该也知道,我被郁赦影响了潜意识,那些真真假假的记忆,根本无从分辨!”

  “你想失忆吗?一会易白过来,我让他帮你啊!”

  虞南栀越说越恨。

  谁不痛苦?

  就他郁赦是活该受着的。

  那难道她就不是吗?

  她还要被他的怒火迁怒,被掐脖,被威胁。

  到底凭什么啊?

  虞南栀张嘴就咬上了她的手,狠狠的咬着,直到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她没有松口。

  郁赦也没有松手。

  就这么跟她家僵持着。

  直到门被敲响。

  易白的声音透过电子门铃传了进来。

  “是我易白,开门。”

  虞南栀没有应声,继续发狠的咬着郁赦的手,抬眼和他对视着,无声的抵抗。

  郁赦眯起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湛湛黑眸,倏地,他冷嗤了一声,先松开了手。

  虞南栀这才松了嘴。

  郁赦起身,走过去开门。

  虞南栀躺在沙发上,喘着气,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冰凉着。

  她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

  易白进来后,快速的就关上了门,顺带着把门给锁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情况不大好的虞南栀。

  豆大的眼泪不断地掉下来,她越抹就掉的越多。

  偏偏哭得那么安静。

  他一转头,又看到郁赦手上的那牙齿印还带着血。

  一看就是他又欺负虞南栀了。

  眼下他也顾不上郁赦。

  这办公室里有他两个病人。

  总归要先稳定住一个才行。

  郁赦那个家伙,已经很久多是没有掐虞南栀脖子了。

  今天看情况是又给掐上了。

  情绪那么不稳定,他一时间也处理不好。

  所以易白在衡量之后,先选择了安抚住虞南栀的情绪。

  “南栀,没事了。”

  易白走过去,坐到她对面,给她递上了纸巾。

  虞南栀接过后,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得出是在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没事,你先处理他。”

  虞南栀咬咬牙,睁着一双哭得发红的眼睛,怒视郁赦。

  她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他说,他想失忆,不过我看,还是催眠他沉睡算了。”

  “你不是不想承受痛苦吗?那你就沉睡啊!”

  说着,她抓起身边的抱枕,朝着郁赦就砸了过去。

  易白一动也不敢动。

  要是真的把郁赦给惹怒了,他也控制不了。

  但是虞南栀这行为显然是后怕的发泄。

  刚才办公室里就她和郁赦两个人。

  她被掐脖,处在孤立无援的处境。

  现在他过来了,有人陪着了,虞南栀自然是要发泄出来的。

  郁赦倒是站在原地,被抱枕稳稳的砸了头。

  抱枕而已。

  砸在头上根本就不疼。

  跟个豆腐一样。

  他眯起眼睛,盯住了虞南栀,倏地冷嗤了一声。

  “之前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我理解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霍祁年,什么谢谢你,都是假的,你不也想弄死我么?”

  “虽然我不记得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了,但是我很确定,我不可能在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就希望你死,希望你从来没出现过!”

  她不了解郁赦,但是足够的了解她自己。

  虽然郁赦只是霍祁年痛苦衍生出来的一个副人格。

  但对她来说,也是一条命。

  她不可能想要杀人。

  就算是再恨再讨厌一个人,就像是面对晏慎,她也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她只想要晏慎绳之以法,受到他应有的法律制裁而已!

  “为什么我现在这么讨厌你,你应该想想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反正我没错!”

  虞南栀气得浑身都颤抖。

  易白就坐在她的对面,使劲的对她挤眉弄眼。

  她当然明白易白的意思了。

  不就是不能对郁赦说狠话,不能刺激他吗?

  那怎么了?

  她就只能让着他了?

  谁还没个病!

  虞南栀看了易白就烦,抄起另外一个抱枕,也朝他砸了过去。

  “我喊你过来,是来处理他的,不是我!”

  易白无奈的接住了抱枕。

  虞大小姐发飙了,那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哄好的。

  况且,他又不是霍祁年,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哄人。

  易白放弃了,决定还是先处理郁赦。

  被虞南栀这么用抱枕砸头,这么一顿输出,他反倒安静下来,什么行为都没有。

  似乎现在他比较好处理。

  可是易白一转头,就看到郁赦正顶着一张阴鸷的脸冷笑。

  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他有多久没看到郁赦这么笑了?

  上一次的时候,还是郁赦被催眠失败。

  然后……他就去砸了陆家那帮打手的车,把那些人揍得到现在都还在疗养身体,这辈子,那些人估计都干不了重活了。

  那个时候,霍祁年花了一些精力,才把这个烂摊子处理掉,没有被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可不能再偏激做出任何事情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陆家,还是陆老爷子当家。

  而现在,是晏慎。

  要是被晏慎发现了,那……

  易白想都不敢想象那个后果是什么。

  易白的心凉了半截,想着要不还是先处理虞南栀吧。

  毕竟跟郁赦比起来,虞南栀现在只是情绪失控,虽然有情绪病,但跟郁赦比起来,好歹是个能控制住,也能冷静下来的正常人。

  易白慢慢的转过身体,还没说话,自己就被郁赦踢了一脚后背。

  “让你把我催眠,你聋了?”

  郁赦啦咧咧的就往他旁边的长沙发上一趟。

  催眠么,这事情他太熟悉了。

  “……”

  易白尝试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他爷爷主导催眠,他从旁协助的。

  完全失败。

  他不可能催眠郁赦的。

  “虞大小姐发脾气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易白扯了抹笑,有些无力的帮忙圆话。

  “你以前也说过很多次要掐死她,难不成是真的想弄死她?”

  郁赦冷冷地抬眼扫向她。

  “当然,你以为我说假的?你自己扪心自问,但凡有一次霍祁年没出来阻止!”

  郁赦抬手指向虞南栀,冲着易白挑眉。

  “她还会不会坐在这里,还能生龙活虎的冲我砸这破枕头!”

  “……”

  易白无语。

  他还没开口,就又听虞南栀冲着郁赦喊。

  “对啊,你都想弄死我了,还要搁这跟我玩道德绑架呢!你想弄死我,我就想弄死你,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刚才凭什么那么质问我?”

  虞南栀双手环抱在身前,拳头紧紧握着,冰凉的手指一点温度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修剪的很好的指甲没入掌心,她也没有感觉到疼。

  她现在是真的想让郁赦消失!

  亏她还那么心疼过他!

  “你也怪不了霍祁年那么想你消失,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郁赦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她。

  易白见状,立刻站起来,凑过去,颤抖着双手阻止他。

  “冷静,你冷静点,吵架嘛,肯定是往心窝上戳的,你冷静!”

  易白知道郁赦的一个秘密。

  是就连郁赦自己都不知道的。

  又或者说,他可能知道,只是不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那就是,他和霍祁年一样,也喜欢虞南栀。

  因为郁赦没承认没说破,易白自然也不会点破这一点。

  虞南栀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别过眼去。

  明明和霍祁年用着同一个身体,可郁赦真的很吓人,光一个眼神就让她发怵。

  恐惧会让理智回笼。

  有那么一瞬间,虞南栀是真的后悔自己说出那句话了。

  可是她说的也是事实。

  谁会愿意跟一个随时失控的,像个炸弹的人相处?

  其他人也就算了,惹不起就躲得远远的。

  可霍祁年不能啊。

  这个炸弹就在他的身体里,随时都会引爆。

  郁赦盯着虞南栀半天,憋出一句,“谁喜欢你?”

  闻言,易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

  郁赦不自然地扭头,不再去看她。

  两个人刚才吵得跟鞭炮一样,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反倒让易白有点无所适从。

  “那个,南栀。”

  易白比划了一下脸,“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室补个妆?”

  虞南栀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

  她皱皱眉头,快步进了休息室,简单的洗了个脸。

  她今天着急出门,所以没有化妆,现在自然也不用补妆。

  只是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她皱了一下眉,顾不上化妆遮掩,就出来了。

  郁赦躺在沙发上,正被易白治疗着。

  与其说是治疗,还不如说是在安抚住他的情绪。

  虞南栀现在看了他就心烦得很。

  她直径走过去,坐在了霍祁年的办公桌前,调出了监控,输入了密码,快速的查看了一番。

  监控里其实很正常。

  郁老爷子坐立不安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环顾了办公室一圈后,就把早餐放在茶几上,然后就离开了。

  虞南栀拉动监控视频的进度线,拉到了霍祁年回办公室。

  他也很正常。

  只不过……喝了一口那杯果汁就突然很痛苦的抱住了头,紧跟着,他僵硬的维持着那个姿势几秒后,郁赦就出来了。

  郁赦一出来情绪就非常不稳定的开始打砸办公室,推翻所有的文件到地上,踢沙发,然后对着沙包打拳。

  那个沙包,所有人都以为是霍祁年放在办公室里专门用来打拳锻炼身体的。

  就像是有些总裁会在办公室里放一个小型的高尔夫人工草坪轨道。

  她哥哥和爸爸的办公室里放的是跑步机。

  在外人看来,都只是用来锻炼身体的而已。

  但是霍祁年的这个沙包不是,他是用来给郁赦发泄的。

  进度条再次往后拉,就是她进办公室,然后两个人争执拉扯。

  这段监控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虽然虞南栀知道霍祁年的监控是他自己做的,安全系数非常高,但是她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因此把今天早上的监控全部删掉了,连母源都没有保留。

  虞南栀看向郁赦。

  “你是故意跟我吵的?就为了拖延我去找老爷子的时间?”

  因为从监控上来看,虽然郁赦非常失控,但是他在打了半个小时的沙袋之后,就已经冷静下来不少了。

  而她又不是这次刺激到霍祁年的原因,他没有任何理由冲她发泄怒火。

  郁赦虽然崇尚暴力,容易失控,但不是真的冲动无脑。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是另外一面的霍祁年。

  也就是说,他很聪明,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这次刺激到霍祁年的,是郁老爷子榨的那杯果汁,源头是郁老爷子,他消失了,郁赦自然是高兴。

  虞南栀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

  “你别忘了,郁老爷子也是认你的。”

  “霍祁年是他外孙,你也是!”

  虞南栀走到他面前。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易白,还有霍祁年都跟我透露过,老爷子跟你的关系,比跟霍祁年亲近。”

  她咬咬牙,又道。

  “再退一步讲,你是你,霍祁年是霍祁年,郁老爷子对不住的是霍祁年,又不是你,你不是不想承受霍祁年的痛苦吗?那为什么要把老爷子对霍祁年的不好,被背上身呢?至少,他没对不起你。”

  郁赦懵了一下。

  “你等等……我被你绕进去了!”

  虞南栀嗤笑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他。

  “郁赦,做人要有良心!做人外孙,不是像你这么做的!要不要去找老爷子,你自己好好想想!”

  虞南栀丢下话,戴上墨镜就推门出去了。

  她不能让人看到她哭过。

  办公室里,郁赦和易白大眼瞪小眼。

  “不是……她刚才是不是pua我呢?是不是对我道德绑架上了?”

  易白也是懵了。

  他没有想到,还可以这么劝人的。

  他怎么没想到呢?

  最主要的是,郁赦还真的挺吃她这一套的。

  厉害啊。

  易白决定改天找虞南栀学习一下。

  郁赦从沙发上坐起,拿了西装外套就快步走了出去。

  温助理看着霍先生脚步匆匆的出来,跟上虞南栀,按下了电梯。

  两个人一声不吭的进了电梯。

  即便这里只有他和何秘书两个人,他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你有没有觉得,霍先生和霍太太今天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感觉像是吵架了。”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何秘书眉眼都没抬一下,继续敲着键盘。

  “……你是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啊?这么僵硬的气氛,你都感觉不出来?”

  “真正的吵架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比何秘书更清楚夫妻之间吵架是什么样子的。

  她就是出生在那种父母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家庭里。

  她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她不愿意说。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何秘书蹙眉,有些烦躁的看了他一眼。

  何秘书惊为天人,“你刚才是不是瞪我了?你居然还有别的情绪?难得啊,我一直觉得,ai机器人都比你像人。”

  哪有人会一直冷冰冰的?

  就算是冷漠如霍先生,对着霍太太,不也是喜怒哀乐全都有吗?

  易白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确保没有任何吵架的痕迹之后,才走出来。

  “易先生。”

  温助理看向他。

  “霍太太和霍先生没事吧?”

  “没事,就是老爷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很着急。”

  这个理由完美的解释了刚才虞南栀和“霍祁年”的状态

  “是这样啊。”

  温助理紧跟着道,“那我让人调一下附近的监控,应该会找到郁老爷子的下落。”

  这老爷子也不是港城人,虽然这小半年都住在港城,可是他因为疗养身体,一直都没怎么出过门,就算是出来了也是有保镖有朱看护陪着的。

  自己单独一个人,肯定要迷路的。

  港城的路很复杂。

  就算是当地人,有的时候也是得跟着导航走才行。

  “有消息了你发给我吧,我跟他们一起找。”

  易白说完之后也进了电梯。

  虞南栀被郁赦拉进车里,双手环抱在身前,坐在副驾驶位上,侧过身,对着车门,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你有什么思路没有?知不知道老爷子会去哪里?”

  “不知道。”

  虞南栀没好气的回他。

  她想了一下,还是压下了怒火,继续透露消息。

  “朱看护去城北找了,我们就在这附近找吧。”

  郁赦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城北?他去看……霍祁年的妈了?”

  虞南栀蹙起眉头,还是心软的咬牙道。

  “什么霍祁年的妈,那不也是你妈吗?”

  郁赦刚要反驳,就又听虞南栀气冲冲的反问她一句。

  “你小时候没叫过她妈?”

  “那不一样。”

  郁赦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

  “我是假装霍祁年才叫的。”

  他一直都是假装霍祁年,面对其他人的。

  除非他没有办法再装下去。

  生霍祁年的那个人,根本就分不出来是霍祁年,还是他。

  她只是生气,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霍祁年时常判若两人。

  但这也怪不了他,他已经尽力去假装和扮演霍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