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啦,不会给你的,最后一个了。你找我爸爸去买。”

  写完作业,好不容易吃到了烤串,吃的津津有味,结果被面包死盯着。

  禾禾死活不想再给了。

  这让郭启林顿时收回自己的话,在吃的方面,自家闺女还是挺不情愿的。

  “最后一个啊,给了我就不给了。”

  给了一个肉后,禾禾立马转身不让面包看见,然后自己使劲的吃,生怕它抢。

  “就这模样?像你知道吗?”郭启林望着媳妇儿道。

  邓子棋不乐意,鼻头一皱,“像你才是,都那么喜欢吃。”

  “还是像你多一点。”

  “像你,反正像你。”

  夫妻俩小小争论一下,禾禾听见陡然吐露出一句,“也像姨姨。”

  郭启林:“……”

  邓子棋:“……”

  两个人顷刻沉默,而在旁边的邓伊玲也是如此,要是真像了,那就说不清楚了。

  但小孩子单纯好玩,喜欢附和一句。

  “吃完没有?”

  “吃完了。”禾禾吃下最后的东西,意犹未尽的感觉。

  “吃完赶紧洗漱去,脸蛋成什么了,明天还得上学。”

  邓子棋带着闺女洗脸刷牙,郭启林则收拾丫头的书包,把明天要用的东西全部归置好。

  为了一个孩子,整个家庭都得操心和出力。

  而一夜过去。

  夫妻两个人很早起来,为了她开学,特意腾出空。

  只是他们起来了,禾禾竟然也跟着起来。

  两人又是不解,赶紧去看看。

  发现还是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不是写完了吗?!”

  禾禾自己吭哧起来,略显着急,“忘记还有几道数学题没有做完了,马上,马上就可以。不要现在去学校。”

  “哎呀~~你上个学也是够了。”

  着急忙慌地写。

  整个脸蛋再没平时的可爱,只有说不清的紧张和慌乱。

  好在最后的确不多,十来分钟成功搞定,搞定后立刻出去吃早饭。

  “这一次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吃了早饭,当父母再一次给她收拾书包,然后终于出发去学校报导。

  报道当天是热闹的。

  无数孩子过来。

  不过里面有多少是昨夜才把作业写完的就不知道了。

  到了教室门口,禾禾一直牵着爸爸妈**手,瞧见老师一直忙活接待或者报名,始终不检查作业时,有些着急了。

  “爸爸,老师不检查吗?”

  “等会儿就检查了,你管的呢?”

  好不容易完成作业,小丫头不可能不把自己的心血拿出来给老师看看。

  “禾禾作业写了没有啊?”

  终于等到老师有空过来问一声。

  “写了。”

  迫不及待,小丫头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给老师,模样和劲头快要飞上天。

  殊不知刚才还偷偷赶作业来着。

  “作业多久写完的啊?”

  老师翻着作业看看小朋友写完没有,顺便试探试探,看看暑假生活怎么样。

  小丫头表情立刻萎靡起来,看一眼爸爸妈妈,不敢撒谎。

  “刚才。”

  “是吗?看来咱们班一堆小朋友是刚才写好的呀。”

  老师被逗笑了,“不过禾禾还是很不错,没有撒谎,其他小朋友都打算跟老师撒谎。”

  开学日。

  没有什么特殊。

  家长带着孩子完成手续后,果断回家,正式上学明天才开始。

  而时间再过去几天。

  德芸社九月份的纲丝节开始了。

  这一次纲丝节不同过去,在两个月的经营下,尤其跟风汇林社的撂地,让他们比过去好很多。

  并且也弄出了一些演员,所以开演第一天出现了不少的新面孔。

  除了要捧张九喃外,顺便还要多让其他人露面。

  当然汇林社的人一样过去帮忙。

  “狗子,这一次你不错了,师父要捧你。”

  北展剧场后台。

  过来帮忙的是烧饼、栾芸萍。

  人数可能不多,但职位非常高,两个副总。

  正因为他们的过来,北展后台要多几分活跃。

  尤其烧饼,烧饼的碎嘴子疯狂找人聊天。

  “我挺忐忑,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之前三哥一个扒马褂已经给德芸社的扒马褂快要封顶了。”

  张九喃几乎没去过太大的场子,即便去过大多给人助演,助演的机会还不多。

  “不碍事,一场有一场的喜欢,你只要发挥你的特点就好。”

  烧饼性格咋咋呼呼,却有当师哥的模样,在没退社的时候便带过不少人。

  “希望有人能喜欢我的风格吧。”

  张九喃的风格,只有疯狗两字,在小剧场可能有的人偏爱这一号,愿意互动愿意捧。

  来到大场不一样。

  大场观众众多,口味各不相同,能喜欢这种的可能占少数。

  “栾哥,饼哥,师父找你们。”

  陡然有人喊了一声,栾芸萍烧饼一块儿转身走向师父待的角落。

  他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怎么不聊聊天。

  太想看到他们了,一个儿徒一个爱徒,都是他割舍不掉的。

  “烧饼,在那边有踏实的在干工作吗?”

  望着他们,郭得刚坐在太师椅上一边问一边感慨万千,有一段时间没见,却像好几年没见一般。

  “当然了师父,我好歹是个副总,不可能吊儿郎当。”

  “看见你们好我就高兴。”

  郭得刚说着把目光转向栾芸萍,对他没问工作,准知道好,反而把德芸社的情况说说。

  “现在杨鹤同当着副总,意外得干得不错。而小三马上要出院了,之前我问过,他说干脆就让他当得了,你怎么想?”

  栾芸萍眨了眨眼睛,思考几秒钟,这几秒钟郭得刚、烧饼在慢慢等,然而旁边的一个人却度秒如年,心脏怦怦跳。

  这个人正是杨鹤同,杨鹤同当了两个月副总,自认为干得不错,但是现在却要完全凭借栾哥的一句话来决策了。

  所以又怎么不着急又怎么不担心。

  “师父,我想想吧。”栾芸萍注意到杨鹤同的存在,但不是为防止他偷听,而是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三哥看样子对副总的职位欲望不大,谁当都行,如果杨鹤同能好好干一阵子,让三哥休息休息不是一件坏事。

  可担心的就是杨鹤同会出事。

  所以只能花时间多考察考察的。

  “嗯,什么时候有答案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师徒之间继续聊天。

  他们聊天,杨鹤同听到要思考的时候,心里难受得不行,本以为能马上得到答案。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

  “等等。”

  他突然认为这可能不是一件坏事,既然还没决定到时候多表现,多找栾哥说一些话岂不是板上钉钉,又加上三哥本来就不太愿意当了。

  正想到这里。

  烧饼话说了,他对杨鹤同不是一点的讨厌,不遮遮掩掩。

  “让他继续当副总?师父可能吗?他压根也没有三哥干得好。”

  烧饼的直言不讳,郭得刚露出笑容,他就喜欢这种楞的,反而不喜欢藏藏掖掖的徒弟。

  “考察考察,再给一些时间。”

  “我看到时候还要出问题。”

  烧饼比较不满的说道。

  他不满,杨鹤同在旁更加不满,果然烧饼和他是敌人,这么不想自己好。

  十分想报复一下。

  奈何他没报复的资本。

  汇林社的副总,师父又偏他,怎么报复?

  报复后吃亏的始终是自己。

  他可是从张芸雷身上吸取不少经验,张芸雷死活不看好郭启林,结果被郭启林弄得什么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赚的钱也比他多,他的副总只是代理,工资没有提上去太多。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

  北展剧场很快迎来了众人集体亮相。

  亮相德芸社剩下不了太多出名的了。

  烧饼跟栾芸破更不在其中,毕竟已经不是本社的人,跟着出去唱开门柳说不过去。

  于是后台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助理什么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栾哥,有点物是人非啊。”烧饼喝着茶想笑,“没想到还有咱们不去开门柳的时候,像是一对外人。”

  “是有点唏嘘,有什么办法呢?当初大林退社时结果已经注定。”

  “唉~算了,咱们慢慢等吧,看看今儿狗子的扒马褂怎么样。”

  开门柳的时间并不长。

  唱了一个二十分钟,所有人下台再开始相声表演。

  当表演到第四个节目便是张九喃的扒马褂。

  他的扒马褂没有于大爷的帮忙,是师父和高风两个人的捧。

  至于于迁为什么不来?

  他单纯想照看照看街道,汇林社的街道比德芸社重要太多了。

  尤其小栾给他说了看能不能加入说书后,他一直在考量。

  “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扒马褂》!表演者张九喃、郭得刚、高风。”

  掌声响起,三个人登上舞台。

  同时下面议论声不少。

  “德芸社又要捧人了是吗?”

  “捧的是狗子?可以啊,狗子要出人头地了。”

  “难得啊,终于轮到他了。”

  “狗子加油。”

  ……

  观众当中还是有一些认识他的,期待他的表演,不认识只简单知道名字和模样的,倒是没有抱太多期待。

  还是那句话,孔芸龙的扒马褂还成为顶峰。

  “谢谢啊,谢谢各位的掌声。”

  在小剧场里面,张九喃能撒开,到了北展大舞台又是师父和高老师的捧,他看起来要收敛很多。

  “当然这个掌声和欢呼是给您二位的。”

  “嗨,也不能这么说。”郭得刚接一句,“给我一个人的。”

  高风站在旁边极其无语,伸出手指了指郭得刚。

  “跟您二位演出特别开心特别激动。除此之外更令我激动的是今天的纲丝节。”

  “怎么呢?”

  “这一次的纲丝节不仅仅是钢丝的节日,还是庆祝我张九喃荣升十队队长。”

  “谁告诉你的?”

  “您别闹了,我这都准备好了。”张九喃低头,展现了一下自己穿着的马褂,“民间传闻啊,每年谁穿着马褂就是要捧谁。”

  “有这传闻?”

  “有啊。”

  “那就是传闻。”

  “别介啊。”张九喃在舞台上因为风格问题,纯粹的站不住,一边说话一边乱动。

  “今年活动不少,而且尚海、苏州、济南分社都是分社要用人的,这用人之际,您不考虑考虑我?”

  郭得刚纳闷,“用人之际跟用狗有关系吗?”

  笑声顿时响起。

  不管一些人认识不认识他,至少了解他狗子这个称号。

  而被师父一弄,张九喃快被怼得有点说不出话,他的大舞台经验少了一些。

  支支吾吾一两秒,才笑着道。

  “我重新说吧,就是您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师父要死。”高风带着坏,下意识说一句。

  郭得刚陡然推一下老高,回头重新看徒弟,“你继续说。”

  “您的身体不如原来那么健硕了。有时候精力跟不上,所以我觉得您应该把这些好的位置,把您打下的这些公司剧场,都交给年轻一代的演员。”

  “我都交给他们,交代好了。”

  “可以再交给一个徒弟。”

  “还有其他的徒弟啊。”

  越说越不上道,张九喃快要为难死,“交给我。”

  “交给你?最近是要重新装修来着,你要去?”

  “不是。”

  高风再接一句,“狗干不了装修。”

  郭得刚:“看看门也是好的。”

  三个人一块儿表演,两个人专门为难人,张九喃快要绷不住,拽了拽自己马褂,开玩笑道,“我马褂不要了行吗?”

  “不着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您可以休息,其他的交给我。”

  “当队长?”

  “嗯啊。”

  “既然这样,要来一个考核。”

  “什么考核?”

  “就是把你放出去,一圈一圈的跑,你能跑多长时间?”

  “那不还是狗吗?”

  话题完全扯不开了,观众看着笑容倒是没有下去过。

  但侧幕围着的一圈演员却明白狗子有点够呛,因为有时候接不了话,完全靠着师父来给包袱和笑料,效果没有提起来。

  或者说扒马褂没有自己的特点。

  张九喃也知道难办,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

  当即开口。

  “行,说我是狗,这么挤兑我?”

  “怎么挤兑了?你不是吗?”

  “告诉你们从现在起我可就要走了,现在德芸社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那当然了,一批都跟着前少班主走了。”高风心眼依旧带着坏,冷不丁补一句,顷刻间观众的气氛算是起来了。

  气氛一提起来,郭得刚站在中间百般无奈,只能笑呵呵的继续表演。

  他已经从最开始的挽留变成释怀了,所以也不在乎这个话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