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吧。”冯壅望向了游奕灵官对门的那扇窗户,那里露着个男人脑袋。

  这男人见到张开的刹那,也开始了疯狂打砸门板。

  满脸的饥渴难耐。

  仿佛想要食张开的肉,睡张开的皮!

  冯壅刚要对张开介绍,后者好奇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些神仙都在被榨汁吗?”

  这声音经过压制,显然是不想被这几人之外的旁人听到。

  张开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在那间屋子里的时候,他身上的力量在以诡异的方式被抽取,自己暴露的越多被抽取的也就越多。

  这种抽取可以很好的控制疯神仙在里面长时间的发飙。

  但张开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事儿,不仅仅是克制那么简单。

  “是。”冯壅大大方方的应道:“能改造的神仙,所里会酌情让他们从事些临时工作,而对于无法改造的神仙,我们会一直抽取他身上的精华,将其气运分给咱们自己人,或者被炼器师拿来运用到宝具中。”

  张开还有疑惑要解,于是又问:“先前您说相比较修炼而言,宝具对能人异士的作用更实际,大概能起多大作用呢?”

  进山前,他是不在乎司机大叔所说的宝具的。

  可现在不同了。

  神仙居然成了炼制宝具的一种材料。

  这就有意思了。

  “运用得当可让人破境,让人可以越境杀人。”冯壅依旧对张开保持着敞开的态度,“落到普通人手里的话,普通人也就不普通了。”

  “道长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看看所里的宝具,但对你这种陆地神仙来说帮助其实不大。”

  说着,冯壅的目光特意和张开对碰了一下,“因为严格来说,陆地神仙已经不算是人了。”

  此间提到陆地神仙,使得张开顺嘴对冯壅开始了打探,“董事长,您?”

  “我普普通通,没品没境,你随时可验证。”冯壅一笑,然后转身走向了对门,“但对你们这些能人异士,老头子我没在怕的。”

  “这里面关着的是雨师,关于雨师的传说和来历很多,他自称雨师,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这儿正介绍着呢。

  张开毫无预兆地,气势汹汹地朝着他的后身抡起了大刀!

  你说的随时验证啊!

  那老子可来了啊!

  朱峰小心脏随着张开的动作一下子提起来了。

  他担心张开这一刀下去,万一出了事,他们会被收拾。

  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

  司机大叔倒是很平静,饶有兴趣的静静看着。

  冯壅的衣服和头发都被张开的刀气震得浮动了起来,然而,就当大刀即将触碰到冯壅的时候。

  张开手中的大刀忽然溃散不见,自己调动起来的力道则是控制不住的陡然消失。

  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冯壅身上。

  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怎么会这样?”张开非常错愕的眼睛,对上了冯壅转过来的谦和笑脸,“张道长不讲武德啊,偷袭我?”

  张开很不解的看着冯壅,一时没有吱声。

  这老登明明什么手段都没用啊!

  虽然冯壅还在笑着,可张开却实打实的感觉到了恐怖。

  “道长,我真是一个普通人。”冯壅神情简单纯粹,但落在张开那里却变了味儿,后者觉得冯壅是老叟戏顽童!

  翻译成文言文就是‘**’!

  “您说是就是吧。”张开不再多问,他可不想继续当猴子被戏。

  接着。

  在冯壅的带领下,张开见到了一个又一个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仙,名头一个比一个响亮。

  “这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

  “这位是道教护法神将,王灵官。”

  “这位是天庭雷部的毕元帅。”

  “这位是司命星君,按古代的说法,他是主天子寿命的。”

  “这位你着重看看,他说他是龙虎山正一道的祖天师张道陵。”

  “……”

  听名号,观其神。

  张开都不用上手试探,便知道这些家伙是在拉大旗作虎皮。

  这些神仙完全没有符合这些名头的气质。

  他可是见过五炁真君的,五炁真君带有神威,那才是真的有神仙气质。

  而这些……

  他们虽然会随着情绪激动有些外貌变化,但空有其表!

  难怪冯壅也觉得这些神仙的身份是虚假的。

  相比较地下的这些神仙,张开觉得上面的嫦娥倒是不像作假。

  这当中的不少神仙在见到张开之后,都会癫狂起来!

  持续不断地癫狂!

  一时间,整个天狱里吼声不断。

  他们都想弄死张开。

  张开杀意不断在胸腔激荡,但奈何冯壅不再给开门了,后者表示这都是国家的财产,不能损失过大。

  他又收拾不过冯壅,只能强忍。

  对于那些对张开没有恶意的神仙,冯壅倒是允许张开进门和他们短暂接触。

  他们见到张开都很激动,但不是**那种,他们对张开又怕又示好。

  至于为什么怕,为什么示好。

  他们本身并不清楚,都没嫦娥说的明白,反正就是服!

  这就很有意思了,部分神仙极端到想把张开撕碎,而另一部分神仙却对张开很温和。

  张开这边优哉旅游的时候。

  查久安那边可就惨咯。

  他浑身冷汗,抱着木剑,像即将煮透的大虾一样蜷缩在泥地上打摆子。

  大批鬼怪被他拴在了附近的树上。

  他做到了没让任何人带任何猎物出去!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者,现在却有点弱不禁风的意思了。

  当下,他正恐惧着一切东西。

  风声!

  落叶声!

  还有山外广场上人们那听不清的议论声!

  这些声音仿佛是恶魔催命的低语。

  他的神经变得极度敏感脆弱。

  这批参与考核的人里,很多人被恐惧影响后,都会难以控制的回忆起深藏在心底里的阴影。

  可查久安没有。

  他虽然是孤儿,但一路走来太顺了。

  非常幸福。

  他自小生活在茅山的乾元观,这里的长辈每年都在坚持收养孤儿,助学助残,生活环境非常友爱。

  师父师兄弟也都待他很好。

  这导致他道心纯净!也导致他出门在外会格外重视师门名誉。

  所以,考核开始前,当他听到有人说名门大派出来的可能是绣花枕头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还了嘴,还无差别攻击了所有人。

  之所以敢无差别攻击。

  主要是因为他一路走来尚未败过。

  他虽然不飞扬跋扈,但顺风顺水的成长使他有些负才任气。

  而正是由于他忒顺了,才导致他在经受这莫名恐惧的时候比别人少了一些麻烦。

  尽管如此,他也快撑不住了。

  查久安尽力望向了张开离开的方向,拼力咬着牙才能说出话来,“快两个小时了。”

  “那老头什么来历?居然还没出来!”

  说着,查久安的恐惧开始加倍,他蜷缩地更紧了。

  忽的。

  他脑子里闪过了一帧帧奇诡的画面。

  天空一朵一朵雪花。

  一阵一阵寒风。

  他仰躺着,呆呆地望着天,什么都没做。

  忽然,有喀拉声响起,像是铁门的开关。

  紧接着。

  他被一个带着笑脸的女人抱进了怀里,那女人冲他噘嘴,逗他。

  饿坏的他,赖在对方怀里,习惯性将头扎了进去。

  ps:没有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