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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菀行至慕怀瑾身边,望着魏东阳开口道:“你就是魏志鸿的长子吧。请起来说话。”

  魏东阳起身,众人皆落座后,慕怀瑾向魏东阳询问了一番今日的情况,随后便进入正题。

  “魏兄弟,想必你已清楚此次我等请你回京的目的。

  你可愿作为人证,到时出面指认魏志鸿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指认他当年为了高官厚禄,抛弃你们母子,甚至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魏东阳斩钉截铁道:“回侯爷,在下愿意!我早已不再将魏志鸿当作我爹。

  他就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此种大奸大恶之人,理应受到应有的报应!”

  魏东阳说着,又向慕怀瑾禀告道:“侯爷,我不仅可做人证,手上还有一样可证明魏志鸿当年调包了试卷的证据。”

  “哦?”厅内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向魏东阳望了过去。

  只见他打开自己的包袱,从其中掏出一个用布包住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打开那布包,众人望去,见里面包着的皆是一些书信和纸张。

  “禀侯爷、夫人,这是我娘临死前塞给我的布包,其中的书信皆是魏志鸿早年写给我们娘俩的。每封信落款皆是他的署名和印章。

  您可用这些书信上的笔迹,与他当年考取探花时试卷上的笔迹对比,自然可断出那试卷是不是他所写。”

  慕怀瑾命墨竹将那些书信取来,他与徐莞细细查看后,不禁愈加欣喜振奋。

  “有了这证据,说不定能将十四年前娄贲调包试卷一案也挖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多谢魏兄弟。你且在我侯府住下。明日我便亲自将这证据送去刑部。”

  待正事聊罢,已至深夜。

  慕怀瑾为他们了侯府的客房,慕怀灵自告奋勇搀扶冷锋起身,“冷大哥,我扶你过去吧。”

  冷锋没敢拒绝,但毕竟他们二人就在慕怀瑾眼前举动如此亲昵,冷锋难免有些担忧。

  因而他尴尬又别扭地回了一句,“多谢慕小姐。”

  慕怀灵却大大咧咧地说:“还叫我慕小姐?未免太生疏了吧。今后就叫我灵儿吧。”

  慕怀瑾作为大哥,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迅速回过头,“嗯?”

  灵儿?这是什么称呼?

  他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十七年来还没听她说过让何人叫她灵儿。

  今日为何……

  再看慕怀灵屁颠屁颠地凑到冷锋身边,殷勤地搀扶人家,还要扶人家去客房……

  不会是……

  慕怀瑾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怀灵这丫头不会是又看上冷锋了吧!

  慕怀瑾正要开口问,衣袖却忽然被人拉住。

  转过头,原来是徐莞拉住了他。她凑过来小声说:“别打扰他们。冷将军就是怀灵的命定之人。”

  什么?冷锋?

  这小子是怀灵的命定之人?

  虽说冷锋比那位姓宁的百夫长要好一些,但若要与怀灵相配,还差一些吧...

  在徐莞的拉拽下,慕怀瑾才未在这时发作。

  慕怀灵神采奕奕地挽着冷锋的右臂,带流星和魏东阳去了客房。

  慕怀瑾徐莞则与朱雀白虎一同返回松风苑。

  在回去的路上,朱雀白虎将冷锋和慕怀灵之间的缘分讲给慕怀瑾。

  慕怀瑾这才想起当年的往事,“原来冷锋就是曾经在北疆救过怀灵的小子。难怪怀灵会选择他了。”

  “是啊,”朱雀补充道:“而且冷大哥不止救过怀灵小姐一次,之前在清波湖上怀灵小姐落水,还有今日我们遇到杀手袭击,都是冷大哥救的她。”

  慕怀瑾听后着实意外,“原来怀灵有那么多次身犯险境,我这做大哥的都不知道...”

  听出慕怀瑾语声中淡淡的黯然和自责,徐菀柔声安慰道:“怀灵早已是大姑娘了,有些心事不愿让你知道也是正常。

  你又要顾生意,又要顾整个侯府,对她顾及不全也可以理解。

  况且她身边已有了能够保护她的人,你就不用操心自责了。”

  徐菀劝说着,二人已来到了寝屋内,在桌边坐下。

  慕怀瑾的思绪还沉浸在妹妹已找到心上人的情绪中。

  “哎,之前怀灵找不到良婿,我担心。如今她找到了心上人,我为何还是高兴不起来...”

  徐菀噗嗤一笑,“原来你是吃醋了啊。”

  “我吃醋?”慕怀瑾蓦地抬起头。

  “对啊。民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看到自己养大的姑娘嫁人,就像看到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般心疼。”

  听到她将怀灵和冷锋比喻为白菜和猪,慕怀瑾又不自觉抿起唇角。

  徐菀连忙解释:“等等,我不是说冷将军像猪...我的意思是,你从小看着怀灵长大,她就跟你亲闺女一样。看到亲闺女嫁人,你这做爹的心里自然...

  不对...我不是说你年纪大能做怀灵的爹了,我是说...”

  徐菀越说感觉越不对劲,将自己都绕进去了。

  就在她纠结着该如何圆回来时,一只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肩,将她拉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好了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徐菀抬首望去,慕怀瑾的脸就靠在她上方,嘴角噙着抹宠溺的笑。

  见她扬睫望来,慕怀瑾趁她不备,低下头朝她吻了上去。

  徐菀只觉眼前光线一黑,下唇便被他**。随后,柔软的唇瓣便在她唇上辗转轻吻。

  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轻扎着她的脸。痒痒的,但不讨厌。

  他略带佛手柑香气的鼻息,与她的鼻息交缠,清新醉人。

  良久,就在徐菀感觉脑中晕乎乎的,就快沦陷时,慕怀瑾慢慢放开了她的唇,但还将她搂在怀中,两颗脑袋依偎在一起。

  慕怀瑾做了几个深呼吸,望着窗外夜空中的圆月,喃喃道:“怀灵长大了,我也该放手将她交给她的良人了。

  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菀菀?”

  徐菀依靠在她肩上点点头,“对,家族之内,人丁来来去去。唯有夫与妻会长久陪伴到老。你放心,我此生赖定你啦。”

  慕怀瑾展颜一笑,将她搂得更紧,“好,有你这句话,我慕怀瑾定当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