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下意识想靠近陆昭菱。“姐姐?”

  “这是云北陆家的小孩儿。”陆昭菱手掌轻扣在他后脑勺,让他往前一步,“这是我师父,叫殷...老伯?”

  陆晨抬头看她。

  殷长行:“虽然好像没错,但略有些不悦耳。”

  “师父你不服老。”陆昭菱说。

  陆晨本来心情是有些沉重的,毕竟知道这间铺子不正常。但他看到陆昭菱和殷长行还能这么轻松开玩笑,也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云北陆家陆晨,见过殷前辈。”陆晨对着殷长行很认真地行了一礼。

  殷长行看他作揖扣手的姿势,眸光微深。

  因为陆晨这礼仪,很古老。

  “云北陆家......”他都要把这些隐世家族给忘了,现在听到,记忆深处才有些松动的痕迹。

  “倒是巧,同是姓陆。”殷长行看了看陆昭菱。

  陆昭菱对上师父的目光,其实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师父,这里有什么东西卖给咱们?”

  “你知道?”

  “刚听歧阿说了。”

  “歧阿这名字倒是有点耳熟。”殷长行看了一眼铺子外面,就猜到说的是那个阴差。

  陆昭菱能够和这地府里什么阴差混熟,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在楼上。”殷长行很是坦白,“要价一年生机。”

  陆昭菱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一看到她的反应,殷长行马上说,“没付。”

  翁颂之轻笑一声说,“得亏我把你抬出来了,你的威慑力大,要不然师兄可能真的付一年生机买下了那东西。”

  殷长行手往腰后一背,站得相当笔直,“没有的事,莫听你师叔胡说。”

  他立即就转向陆晨,“你这小孩也进来了,莫非这里也有你云北陆家的东西?”

  “回殷前辈,我也看到了金光,应该是有的。”陆晨说。

  “那就看看,看到一隐一现闪着淡淡金光的便是。”殷长行说。

  陆昭菱已经走到了台阶那里,“师叔,这铺子里有禁制,得出去才能帮你把生机融合。”

  “好。”

  翁颂之这会儿已经彻底放松下来。

  生机石找到了,他还怕什么?

  小菱儿绝对有本事把生机给他摁回来。

  “姐姐,这里没有发光的东西。”陆晨已经扫过了一楼的东西。

  “那应该是在楼上,走吧,一起上去。”

  殷长行反而跟在他们后面。

  翁颂之没有力气了,还是在楼梯坐着等他们。

  他坐在那里,望着铺子外面还在等着的阴差,叹了口气,心情有些难以言说。

  以前刚从门口抱回那么小小的一个小婴孩时,他和师兄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那个孩子会带给他们这么大的安全感。

  即使是第一玄门时才几岁的小菱儿,也在努力地给他们撑起一片天。

  到了现在也一样。

  翁颂之这一刻求生意志很强。

  他不能死。

  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和师兄他们一起,努力改变小菱儿的结局。

  这一世他们绝不能看着她被炸死了。

  她应该过上安逸幸福的日子,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吃吃喝喝睡睡,不要那么操心,好好活着。

  陆昭菱和陆晨上了二楼。

  他们是同时看到了发光的小瓶子。

  而且,两个小瓶子离得不远。

  陆晨刚指向了自己看到的那一个小瓶子,就听到陆昭菱转头问殷长行。

  “师父,咱们有两个?”

  陆晨:“???”

  殷长行:“你看到两个?”

  他快步走了过来。

  陆昭菱朝着那角落走去,双手同时指出,“呐,这两个。”

  陆晨指了指她右手那只瓶子,“可是姐姐,我也看到这个发光了。”

  几人同时愣住。

  陆昭菱看向殷长行,殷长行指了指她左手那只,表示自己看到的是那个。

  “师父,那你看不到这个在发光?”陆昭菱指指右手边那个。

  殷长行摇头。

  “姐姐,难道这是给所有姓陆的?”陆晨小心地问。

  陆昭菱一滞。

  这不太可能。

  殷长行叹了口气说,“看来你的陆他的陆估计真是同一个陆。”

  本来师徒俩还想着离开这里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等不了了。

  陆晨也是个聪明孩子,闻言立即看向陆昭菱,眼睛都亮了起来,“姐姐,难道你是我们族里的?”

  陆昭菱没有回答他的放在,而是让他拿起那只瓶子看看。

  陆晨拿起来一看,上面封条也写了字。

  “云北陆家嫡系血脉可凭一滴血领取。”

  “姐姐,你看。”陆晨拿到陆昭菱面前,也让她看。

  “一滴血?”

  殷长行听到了这话也愣了。

  “多少是有些不公平了。就一滴血?”

  他们的要一年生机,这里只要一滴血?是不是很离谱。

  “姐姐,我要不要取?”陆晨问。

  他看着陆昭菱的眼神也是盛满了信任和依赖,很是听她话的样子,好像她一说他就会无条件听她的。

  陆昭菱接过瓶子看了看。

  “取吧,不然你也出不去啊。”

  陆晨把封条揭了下来,陆昭菱抓住他的手,“不是要咬手指吧?傻不傻,用针好了。”

  一滴血,又没有规定多大一滴。

  殷长行和陆晨就看到陆昭菱取出一针,在陆晨手指上扎了一下。

  “挤。”

  陆晨愣愣地挤出一小滴血珠来。

  可是,量太小了滴不下去。

  陆昭菱拿着瓶子,用瓶口在他指腹上一刮。那可怜兮兮一小滴血珠就被刮到了瓶口上。

  “噗。”殷长行顿时稳重不了,笑出声来。

  “瞧你这抠抠搜搜的样子。”

  “人家还是个孩子,一滴血都是宝贵的。”陆昭菱头也没抬。

  殷长行摇了摇头,只觉得陆晨这孩子也有点傻乎乎:难道就没想起来,陆昭菱也是能看到这只瓶子在发光的?也就是说,扎她,用她的血也是可以的。

  “姐姐,血被瓶子吸了!”陆晨没有想那么多。陆昭菱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瓶子。

  果然。

  就擦下去那么一点血,现在被瓶子吸收得干干净净。

  而在刚才放瓶子的那架子上,嚓的一声弹出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就放着一块墨玉牌。

  玉牌就掌心大,圆形镂空雕,雕的好像是一只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