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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的小厨房里。

  苍溪蹲着给红叶烧火,一边把白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红叶唔了一声,“原来只是猜测,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会不会是三皇子?”

  “如果是三皇子,应该会陷害殿下吧。”苍溪撑着头,“傲月姐姐说,崔文远地位特殊,如果用崔文远的死陷害殿下,会动摇殿下在朝堂的根基,比陷害督主更有用。”

  “可是那个人没见到脸,加上督主成日里就是一套紫衣,除了花纹不同,任谁打眼一看都会认为是督主。”红叶摇摇头。

  苍溪也小声道:“督主没进公主府之前,殿下后院百花齐放,多好看啊,各种颜色美男子,现在只有督主一个了,殿下太想不通了!”

  苍溪十分的抱不平,她家殿下就应该左拥右抱。

  她撑着下巴,从一旁的菜篮子里拿出一样蔬菜,感叹道:“督主就像这个老紫茄子!”

  红叶:“……”

  苍溪这张嘴,要是让督主听到了,可就完了。

  两人没注意到门口有一抹异色衣角飘然离开。

  房间里。

  凤昭月打了个哈欠,靠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本医书,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去,却见闻臣神态自若的走过来。

  “你不是去给我端血燕羹了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闻臣淡淡说了一句。

  “让你的奴才去。”

  凤昭月瞪大眼睛,“不是你主动要去的吗?”

  “哦,本座走到一半不想去了。”闻臣掠过凤昭月,直接走到床边,凤昭月疑惑的看着他。

  就见他拿了枕头,被子,卷到一起抱在怀里,看也不看她,朝着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

  凤昭月懵了,这位爷出去一趟,回来这是闹哪出啊。

  受什么刺激了?

  闻臣抱着被子出门,只留给凤昭月冷冰冰空荡荡的屋子。

  不儿,真走了?

  凤昭月眨了眨眼,谁惹着这位爷了啊。

  小文子走进来,恭敬道:“殿下,督主让奴才跟您说一声,他这几天就住在隔壁了。”

  住隔壁了?

  凤昭月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怎么回事?他刚刚去小厨房时发什么了什么吗?”

  小文子抿着唇,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没其他事奴才先出去了。”

  他忍着笑,有些无奈,督主不让他说,他哪里敢说,刚刚督主还让他出去订一百件其他样式的衣服。

  苍溪和红叶的话是把督主刺激到了。

  尤其是那句……

  “出去吧出去吧。”

  凤昭月看着空荡荡的床,忍不住摸着下巴,难道是最近自己太宠他了,给宠坏了?

  算了算了,以闻臣对她的迷恋程度,也坚持不了几天,反正憋的人是他,分房就分房吧。

  凤昭月劝好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拿起书继续看起来了。

  刚看了没两行,门又被打开,闻臣嗓音冷淡的问道:“看戏,去不?”

  ……

  崔家

  崔夫人颤巍巍的按照男人说的把信写好,按上崔文远的私印,随即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信扫了一遍,确定崔夫人没有做什么其他手脚,这才仔细的把信收进怀里,随即看着崔夫人,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你见过了我,只能永远闭嘴了。”他掏出刀。

  崔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男人冲向崔夫人,下一瞬身子倒飞出去,还没反应过来,五六个东厂番子直接拿下,小文子走进来。

  男人脸色一变,“你们——”

  他眼看不好,意识到自己中计,掏出信就要撕掉,下一瞬手腕被钢珠穿透,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的抽搐。

  小文子上前拿过信,随即冷冷道:“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毒药,带走。”

  “是!”

  崔府房顶上,凤昭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转头问闻臣,“你早就料到这人会回来找崔夫人?”

  “嗯。”

  闻臣负手而立,淡淡道:“他做了那么多,定然有所图,咱们到方城之前就已经来了,所以目的不是咱们,就是崔文远。”

  凤昭月有些恍然,她眼眸微动,“所以崔文远被他挟持,崔文远能为他做的只有两个,崔家和太后,但是崔文远死了,他没办法,只能嫁祸给你,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崔夫人为夫报仇的心,达到目的。”

  闻臣不置可否。

  凤昭月忍不住看了闻臣一眼,她确实没看透这些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杀害崔文远的人应该就是……

  ……

  “**。”

  公堂之上,傲月和仵作都给出了这个结论。

  “什么?!**?”崔夫人震惊极了,“这怎么会是**,我家老爷怎么能是**!”

  傲月道:“崔大人体内的脏器发黑,口鼻有异味,鲜血粘稠,是中毒的症状,这种毒名叫付觉子,中此毒者不会立刻死,而是要每日忍受着脏器被腐蚀的疼痛,十分痛苦难受,看脏器的损伤,崔大人应该中这个毒大约两天,而这个毒,三天必死。”

  仵作接着道:“而且崔大人身上有许多小伤口,都是这两天被打的,他死亡时间也不是亥时,应该在亥时前一个时辰,那个证人看见的时候,崔大人已经死一个时辰了。”

  “死因确实是**,不过崔大人右手有伤,手腕骨折,而且伤口呈现由下往上刺入,一击毙命,这种情况应该是崔大人自己拿着**刺入脖颈,被人发现,为了阻止崔大人扭断了他的手腕。”

  崔夫人听完,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泣。

  “老爷。”

  他生前遭受了那么多东西,作为枕边人,她丝毫都没察觉出来,她有罪啊。

  门外的百姓也安静下来。

  郑晓看着仵作写的报告,沉默许久,一拍惊堂木。

  “此案,结案。”

  县衙外。

  “啧,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嗤。”凤瑾放下帘子。

  还以为能给闻臣和凤昭月添些麻烦的,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连围着客栈的百姓听说崔文远**一事后都散了。

  无趣极了。

  街尾另一辆马车里,凤昭月放下帘子,淡淡道:“崔文远不是不堪被挟持,而是在用自己的死告诉我,有人盯上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