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接手昭宁县医棚,第一时间便是将病人按照病情轻重分开治疗,两贴药下去,当天就送走了一些轻症病人。

  临州城中纷纷传言,昭宁县来了一位女神医,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大人,听说您擅用毒,能起死回生,是真的吗?”

  这两日相宜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了,每每都弄得她哭笑不得。

  不过病人在逐个好转,这是好事。

  她心里猜测,这病大概是从口入的,自打进了医棚,众人都注意干净,喝水都是煮开的,也就少有人再患病。

  没几日便过年了,虽不能消除疫病,但至少控制住了情况。

  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有人康复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保和堂询问万康保的事。

  照相宜算来,疫病过后,万康保一定会闻名大宣!

  “姑娘,将来说不定你比老爷还能挣钱呢!”云鹤拍她马屁。

  相宜累了一天,回自家小院休息,吃着小火锅,听着马屁,别提多惬意了。

  她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

  将来她一定比祖父还厉害!

  晚膳后,云鹤去铺床。

  相宜觉得屋内太闷,便走出门去赏雪。

  她搓着手,想起从前在家,下了雪,和祖父同在院中吃火锅,即便只有他们祖孙两个,那也是很温馨的时刻。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红了眼眶,往回走的路上,突然很想喝点酒,既能停止思念,又能好好睡上一觉。

  正走神,不曾注意有人从房上下来,绕到她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陡然清醒,相宜下意识用手护住脖子要害,然后张口咬人。

  对方匆匆道:“薛乡主恕罪,我家陈大人有急事求您帮忙!”

  陈大人?

  相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夹在腋下,强行带上了屋顶。

  她不敢乱动,生怕摔下去,那是非死即残。

  嗖嗖寒风擦过脸颊,犹如刀子一般,割得她脸生疼。

  就在她快要吐出来之际,对方忽然跳下屋顶,落地在一处院落里,像栽葱一样,把她竖着扎在了地上。

  相宜:“……”好晕。

  旁边有人来扶她,她转脸一看,发现是陈清窈!

  陈大人是……陈鹤年?

  她还没问,便看到烛火昏暗的屋里有人走出来,正是陈鹤年。

  陈鹤年脸色难看,见到她,顾不上男女大防,拉着她便进屋。

  “你擅长用毒,是不是?”

  相宜警惕起来,尤其是进了屋,才发现窗子和门上都贴了布,屋内其实灯火通明,十分亮堂。

  她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从里室传来的。

  陈家兄妹一左一右,架着她往里。

  她视线一打,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太子!

  准确地说,是脸色苍白,性命垂危的太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陈清窈红着眼道:“你先别问了,总之,太子哥哥受伤了,伤他的刀上涂了毒,如今他是出血止不住,毒也没祛干净!”

  当朝储君啊。

  相宜想想背后的利害关系,都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她心里这么想,动作却比旁人快,本能地去床边,查看李君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