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策堂而皇之走出,吓呆了众人。

  孔熙看不真切,却也知有个男人从相宜衣柜中走出,惊得他赶忙带着几个小厮退下。

  房门关上,屋内一片死寂。

  孔临安大脑炸开,连跪拜之礼都忘记,等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

  “臣参见太子殿下!”

  相宜嘴角轻扯,眼底闪过微讽。

  孔家的风骨总是在关键时刻下落不明。

  她看向李君策,面上都是恭敬,心底却大大不悦。

  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李君策还出来捣乱,不过是要他在衣柜中坐一会儿,他非要多事!

  她心里这么想,嘴也跟着撇了下。

  李君策刚好注意到她这个微表情,不动声色轻呵了声。

  三人,只孔临安跪着。

  李君策单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他。

  “孔家果然尽出君子,孔大人一番言论,真叫孤无地自容了。”

  相宜:“……”

  看不出来。

  孔临安心惊肉跳,抬眸间,见相宜和男人几乎并肩而站,心里却又火烧火燎起来。

  他想起那道凤诏,为何皇后插手他和薛相宜的婚事,为何薛相宜能被封乡主。

  皇后,乃是太子生母。

  原来……

  他犹如被人扇了一耳光,郁闷光火。

  一时间,顾不上君臣有别,他抬头直视李君策。

  “殿下,不知您何以在此?”

  “你觉得孤何以在此?”

  “**苟合”之类的话快到嘴边,孔临安生生吞了下去。

  他强忍怒气,质问李君策,“殿下该知道,薛氏乃臣发妻!”

  不用李君策反驳,相宜便凉凉道:“孔大人,慎言,您的发妻姓林,我与你,早就毫不相干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孔临安目不斜视,对李君策道:“即便皇后诏命退婚,她也曾是臣妻!”

  相宜不悦,欲开口反驳。

  李君策淡淡道:“那为何她如今不是了?”

  孔临安哑口,接着听着背脊,咬牙道:“拜天恩所赐!”

  相宜愣住,怀疑他真是疯了。

  李君策不怒反笑,“你是觉得孤有意夺臣妻,所以才撤了你们的婚事?”

  孔临安不语。

  他不知道太子何事盯上了薛相宜,但他现在清楚,退婚之事跟太子脱不了干系!

  李君策轻哼,讥讽道:“即便是孤有意,难道不是你欺她在先?否则孤如何有机可趁?”

  相宜惊。

  这……

  怎么胡言乱语呢。

  别人就算了,孔临安脑子有问题的啊,他万一跑出去到处嚷嚷怎么是好?

  沾上一个赵旻,她已经够头疼了,再沾上太子,她这“艳名”绝对能够入本朝史书了。

  孔临安狡辩道:“那是臣的家事,若非殿下插手……”

  “非孤插手,是她主动登门来求,求孤救她。”

  男人言语轻飘,其中轻蔑不难察觉,细究之下,又有一些引人遐想的诱导。

  相宜皱眉,对上孔临安的眼神,果然看到了质问,仿佛她主动求太子,是婚内背叛他一般。

  她气得想笑,干脆瞥过脸,懒得看他。

  孔临安怨气更甚,问李君策道:“殿下竟然是‘救’她,为何她如今声名狼藉,竟要与人为妾?”

  李君策睨向他,“谁说她要与人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