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还没捂热,先得挨板子,相宜无奈至极,却也没法子。

  只是她刚被拖到殿门口,陈嬷嬷便大惊出声。

  “娘娘!娘娘!”

  相宜往回看,竟是皇后晕在凤座上。

  宫人们顾不上她,将她丢在了一旁。

  陈嬷嬷急地让人去找女医,见相宜跑来,她惊喜地想起,相宜也是女医。

  “薛大人,您快给娘娘看看!”

  相宜面色镇定,搭上了皇后的脉。

  她很快便有了结论,吩咐陈嬷嬷,“取针来,我要给娘娘扎针,再去拿笔墨,我要开方!”

  “是是是!”

  陈嬷嬷亲自去办。

  到了殿外,正好遇到赶来的李君策。

  “殿下!”陈嬷嬷跪下,“娘娘昏厥过去了!”

  李君策脸色一变,脚步更快。

  相宜扎了针,尚且没用药,皇后便已经醒了。

  李君策进寝殿时,刚好见到皇后疯了一般,将针袋往相宜脸上扔去!

  他眸色一震,摘下手上玉扳指,蓄满力道,准确地打向针袋。

  针袋虽没被完全打落,但偏离了方向,只砸在相宜肩头,幸而,并没伤着。

  相宜刚起身,李君策已经到了她身边,将她一把拉开,又看向床榻上的女人。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惊醒,见相宜在往自己身上扎针,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儿子匆匆赶来,对她也是疾言厉色,她心中委屈,不知如何分辨,怒火便在心口升腾。

  陈嬷嬷赶到,见她要起身,连忙去扶她。

  皇后指着相宜道:“她先是顶撞于我,又施法谋害!”

  “来人!来人!”

  宫人们纷纷进来。

  皇后怒道:“把这妖女拿下!”

  “够了!”

  李君策怒斥,“母后,慎言,薛铮是我东宫的署官,这殿内何来妖女!”

  “你!你……”

  眼见皇后气血上涌,相宜站出来道:“娘娘方才晕厥,臣略通医术,是在施针救治您。”

  陈嬷嬷也点头,“是,薛大人没撒谎。”

  “胡言!”皇后更加激动。

  相宜方才把脉,只诊出气血逆流,现下再看,更觉得有古怪,皇后从前虽莽撞,但也不至于这么暴躁。

  李君策也察觉了,给了陈嬷嬷一个眼神。

  “去请秦司医和冯署令来!”

  “是!”

  见相宜不得靠近,皇后冷静了些,眼神瞥到李君策依旧护着她,心头无明火又起。

  “出去,本宫见不得你这路狐媚子,少在本宫面前碍眼!”

  “娘娘——!”

  陈嬷嬷愕然。

  皇后何时说过这样的话,这简直跟换了个人一般。

  相宜看出自己在场,容易激怒皇后,识趣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君策看她默默转身,嘴角略压了压,若有所思地看向怒气不减的皇后。

  相宜在外面等着,不多时,秦司医和冯署令进殿,很快便出来了。

  陈嬷嬷仿佛劫后余生,松口气道:“您二位说没事,我这心里就安了。”

  相宜皱眉。

  没事?

  她走上前,向秦司医和冯署令行了一礼。

  “哎哟,这不是薛大人吗?”

  秦司医和冯署令对她态度还行,各自还礼。

  相宜直白地问:“两位给娘娘把脉,娘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