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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脉象虚浮,肝火旺盛啊。

  来来来,我给你扎两针。

  哎,不必担心,你家姑娘我妙手仁心,自会治好你的。

  出血了?莫慌莫慌,无妨无妨!

  旧年的事了,睡梦中,却莫名清晰。

  直到早晨,相宜坐在床边,还觉得不可思议。

  她和李君策初次见面,竟如此……别具一格?

  也亏得他好性子,被她扎出血了,也只是冷脸,回去后也不曾记仇,后来还愿意帮她脱离孔家。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薛三便来了相宜的院子。

  说是送早膳,实则趴在李君策的门前看了半晌。

  亏得李君策机敏,早早回了那间客房。

  早膳桌上,相宜与他相距甚远,看他几次三番眼神凉凉地瞥向三叔,便觉得好笑。

  他傍晚便要走了,这一**们必定是不得闲的。

  用完早膳,相宜便安排好了人手,趁着赶早集的时刻,把粮种运出江州。

  正午之前,便忙完一切。

  “傍晚反而扎眼,不如趁着午后人多,殿下你便出城吧?”相宜提醒。

  李君策明白,却舍不得她。

  “用了你做的莲子汤再走。”

  相宜笑,“殿下还怕出了江州,没有莲子汤吃吗?”

  “莲子汤寻常,薛卿做的却少有。”他盯着她道。

  相宜避开视线,内心轻啧,难道是男子脸皮厚吗,怎的他说这些话,脸一点不红。

  她煮了莲子汤,只是快开锅了,却少一味薄荷糖。

  糖铺就在薛府之后,相宜想着正午人少,便换了身衣裳,带着围帽出了后门。

  老板虽与她家做了多年邻居,但鲜少接触她这个当家的大姑娘,是以并不曾认出她。

  相宜想着等莲子汤出锅,这一包糖丢进去,必定清甜,能解初夏暑热,也好叫李君策舒舒服服地出城。

  围帽遮挡视线,未免摔跤,她一路都看着脚下路。

  已到门口了,忽然,脑后被重重一击,剧痛传来。

  她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下一瞬,眼前发黑,一头往前栽去!

  不知过去多久,头晕目眩,后脑勺痛得厉害,她迷迷糊糊听到些许动静。

  “老爷,您瞧,这就是那薛家大姑娘!”

  “老奴之前还觉得眼熟,今儿老九在薛家后头把人弄回来孝敬少爷,我一眼便认出了。”

  老爷?

  是谁?

  相宜不敢动弹,确定近处没人,才撑开眼皮。

  她躺在一张绣床上,纱帐垂落,隔着薄纱,隐约可见两个人影。

  忽然,一人朝她走来,身形矮胖,她赶忙闭上了眼。

  纱帐被撩开,有类似折扇之类的物什,轻轻刮过她的脸。

  男子得意大笑,声音粗厚奸滑,“姓薛的老东西,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孙女,落在我徐后才的手里,只怕棺材板都得盖不住。”

  相宜心下一沉,立即知晓,她这是阴沟里翻船,在自家门口,被徐财主家的人打晕了。

  她下意识摸袖箭,袖中却空无一物,想到自己换了衣裳,并不曾带防身之物,不由得手脚冰凉。

  正此时,男子滑腻的手摸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