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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宜强撑着身子起来,转脸看李君策手里的急报。

  “皇上遭刺?”

  她看向李君策。

  李君策不言,继续看下一张。

  看清内容,相宜更是倒抽一口冷气,“皇后娘娘病重,怎么会这么巧?”

  李君策收起急报,问李安:“宫里现在如何?”

  “皇上遭刺,崔贵妃正在身侧,替皇上挡了一刀,才使皇上逃过一劫。如今崔贵妃命悬一线,皇上日夜守在永和宫,宫里人心惶惶,唯恐受牵连。”

  “皇后呢?”相宜问。

  李安顿了下,才敢说:“钦天监说皇后娘娘是邪祟侵体,不宜面圣,更不能见生人,皇上下令……封宫。”

  相宜默住。

  怎么会这样。

  皇帝虽然对皇后情份淡了,但也不该到这种地步啊。

  “淑妃娘娘管着后宫,如今还能照顾皇后娘娘,但据探子所说,皇后病重,已近疯魔,急需诊治。”李安说。

  李君策将书信放下,垂眸沉思。

  皇后是他的生母,他会心神受搅,也属正常。

  相宜忍着难受,说:“殿下,您不必担心,照常去淮南就是,臣立即赶回京,替皇后诊治。”

  李君策何尝不知道她回京最合适,一来她医术高超,二来她聪明能干。

  可……

  他看向她苍白的脸,不敢想,她这般情况,如何立即长途跋涉回京。

  相宜看出他的挣扎,扯了扯唇角,“臣会爱重自身,殿下,不必为我忧心。”

  说罢,她看向李安。

  “去吧,为殿下打点好一切,今日务必动身出城。”

  李安看了眼李君策,见他没有驳了,立即应声出门。

  屋内静下来,李君策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

  相宜先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殿下你都身不由己,我又怎能独善其身呢?”

  “我今日歇一歇,明日启程,一路坐车,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等回了京,我一定医好娘娘和皇上,您放心吧。咱们各自安好,京城再见。”

  京城再见。

  她轻轻几句话,给了李君策信心。

  “一切小心。”他只能如此说。

  相宜点头。

  她才修养一夜,刚把命挣回来,又得回京城去厮杀。

  李君策满心担忧,却也只能忍下私情。

  午后,他睡了两个时辰,便准备出城。

  临别前,相宜撑着下床,送他去了后门。

  黄昏时分,天边云霞如锦缎一般,外头隐约传来百姓忙碌一天,归家路上的闲聊,本是十分安详的时刻。

  李君策和相宜却无话可说,担忧太多,安慰之语太过苍白。

  她为他牵马,亲自检查随身药物。

  “殿下,路上小心。”

  李君策点头应了。

  李安已将门打开,后门虽然行人少,但到底有人经过,李君策片刻都不能耽误,只能立即出门。

  相宜想跟出门,理智回笼,停下了脚步。

  昨夜相拥,仿佛梦一般。

  他驾马离去前,只和她有一个沉默的对视。

  她微微一笑,看着他走。

  直到巷子口再无人影,相宜才心中空落落的,往屋内里去。

  薛三要她再留两日,她坚持拒绝。

  “不,我要尽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