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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臣等卑微,才不敢轻易开口。”

  “既知卑微,就该早早上报!”

  相宜伏手,“臣等知罪!”

  皇帝:“……”

  “薛相宜,你以为有太子护着你,便可万事无忧了,是吗?”

  相宜冷静道:“臣所作所为,皆与太子无关。”

  “那你怎么敢!”

  “为了陛下!”

  皇帝气笑了。

  冯署令一脸从容,转脸,悄悄看了眼相宜。

  相宜感受到他的视线,心想,等会儿得跟恩师道谢,这不要脸的本事,她现学现卖,已经如此受用,这要是日日在冯署令跟前,那还得了?

  皇帝已经没有耐心,逼问冯署令,“你说贵妃有罪,证据呢?”

  冯署令道:“皇上遇刺,贵妃命悬一线,皇上可还记得,当晚贵妃曾有好转,然而次日,却又发了高热。”

  皇帝沉默下去。

  “那又如何?”

  “臣事后小心查探,琢磨贵妃脉案,觉得贵妃伤势加重,是因为在伤口处撒了血竭草的缘故。”

  皇帝目光锐利,“可以证据?”

  “……没有。”

  皇帝放肆一笑,气到了极点。

  “冯敬尧啊冯敬尧,朕看在你是两朝老臣,你冯家上下几代都为国效力的份儿上,这才屡次饶你。你倒好,满口胡言!”

  相宜见状,用力磕了一个头。

  “陛下,贵妃的事容后再说,还请您准许微臣为您把脉!”

  “太医院都是能人,朕还用找你一个东宫詹事?”

  相宜说:“臣不敢要您许臣为您医治,但求您准臣为您把脉!”

  冯署令也用力磕头,真情实感道:“陛下要降罪,便是要灭臣的族,臣也认了,还求陛下看在天下黎民的份儿上,许薛大人为您把脉。”

  “你荒谬,她不过是……”

  “皇后所中之毒的确诡异,先前老臣和秦司医都给皇后把过脉,却丝毫不曾察觉,若是这毒也出现在陛下身上,陛下难道不怕?”冯署令道。

  果然。

  皇帝不语。

  殿内静下来,一旁,李泰忽然跪下,对皇帝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的身体关乎国运啊。”

  皇帝闭眼,长舒了一口气。

  “罢了!”他冷脸看向相宜,“你便来给朕把脉,朕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胡话来!”

  相宜松了口气,膝行上前。

  她搭上皇帝手腕,冷静查探。

  忽然!

  她眉心收拢,心一沉再沉。

  皇帝看她神色不对,面露警惕,“如何?”

  相宜重新跪下,“陛下,您的脉象虽没有皇后娘娘严重,但和皇后娘娘脉象相似,您,中毒了!”

  皇帝眼睛瞪大!

  不等他开口,冯署令也上前来,按规矩把脉。

  李泰紧张等待,“冯大人,当真?”

  冯署令脸色难看,“看陛下脉象,确实和皇后娘**脉象很像,娘娘初次病发,脉案所述,只比皇上严重一些。”

  皇帝狐疑,试探道:“依你看,朕若是不听你二人的,会变得跟皇后一样?”

  冯署令看了眼相宜。

  相宜实话实说:“若您不治,三日内必定神志不清,形同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