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张了张唇,到底没说出话来,默默躺下了。

  李君策勾唇,给她拉了拉被子。

  “头还疼吗?”

  相宜下意识说了实话:“晕得很。”

  “睡一会儿,再过一个时晨,孤叫你起来吃药。”

  相宜略顿,旋即应了声。

  李君策说,她在他身边,他像有了主心骨。

  殊不知,他回来了,她心也静了。

  什么天崩地裂的危机,似乎都不用愁了。

  先睡一觉,明日再说。

  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帐内安静。

  李君策将枕头拉低,与她睡在同一位置。

  俩人并排躺着。

  不知何时,她沉沉睡去,他也闭上了眼睛。

  ……

  孔府

  林玉娘忽然归家,孔琳萱不明就里,跑来询问她案件进展,却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孔琳萱本就不是好脾气的,见状,也就不忍了。

  “你同我吵什么,有本事把哥哥的心争回来!”

  “争不过薛相宜,跑回家里来耍威风!我告诉你,也就是你讨贵妃喜欢,否则,宫里宫外,家里家外,谁容得下你?”

  “如今贵妃受宠,你是得意,但我告诉你,别高兴太早了。太子早晚会来,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孔琳萱说得起劲,大喊道:“只怕到时候你死都没地方死去,找人收尸都难!”

  林玉娘大怒。

  啪!

  一耳光扇了过去。

  孔琳萱被打得险些摔倒,勉强稳住身形,不敢置信地瞪眼看她。

  “你,你敢打我?”

  “长嫂如母,你出言不逊,我自然打得你!”林玉娘厉声道。

  孔琳萱气得脸色煞白,尖叫一声,疯子一般扑上去。

  “我跟你拼了!”

  丫鬟们正犹豫要不要拉。

  外间,孔临安走了进来。

  “住手!”

  见亲哥哥回来,孔琳萱哭着跑过去,“大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她脸上巴掌印明显,孔临安不用问都知道什么情况。

  面色铁青,他看向林玉娘。

  林玉娘早在心里与他恩断义绝,骤然被他这么一看,却仍然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心凉不已。

  “怎么,想替你妹妹出头,也打我一耳光?”

  孔临安将孔琳萱交给下人,面无表情道:“带大姑娘出去。”

  “哥!”

  “出去!”

  孔琳萱无法,只能出去。

  室内只剩他们夫妻二人,林玉娘被孔临安看得后背发毛,越发没了底气。

  孔临安走到她面前,忽然问她:“临芷是怎么死的?”

  林玉娘眸色一震。

  旋即,她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是你杀了临芷。”孔临安说。

  林玉娘猛地站起身,面色难看,“你为了薛相宜,想诬陷我!”

  孔临安面色不改,盯着她说:“你算计好了,用那张出城文书,还有彩云的证词,咬死薛相宜。但没想到,薛相宜留了一手,就只能逼迫彩云自尽,拉薛相宜下水。”

  “孔临安,你……”

  啪!

  林玉娘话音未落,便被扇了一耳光。

  她瞪大眼,唇瓣发抖,比刚才孔琳萱被打还错愕气氛。

  孔临安盯着她,咬牙道:“旁的就算了,你敢拿我孔家女儿的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