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贵妃神色惊愕,“本宫好心帮你,不过是劝你要温良恭俭,皇后娘娘自然就会喜欢你,何曾让你送过什么镯子?”

  她抓紧皇帝龙袍,惧色溢于言表,惶恐地张望四周,仿佛六宫嫔妃皆要害她一般。

  皇后看不过眼,恨得牙痒。

  皇帝却抱紧了她。

  杨良媛更是瑟瑟发抖,“臣妾不曾说谎,当日殿中有许多人,臣妾的贴身宫女玉儿也能做证!”

  “你的贴身宫女,自然是听你的,她的证词如何能算数?”王美人说道。

  话音落下,有一小半妃嫔附和,都在替崔贵妃说话。

  崔贵妃气得脸色发白,依偎在皇帝怀里,说不出话来。

  杨氏看了眼淑妃,还想再说。

  “够了!”皇帝却忽然叫停。

  相宜看向皇帝。

  李君策也警惕起来。

  皇帝面露不耐,对淑妃道:“说了这半天,也没有如山铁证,再叫她胡言乱语下去,别说贵妃,只怕朕也要叫她攀扯上。”

  “皇上。”

  “好了。”皇帝摆手,“镯子是杨氏所赠,无论如何,她难辞其咎,先将她打入冷宫,派慎刑司的人连夜问话,吐出真东西了再来回朕的话!”

  说罢,低头去看崔贵妃。

  不料,崔贵妃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皇后不屑一顾。

  众妃面面相觑。

  皇帝急得不行,“叫太医!”

  他甚至顾不上皇后在场,抱着贵妃便去了内室。

  皇后坐在凤座上,一脸不可思议。

  她看向李君策,嗫嚅着开口:“皇儿,那还是你父皇吗?”

  李君策沉默片刻,说:“母后不必多想,养好身子最要紧。”

  皇后脸色越发不好,仿佛遭受巨大打击,连连摇头。

  “我从来没见你父皇这般过。”

  殿内众人窃窃私语。

  杨氏吓晕了过去,相宜本想给颗药丸救上一救。

  内殿,传来大总管李泰的声音。

  “薛大人,皇上宣召!”

  众人皆知,这是为贵妃把脉。

  相宜骤然被盯上,面上波澜不惊,垂首往内室去。

  皇后捏紧了手。

  内殿,贵妃脸色发白,饶是相宜是医者,也难以分辨,是真是假。

  皇帝焦急不已,连忙让她把脉。

  “是。”相宜应了声,准备好帕子,便按上了贵妃脉搏。

  她定了定,忽然,眸色怔住。

  竟然……

  皇帝询问:“如何?”

  相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迟疑片刻才起身,向皇帝行礼。

  正殿中,众人尚不明情况。

  忽然,内里崔贵妃的贴身宫女跑出来,满脸喜色,对皇后道:“启禀娘娘,贵妃娘娘是有喜了!”

  皇后猛地站起了身。

  众妃皆惊。

  内殿,皇帝朗朗笑声传出,显然是喜得无可无不可。

  相宜从内走出,立刻被无数道视线盯上。

  她先看向李君策,眸色平静。

  淑妃问道:“当真?”

  “是,千真万确,贵妃娘娘有喜了。”

  皇后闻言,双眼一翻,晕在了凤座上。

  一时间,凤栖宫中乱作一团。

  李君策匆匆抱起皇后,却想起崔贵妃在内殿,他只能将皇后安置在暖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