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停顿片刻,旋即倒吸一口气,反应过来。

  他骗她!

  品过味儿来,她脸上涨红,气得咬牙,一把转过了头。

  登徒子!

  李君策料到会有这后果,但他实在没别的法子,若不听她说两句准话,他心里也没底。

  更何况,他越发喜欢她,实在想亲近她。不敢有所唐突,只能哄她说些情话。

  他轻咳一声,转到她面前。

  相宜扭头不看他,气上心头,拔腿就走。

  李君策被吓到,立刻要去追她。

  忽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一转,便露出痛苦之色,单膝跪倒在地上。

  相宜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心惊肉跳。

  她下意识跑回去,查看他的情况:“怎么了!”

  李君策拉住她的手。

  相宜赶忙将他扶起,让他坐到桌边,拉出他的手,给他把脉。

  李君策盯着她,大气也不敢出。

  相宜虽气恼,但想起他刚才吞下的东西,心里还是担忧,即便世上没有一心蛊,那东西连她都闻不出是什么,能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静下心来,却发现他脉息平静,毫无中毒迹象。

  她眉心皱紧。

  低头,对上他无辜的眼神。

  她深呼吸,暗骂自己蠢笨,竟被他骗第二次。

  李君策做好她要再度生气的准备,拉住了她一只手,免得她逃跑。

  谁知,相宜睁开眼,一把拿起银针。

  李君策毫无防备。

  她猛地朝着他的虎口扎下去。

  不知她对准的是那个穴道,李君策只觉得半个手掌都麻了,又麻又疼。

  他赶忙收手,相宜却不放过他,将针拔出,又给了他一下。

  “铮儿!孤错了!”

  相宜噗嗤一下笑出来。

  没骨气!

  她嗔瞪他一眼,拔出银针。

  麻痛感瞬间消失,只是李君策被吓得额头汗珠都出来了。

  相宜轻哼:“我还当殿下是个人物,连生死都不过一笑置之,潇洒又畅快,没想到小小银针,就能让殿下告饶。”

  李君策哭笑不得:“孤不曾假装,这针扎下去,实在疼得很。”

  相宜说:“便是三岁小儿,也没有你这么大反应的。”

  “你好生狠心。”李君策盯着她,叹了口气,“扎一下不够,还扎两下。”

  相宜斜他一眼,说:“我看殿下是糊涂了,心里糊涂,嘴上糊涂,手脚也糊涂,所以给您来两针,叫您清醒清醒。”

  “孤清醒得很。”

  “那就是清醒着犯浑!”

  李君策:“孤不过是喜欢你,情不自禁。”

  他!

  相宜一时语塞。

  幸好,周围没有旁人。

  她再三深呼吸,想教训他,却发现束手无策,总不能打他两下。

  狠狠瞪他一眼,她气得在四方桌另一侧坐下。

  “方才那到底是什么?”

  李君策眼神转动,唇瓣掀动。

  相宜说:“你若是再胡诹,我立刻再扎你十针,再给你下些毒,将你撂在这儿,生死由你!”

  啧。

  好狠毒。

  李君策嘴角上扬,露出被她威胁到的神色,若有所思后,轻咳一声。

  “那虽不是一心蛊,但也是好重的毒,孤若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敢吞。”

  相宜直接拔针。

  李君策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