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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深市庄园里，李云峰彻底过上了退休老干部般的生活。
他把龙腾集团的所有具体业务，都甩给了索菲亚和伊丽莎白那两个工具人。
自己则每天陪着李大江和老丈人孙兴国，不是在家里湖泊里钓鱼，就是在绿茵场上挥杆。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清闲。
“云峰啊，你这甩手掌柜当得是真彻底。”
孙兴国摘下草帽，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旁边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李云峰，忍不住开口了。
“外面那几个国家，都快把蓝星挖穿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李大江也收起了鱼竿，哼了一声。
“他能有什么事？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跑断腿。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坏得很。”
李云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晃着腿。
“爸，老丈人，你们这话说的。”
“我这不叫甩手掌柜，我这叫顶层设计。”
“我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事事亲为，那索菲亚她们一年几千万美金的薪水，是白拿的？”
“这也就是小何实在是忙活不过来了，要不然都不需要她们俩商场！”
孙兴国被他这套歪理给气笑了。
“你那叫顶层设计？你那叫把全世界都拖下水！”
“我可听说了，现在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师、建筑师、工程师，全都被你们家给包圆了。”
“不是在海南，就是在海东，要么就是被拉去了黑洲。搞得欧洲那边想修个教堂，都找不到人了！”
这倒不是夸张。
自从那场被后世称为“牌桌会议”的视频通话后，整个世界都疯了。
海东之国，李为瀚那个战争狂人，已经把整个国家打造成了铜墙铁壁，现在正疯狂地往西伯利亚的冻土层里修高速公路和深水港，要把那念叨了几百年的出海口，变成自家的后花园。
海南之国那边，两座新城已经拔地而起，剩下的规划区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俨然成了全球资本的新圣地。
就连炎国，在接收了沙漠的土地之后，也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基建。
最夸张的，还是大周帝国。
“说起这个，我倒真有点担心小雪那丫头。”
李大江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愁容。
“那地方，我看了地图，鸟不拉屎都是夸它了。”
“要资源没变现，要人没人，要路没路，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撑得住吗？”
孙兴国也点了点头。
“是啊，云峰。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听说那边全是沙漠戈壁，环境恶劣得不行。第一批工人过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帐篷。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小雪，她毕竟是你的外甥女。”
李云峰终于坐直了身体。
他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爸，老丈人。”
“你们觉得，什么叫原始积累？”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龙腾集团，已经完成了最原始的资本积累。所以，它可以玩金融，玩科技，玩文化，用最体面的方式，去收割全世界。”
“但大周帝国不行。”
“它就是一张白纸，一穷二白。”
“它没有时间去搞什么温情脉脉的建设，它要活下去，就必须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完成它的原始积累。”
李云峰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让两个老人感觉后背发凉。
“先开矿，再建城。”
“先把地下的黄金、钻石、稀土，全都给我挖出来，变成钱！”
“有了钱，才能吸引更多不怕死的人过去卖命。用人命和资源，去砸出跑道，砸出城市，砸出工业区！”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岳父。
“你们担心小雪撑不住？”
“我告诉你们，我给她派了龙腾最精锐的幽灵部队，给了她可以买下任何一个小国家的资金，更给了她生杀予夺的最高权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撑不住，那她就不配做我李云峰的外甥女，更不配当那个帝国的女皇。”
“至于条件艰苦？”
李云峰笑了。
“那是福报。”
“只有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的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人。”
“我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绝对高效，没有任何杂音的工业帝国。它不需要工会，不需要人权报告，更不需要什么**的民主投票。”
“它只需要执行命令，然后把地球的资源，变成我们征服星辰大海的船票！”
李大江和孙兴国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儿子（女婿）。
他哪里是在建国。
他分明是在创造一个怪物！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效率可以牺牲一切的怪物！
“那你呢？”
孙兴国沉默了半晌，问了一个问题。
“海东是兵营，海南是钱袋，大周是工厂。那你把你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帝吗？”
“不。”
李云峰摇了摇头，重新躺回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不是上帝。”
“我只是个无聊的玩家，顺便给他们这几个不同模式的文明，当一下裁判。”
“看看最后，是谁能笑到最后，又是谁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管家快步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老板，胡雪小姐的电话。”
李云峰接了过来。
“说。”
电话那头，是胡雪一贯清冷干脆的声音。
“老舅，第一批黄金已经运出去了，直接卖给了欧洲那群老家伙，换回来三船的设备和一百万工人的一个月薪水。”
“嗯。”
“‘响尾蛇’部落不服管教，煽动工人闹事，已经被我处理了。现在，基建兵团很安静。”
“嗯。”
“但是我遇到一个新问题。”
“说。”
“钱，还是不够。”
胡雪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急躁。
“按照现在的烧钱速度，那座金山，最多只能撑半年。半年后，我要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整个帝国都会崩溃。”
“所以呢？”
李云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所以，我需要新的财源。”
“我要去抢！”
“北边那个邻国，有三条油田，守备很弱。给我一个月，我能把他们的油田，变成我们帝国的资产！”
李云峰听完，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幽灵部队指挥官，“鬼手”的。
“配合女皇的行动。”
“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说完，他把电话扔到一旁，重新拿起了鱼竿。
鱼线猛地一沉。
李云峰用力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甩了上来。
“爸，老丈人。”
“看，上钩了。”
九六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深市庄园里，李云峰彻底过上了退休老干部般的生活。
他把龙腾集团的所有具体业务，都甩给了索菲亚和伊丽莎白那两个工具人。
自己则每天陪着李大江和老丈人孙兴国，不是在家里湖泊里钓鱼，就是在绿茵场上挥杆。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清闲。
“云峰啊，你这甩手掌柜当得是真彻底。”
孙兴国摘下草帽，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旁边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李云峰，忍不住开口了。
“外面那几个国家，都快把蓝星挖穿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李大江也收起了鱼竿，哼了一声。
“他能有什么事？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跑断腿。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坏得很。”
李云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晃着腿。
“爸，老丈人，你们这话说的。”
“我这不叫甩手掌柜，我这叫顶层设计。”
“我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事事亲为，那索菲亚她们一年几千万美金的薪水，是白拿的？”
“这也就是小何实在是忙活不过来了，要不然都不需要她们俩商场！”
孙兴国被他这套歪理给气笑了。
“你那叫顶层设计？你那叫把全世界都拖下水！”
“我可听说了，现在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师、建筑师、工程师，全都被你们家给包圆了。”
“不是在海南，就是在海东，要么就是被拉去了黑洲。搞得欧洲那边想修个教堂，都找不到人了！”
这倒不是夸张。
自从那场被后世称为“牌桌会议”的视频通话后，整个世界都疯了。
海东之国，李为瀚那个战争狂人，已经把整个国家打造成了铜墙铁壁，现在正疯狂地往西伯利亚的冻土层里修高速公路和深水港，要把那念叨了几百年的出海口，变成自家的后花园。
海南之国那边，两座新城已经拔地而起，剩下的规划区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俨然成了全球资本的新圣地。
就连炎国，在接收了沙漠的土地之后，也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基建。
最夸张的，还是大周帝国。
“说起这个，我倒真有点担心小雪那丫头。”
李大江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愁容。
“那地方，我看了地图，鸟不拉屎都是夸它了。”
“要资源没变现，要人没人，要路没路，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撑得住吗？”
孙兴国也点了点头。
“是啊，云峰。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听说那边全是沙漠戈壁，环境恶劣得不行。第一批工人过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帐篷。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小雪，她毕竟是你的外甥女。”
李云峰终于坐直了身体。
他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爸，老丈人。”
“你们觉得，什么叫原始积累？”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龙腾集团，已经完成了最原始的资本积累。所以，它可以玩金融，玩科技，玩文化，用最体面的方式，去收割全世界。”
“但大周帝国不行。”
“它就是一张白纸，一穷二白。”
“它没有时间去搞什么温情脉脉的建设，它要活下去，就必须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完成它的原始积累。”
李云峰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让两个老人感觉后背发凉。
“先开矿，再建城。”
“先把地下的黄金、钻石、稀土，全都给我挖出来，变成钱！”
“有了钱，才能吸引更多不怕死的人过去卖命。用人命和资源，去砸出跑道，砸出城市，砸出工业区！”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岳父。
“你们担心小雪撑不住？”
“我告诉你们，我给她派了龙腾最精锐的幽灵部队，给了她可以买下任何一个小国家的资金，更给了她生杀予夺的最高权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撑不住，那她就不配做我李云峰的外甥女，更不配当那个帝国的女皇。”
“至于条件艰苦？”
李云峰笑了。
“那是福报。”
“只有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的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人。”
“我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绝对高效，没有任何杂音的工业帝国。它不需要工会，不需要人权报告，更不需要什么**的民主投票。”
“它只需要执行命令，然后把地球的资源，变成我们征服星辰大海的船票！”
李大江和孙兴国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儿子（女婿）。
他哪里是在建国。
他分明是在创造一个怪物！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效率可以牺牲一切的怪物！
“那你呢？”
孙兴国沉默了半晌，问了一个问题。
“海东是兵营，海南是钱袋，大周是工厂。那你把你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帝吗？”
“不。”
李云峰摇了摇头，重新躺回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不是上帝。”
“我只是个无聊的玩家，顺便给他们这几个不同模式的文明，当一下裁判。”
“看看最后，是谁能笑到最后，又是谁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管家快步走了过来，递上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老板，胡雪小姐的电话。”
李云峰接了过来。
“说。”
电话那头，是胡雪一贯清冷干脆的声音。
“老舅，第一批黄金已经运出去了，直接卖给了欧洲那群老家伙，换回来三船的设备和一百万工人的一个月薪水。”
“嗯。”
“‘响尾蛇’部落不服管教，煽动工人闹事，已经被我处理了。现在，基建兵团很安静。”
“嗯。”
“但是我遇到一个新问题。”
“说。”
“钱，还是不够。”
胡雪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急躁。
“按照现在的烧钱速度，那座金山，最多只能撑半年。半年后，我要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整个帝国都会崩溃。”
“所以呢？”
李云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所以，我需要新的财源。”
“我要去抢！”
“北边那个邻国，有三条油田，守备很弱。给我一个月，我能把他们的油田，变成我们帝国的资产！”
李云峰听完，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幽灵部队指挥官，“鬼手”的。
“配合女皇的行动。”
“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说完，他把电话扔到一旁，重新拿起了鱼竿。
鱼线猛地一沉。
李云峰用力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甩了上来。
“爸，老丈人。”
“看，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