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棠不是想破坏气氛,也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清醒。

  直白的说,徽宗帝无论是颜值还是内核,都长在陆海棠的审美上。

  但是,陆海棠想要的是没有任何约束的生活,一夫一妻。

  或许徽宗帝可以给她相对的自由,可是身为帝王,后宫怎么可能只有陆海棠一个女人。

  既然不可能,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自己动心。

  以免越陷越深,到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

  “爱妃这是在作何?”徽宗帝故意扳起脸色。

  “难道是嫌弃朕不成!”

  陆海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果然伴君如伴虎。

  前一秒还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下一秒就翻脸。

  “哪能啊。”陆海棠慢慢的拿开双手,像拉开窗帘一样,露出一张‘笑颜如花’的脸。

  谁让人家是皇上呢,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皇上误会了,臣妾是在为皇上便戏法呢。”

  “哦?是吗?”徽宗帝都要被陆海棠给气笑了。

  一双手遮在脸前,就是变戏法了?

  睁眼说瞎话也没有这么说的。

  “当然了,皇上看不出来吗?”陆海棠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无辜认真。

  “朕还真是没看出来。”徽宗帝冷笑。

  “那臣妾再给皇上变一次。”

  陆海棠说着没再次把双手遮在面前,而后歘的打开,露出一张‘笑颜如花’的脸。

  “臣妾给皇上变的是花,笑颜如花!”

  担心徽宗帝不懂梗,陆海棠还解释了一句。

  徽宗帝故意绷着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

  手随心动,将陆海棠拉了过来圈在腿上:“你呀!”当真是可爱。

  所以朕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其实陆海棠完全能避开的。

  但是刚才一不留神惹了皇上龙颜不悦,所以怎么敢再避开。

  就只能配合的‘花容失色’的发出一声惊呼。

  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不得不低头啊。

  等着陆海棠和徽宗帝用过晚膳,彩月才进来传话。

  “娘娘,栖凤殿里的张公公来了,说是帮着贵妃娘娘传话。奴婢见着皇上和娘娘在用晚膳,便自作主张的请张公公先在偏殿候着。”

  其实是李德福把张公公拦了下来。

  说是皇上正在用膳,不得打扰。

  “请张公公过来吧。”陆海棠自然知道张公公是来干什么的。

  也清楚,因为徽宗帝来了明月殿用晚膳,明月殿里的人才不敢把张公公拒之门外。

  彩月恭敬的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引着张公公进来。

  “奴才见过皇上,见过良妃娘娘。”

  徽宗帝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等陆海棠开口,便沉声问道:“齐贵妃可是差你来明月殿为了何事?”

  张公公:“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担心良妃娘娘忘记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事,便吩咐奴才前来传话。”

  “诶呀,瞧臣妾这记性!”张公公话音刚落下,陆海棠就一惊一乍的开口。

  “只顾着陪皇上用膳了,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陆海棠说着就站起了身。

  “不知道这个时候前去给太后请安,还来不来得及。”

  徽宗帝:能演的再假一点么!

  “回去捎话给齐贵妃,就说良妃要陪着朕说说话。”徽宗帝沉声道。

  张公公愣住。

  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按道理皇上应当令良妃娘娘跟着贵妃娘娘一起去给太后请安的,毕竟是宫中的规矩,怎么还帮着良妃娘娘推脱。

  “怎么,没听见朕的话!”

  见张公公神情微楞,徽宗帝肃了语气。

  张公公忙不迭的垂头:“奴才这就回栖凤殿给贵妃娘娘捎话。”

  等着张公公退出去之后,徽宗帝转眸看向陆海棠。

  “朕帮着爱妃挡了过去,爱妃陪朕对弈两盘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皇上说笑了,陪皇上对弈是臣妾的荣幸。”

  “彩月,去将棋盘拿来。”

  徽宗帝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蕴着笑意。

  一手聊着袖袍,一手执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说起来朕可是有些时日没有同爱妃对弈了。”

  “皇上不批阅奏折了吗?”陆海棠从罐子里夹起一枚棋子,故意的问。

  “爱妃希望朕熬夜看折子?”徽宗帝抬眸看了过来。

  这女人,过河拆桥倒是快。

  那是当然了。

  熬夜批阅奏折就没法留在明月殿就寝了。

  但是陆海棠不能说出来。

  笑着道:“臣妾哪里敢左右皇上。”

  明明就是想朕熬夜看折子!

  徽宗帝心中好笑,倒也没有说破。

  再次执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似笑非笑的看向陆海棠。

  “其实爱妃大可以左右朕的一切。”

  “皇上说笑了。”陆海棠笑着打哈哈。

  不敢深入这个话题,担心徽宗帝再说出些什么暧昧的言语。

  两人对弈了两盘,徽宗帝便休息了。

  “明日朕还要应付那些个老匹夫,当早些休息好养足精神。”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徽宗帝将将起身,陆海棠就笑着开口。

  之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上朝的时候,两伙子朝臣各持己见争论不停。

  还没有亲眼看过呢。

  徽宗帝转身看向陆海棠:“爱妃有何不情之请?”

  陆海棠:“明天早朝,臣妾能不能躲在大殿外见见世面?”

  要是小皇上按照自己说的,那砚台砸齐丞相,画面一定很精彩!

  “爱妃不必躲在大殿外偷听,大大方方的站在朕的身旁就是了!”

  小皇上这么好吗?

  陆海棠很是意外,连连道谢:“多谢皇上。”

  “行了,时候不早了,朕可是要休息了。”徽宗帝心中好笑。

  一甩袖袍阔步向着后面的内殿走去。

  “还是爱妃明月殿里的床睡着舒服。”躺在床上,徽宗帝满意的喟叹。

  “皇上觉得臣妾的床睡着舒服,要不臣妾和皇上换一下床?”陆海棠故意的提议。

  都是一样的床,要说舒服也是皇上睡得龙床舒服。

  “何必如此麻烦,朕每晚都来爱妃的明月殿就寝就是了。”

  徽宗帝笑容别有深意。

  别以为朕没听出来你是在怼朕。

  陆海棠:“时候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