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觉得,淮王一定有难言之隐,若不然皇上能够想到的,淮王怎么会想不到。

  明个写封书信差人给淮王送去,问问淮王可是有何难言之隐,竟是让皇上抢了风头。

  皇太后心中有了打算,表面赞同的点头:“如此说来,不失是个好法子。只要江流不会干涸,也不怕会颗粒无收。”

  徽宗帝微微抿唇,没说什么。

  苏来全也带着婢女将菊花茶呈上。

  皇太后语气淡淡:“这菊花茶是哀家的外甥李茂昌专程托人从钱塘带回京的,夏季炎热,这菊花茶最是清凉去火。”

  徽宗帝心中冷笑。

  朕还真是没有猜错,这不,太后就提起那李茂昌了。

  端起茶盏轻轻的嗅了嗅:“都说钱塘的菊花茶最是有名,果然名不虚传,闻着就清幽淡雅,想必喝着也是回味无穷。”

  既然皇太后让‘品茶’,徽宗帝就专心‘品茶’,根本不提李茂昌。

  皇太后淡淡的瞥着徽宗帝,神情不满。

  呵,倒是会装糊涂。

  继续漫不经心的捻着茶盏盖子刮着茶盏上面的茶叶:“听闻南城一带景色不错,皇上就没带着良妃四处去走走?”

  “太后说笑了。”徽宗帝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菊花茶,便将茶盏放下。

  “南城旱情严重,儿臣哪里有心思去游山玩水。”

  “说的倒也是 。”皇太后心中不悦。

  因为徽宗帝根本就不往话题上聊。

  皇太后只能主动提起。

  继续漫不经心的刮着茶盏上面的茶叶:“哀家听说,皇上同良妃去了徐州城?”

  “太后的消息倒是灵通。”徽宗帝嗤笑。

  皇太后就扳起脸色。

  “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

  “哀家虽说整日的待在后宫,却也不是蔽明塞聪。”

  呵,好一招先发制人。

  徽宗帝心中冷笑。

  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维持的。

  起身拱手一礼:“太后息怒,儿臣并无他意。”

  “坐吧,哀家也并非是要责怪皇上的意思。”皇太后脸上的怒意也淡了几分。

  继续刮着茶盏上的茶叶,漫不经心道:“哀家也是听着那梁贵人跟着后宫嫔妃炫耀,说是良妃答应她会转去徐州城代她看望外祖父一家。”

  “哀家见着皇上是同良妃一同回京,便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梁贵人快言快语,徽宗帝也是知道的,

  但是跟后宫嫔妃炫耀,徽宗帝还真就不相信。

  况且就算是炫耀,也是在哪一个的宫里闲聊,难不成还是站在宫道上,大声的喊,让所有人都知道!

  徽宗帝心里明镜着,也不好拆穿。

  本想借由一路舟车劳顿,疲乏的厉害,先回去歇息。

  转念一想,明个皇太后还是会差人去传话,索性又坐了下来。

  今日事、今日毕,免得太后三番几次的骚扰。

  “梁贵人外租一家可是还好?”

  皇太后又接上了这个话题。

  徽宗帝的目光落在皇太后的手上。

  皇太后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多,一双手保养得当,又白又光滑,就连指甲都染了豆蔻。

  徽宗帝的目光中流露出丝丝鄙夷,心里想的是,越是心肠歹毒的,越是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打扮。

  齐贵妃也是一样,闲来无事做的最多的就是染豆蔻,擦胭脂。

  哪里像良妃,闲来无事要么耍上一套剑法,要么就为朕研究御膳。

  想到,陆海棠,徽宗帝眉眼间的鄙夷消失不见,线条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