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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海棠觉得,小皇上只在她面前病娇。

  刚被投毒,身体肯定虚弱,那就回坤宁宫修养啊。

  可却偏要赖在明月殿。

  不会是就一直留在明月殿里修养吧。

  看着霸占着自己的凤椅,慢条斯理吃着面条的小皇上,陆海棠忍了又忍,才没有问出来。

  等到徽宗帝把一碗面都吃完,才‘关心’的开口:“皇上可是有觉得哪里不适?若是龙体不适,臣妾便服侍皇上回坤宁宫休息。”

  徽宗帝给气笑了。

  这女人是怕朕就留在明月殿里修养不成!

  “朕只是觉得有些无力,并无大碍。”

  这女人不想朕留在明月殿,朕还偏就要留在明月殿。

  “可是差人去栖凤殿将齐贵妃传了过来?”

  徽宗帝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威严气势不减。

  李德福躬身回话:“皇上,奴才已经差人前去栖凤殿传话了。”

  徽宗帝淡淡的嗯了一声,靠在凤椅里休养精神。

  迎面清风阵阵,又有树荫遮凉,不知要比朕在御膳房里批阅奏折惬意多少。

  这女人倒是会享受。

  见着徽宗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海棠恨得握拳对着他比了比。

  陆海棠一边偷笑一边退开了些,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彩月,洗些水果呈上来,再做一碗绿豆沙。”

  徽宗帝准备审问齐知画,陆海棠准备吃瓜。

  “为朕也呈上一碗绿豆沙。”

  徽宗帝依旧阖眸靠在凤椅里,淡淡的吩咐。

  彩月刚要应下,就听陆海棠说:“凉东西伤胃,皇上还是先忍上一两天吧。”

  徽宗帝睁开眼眸,哀怨的看了过来。

  对上徽宗帝控诉的眼神,陆海棠心中一软,嘴快于脑子。

  “彩月,再为皇上炖上一些桃子,少放些冰块,不要太冰。”

  彩月:“娘娘,方才炖的冰糖桃子,奴婢装进罐子里放在了地窖。”

  娘娘说桃子炖了之后再放些糖,可治百病,方才便多炖上一些,放在地窖里,想着留给娘娘。

  陆海棠:“那便为皇上呈上一碗吧。”

  徽宗帝:“同良妃的绿豆沙一同呈上便可。”

  陆海棠:我是吃瓜群众,一边吃绿豆沙一边吃瓜没什么不妥。

  但是小皇上一边审问齐知画,一边吃‘桃罐头’,那画面想想多少都有些不尊重人。

  不过陆海棠也没有说什么。

  齐知画是高高兴兴的来明月殿的。

  皇上传她前来明月殿,想必是因为她想的解决南疆递上战书的法子。

  “臣妾见过皇上,”齐知画微滞了一下,而后施施然一福。

  见到徽宗帝是坐在明月殿的院子里,着实楞了一下。

  早知道皇上喜欢在院子里纳凉,便也在栖凤殿院子里那棵万年松下放上两张凤椅,再加上一张桌子。

  “齐贵妃可是知罪?”徽宗帝神情严肃。

  齐知画?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是何意。”

  陆海棠靠在椅子里,看着齐知画发懵的反应也不像是装的。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被太后利用了。

  “齐贵妃倒是会装糊涂!”徽宗帝语气加重。

  齐知画:一定是良妃这**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如若不然皇上怎会无端的就如此不悦。

  狠狠地瞥了眼一旁椅子上一边吃桃子,一边吃瓜的陆海棠,语气颇为不服。

  “皇上要问罪,总得有个说辞吧。”

  “给朕下毒,倒是跟着朕要说辞!”

  徽宗帝声音突然一凛,随手抓起一个桃子砸了过去。

  陆海棠想拦都没来得及。

  物资匮乏的世界,这几个桃子有多‘来之不易’么。

  逛遍了整个街市,也就看到一个卖桃子的小贩,担着的篮子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个桃子。

  结果小皇上倒是好,随便的就浪费了一个。

  皇上龙颜震怒,齐知画自然不敢躲避。

  桃子结结实实的砸在额头上。

  疼倒是次要的。

  丢的是面子。

  尤其是在陆海棠面前。

  而且还是在明月殿里。

  良妃这**人和明月殿里的奴才们,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幸灾乐祸呢。

  而更让齐知画震惊的是,‘给朕下毒’这四个字。

  顾不上疼痛,忙不迭的撩起裙摆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臣妾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给皇上下毒的。”

  “而且给皇上下毒,对臣妾又有什么好处。”

  “皇上万万不能听信他人谗言!”

  这个他人显然暗喻的是陆海棠。

  “朕听信他人谗言?”徽宗帝气极反笑。

  抓起茶盏又掷了过来。

  嘭地一声,茶盏在齐知画身旁摔的四分五裂。

  吓得齐知画身子都跟着一颤。

  “朕喝了你送去御书房的解暑汤,全身便如同被蚂蚁啃噬一般,若不是赵太医医治的及时,朕怕是已经去见了先皇!”

  齐知画震惊又错愕。

  “臣妾为皇上炖的解暑汤都是鼎好的东西,就连那剁碎的鹿鞭也是太后赏赐的——”

  提到太后,齐知画脸色蓦的一变。

  “不会是那鹿鞭——”

  想来便是了。

  其他食材都是御膳房里的,就那一小包鹿鞭是自己吩咐栖凤殿里的奴才剁碎了包起来的。

  因为担心被皇上发现解暑汤里加了鹿鞭。

  呵!

  陆海棠冷笑。

  看来还真是被太后利用了。

  如果没判断错,一定是鹿鞭是有毒的。

  徽宗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却是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你为何要在解暑汤中加了鹿鞭?”

  这个蠢货,不会是以为朕喝了鹿鞭炖的汤便能人道了吧。

  如果当真这么简单,朕的隐疾又怎会至今都未能医好。

  皇上不能人道是天大的秘密,齐知画自然不敢泄露。

  连忙的认错:“还望皇上明鉴,臣妾不知那鹿鞭是毒的,臣妾——”

  “可是那解暑的汤是出自齐贵妃之手!”

  徽宗帝冷声打断将齐知画打断。

  “朕是命不该绝,才幸免于难,齐贵妃还想着逃脱干系不成?”

  给皇上下毒,可是大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皇上,臣妾也是不知,解暑汤是宫中的厨子炖的,臣妾不过就是差人送去了一小包剁碎的鹿鞭,而且那鹿鞭也是太后给臣妾的。”

  齐知画试图撇清干系。

  徽宗帝冷笑:“齐贵妃的意思,是太后想置朕于死地?”

  “既然如此,朕现在就差人去将太后请来明月殿,齐贵妃可是敢当着太后的面前,将刚才这一番话再说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