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生被捕快们提溜起来扔进了大牢。

  他的**一挨着冰冷的地面,疼的瞬间弹开:“哎哟!哎哟哟!轻点儿轻点儿,要死了,要死了!”

  “哗啦!”捕快们把牢门一锁,呵斥了两句,“老实点!牢狱重地禁止喧哗!”

  然后嘱咐狱卒:“这是新来的,好好教教他规矩!”

  狱卒会心一笑:“得嘞!”

  黄水生赶紧咬着糙牙闭上了嘴,他可是听说过,进了大牢就是不死也要掉层皮!

  他还有爹娘老子需要侍奉,还有妻儿需要养活,他可不能死在大牢里!

  这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面孔,终于给平静的牢狱生活带来了一丝新奇,犯人们全都扒着栅栏向这边张望。

  “喂!新来的,犯了什么事儿啊?”

  “哎哟,还挨了板子?啧啧啧,需不需要咱们给揉揉呀?保准让你舒服的过瘾!”

  “哈哈哈,看他细皮嫩肉的,那**指定花白花白的!”

  “唉,你说的不对!这水火棍一下去,什么样的**不得开花!”

  犯人们习惯把新来的当做调侃的对象,说的话相当露骨。

  听得黄水生一愣一愣的。

  这要是大晚上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想就头皮发麻。

  可就在这时候,犯人们的调侃声戛然而止。

  瞬间,大牢里静得出奇,只剩下黄水生痛苦的喘息声。

  他强忍着**上的痛楚,抬头看去。

  犯人们皆是如临大敌,全都贴着墙根站立,眼睛里说不出的恐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牢里发生了什么?

  就着昏暗的油灯光,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映了出来。

  是林柔。

  她的身后还跟着那张漂亮脸蛋的男子。

  他们每走过一个牢房,里面的犯人就像老鼠见了猫,唯唯诺诺地喊一声:“小……小姑奶奶!”

  这些犯人中不乏恶贯满盈之徒,怎会对林柔如此毕恭毕敬?

  黄水生哪里知道,自从林柔在这大牢之中爆打骷髅头山匪头子胡三刀还有他的众手下,又徒手引天雷活劈了邱东来的亲信,犯人们早就将林柔视若“邪神”,谁还敢惹?

  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个时候看到林柔,自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躲不过也别失了礼数,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林柔、华昭走到黄水生的牢房,停下了脚步。

  此刻,犯人们全都看在眼里,他们不免心虚,难不成这家伙是小姑奶奶罩着的?

  早知道嘴上就带个把门的了!

  说了那么多诨话,新来的不会趁机告状吧?

  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心里边纷纷祈祷,小姑奶奶千万别迁怒于他们!

  黄水生趴在铺草上,用手抖搂起裤子,免得与开花的**亲密接触,可鲜血还是肆无忌惮的浸湿了他的裤子。

  他的双眼猩红:“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成王败寇,黄某已经输了,落得个如此下场,林姑娘也犯不着来这牢狱中作**人!”

  听到这句话,犯人们如蒙大赦,好似枯木逢春般活了过来。

  哎呀呀,竟然是小姑奶奶的对头?

  那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小姑奶奶请放心,咱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他的!

  林柔微微一笑:“店掌柜误会了,怎么说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我啊,是来救你的!”

  “救我?你会这么好心?”黄水生一脸不可置信。

  林柔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巧了,我身边这位就是一名大夫,岐黄之术还算不错!

  至于要不要他救,还要看店掌柜自己的意思。”

  黄水生的**火辣辣的,疼的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他急需一名大夫止血止痛,否则能不能活过明天都说不准!

  他上下打量着华昭,真没想到他竟然一名大夫!

  黄水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向前蠕动过来,眼神中透露出求生的欲望:“大夫啊大夫,求求你快替我瞧瞧!

  只要你愿意为我疗伤,我愿意出双倍诊费!你可以去小周路村黄家拿银子!

  三倍……哦不四倍也行!只求你救我一命!”

  黄水生苦苦哀求。

  华昭身为一名医者,心怀悲悯之心,自然是不会见死不救。

  可谁让他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诬陷柔儿,不给他吃点苦头,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自己别的没有,就是护短!

  谁找柔儿的不痛快,那他就找谁的不痛快!

  人自然是要救的,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铁定得让他吃点苦头,一辈子都忘不了!

  华昭端起了架子,摆了摆手:“不救不救,他这样出尔反尔、过河拆桥的人,谁知道救了后,会不会再反咬我一口?

  说什么伤得更重了?要我赔偿?把咱们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黄水生被羞得脸比开花的**还要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这下,连人品都搭进去了!

  但为了活命,还是腆着脸求华昭:“大夫,您医者仁心,还望您救黄某一命!我给您磕头了!”

  “林姑娘,黄某真的错了!怎么说黄某也经商数年,不该被利益熏心,连最起码的商业道德都丢了!

  一手钱一手货,即已签订了买卖文书,不论它日后贵**,可就都与我无关了!

  我怎么能被猪油蒙了心,妄想把铺子要回去?黄某真的错了!”

  看在他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华昭往牢里面扔了一个小白瓷瓶。

  “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即可止血!但副作用是奇痒无比,你想好了,用还是不用?呵呵……”

  林柔看了看华昭,赞赏的眼神,你人还怪好的嘞!

  副作用放在明面上!

  这黄水生还真挑不出毛病!

  本来华昭无动于衷,黄水生是想尽办法求救,可他这么痛快就把金疮药扔了过来,黄水生的心里又备受煎熬。

  到底该不该用?

  这精神的折磨不亚于肉体的疼痛!

  再抬头时,林柔跟华昭已经离开了。

  华昭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那上好的金疮药里可是加了“痒痒粉”!

  敷上之后确实可以立马止血,但是……皮肤上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痒得人不由得把皮抓破了才肯罢休!

  以此小惩大诫!

  等着林柔、华昭从大牢里出来,看到厉雷霆正在大牢门口等他们。

  “林姑娘,这是陆大人亲自盖好官印的红契,请收好!”

  厉雷霆把买卖文书递了过来。

  “多谢厉捕快!还辛苦替我们向陆大人转达谢意!”

  林柔将文书收好,就准备告辞,他们还得去二堂将骡车取回。

  可厉雷霆却将他们拦下:“且慢!林姑娘、华小神医,先别急着走,陆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