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

  顾汐冉乏了,“你回去吧,我真没办法帮你。”

  苏一衡急了,顾汐冉是他的救命稻草,还是不肯放弃,试图说服她,“冉冉,我求你了,帮我劝劝微微,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会对微微好,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和孩子骚扰她,烦她。”

  他现在难受的都快要碎掉了。

  没有一个理解他,愿意帮助他的人。

  顾汐冉摇摇头,“我也没办法。”

  她真的帮不上忙。

  苏一衡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正烦躁,就连手机铃声,也会让他厌烦。

  他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他抬头去看顾汐冉。

  顾汐冉已经明确表示,她帮不上忙,便也不再多说,“你肯定没时间留下吃饭,我也不留你了。”

  她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对苏一衡下了逐客令。

  “你知道商时序死了吗?”

  苏一衡忽然开口。

  他本来也没想问这个事情。

  因为电话是林毅打过来的。

  他想起来,上次林毅说商时序后事的事情。

  这才问起的。

  顾汐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商时序死了?

  她并未做任何回应抬步走向房间。

  商时序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谁也怪不了。

  苏一衡也没继续缠着顾汐冉。

  他知道缠着也没用。

  苏一衡接起电话。

  林毅问他真的不去送商时序最后一程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去。”

  人都死了,生前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兄弟一场,送他最后一程,也全了生前的兄弟情。

  林毅告诉了他地址。

  “我这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起身。

  “冉冉我走了。”

  顾汐冉淡淡地嗯了一声,她走进屋内关上房门。

  她坐在床边,透过落地窗,出神的望着院子里的花儿。

  季江北进来,她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顾汐冉在想什么。

  刚刚苏一衡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在楼上,苏一衡走了之后,他才下来。

  他将披肩裹她身上,“在想苏微微的事情?”

  顾汐冉回神嗯了一声。

  她瞧见季江北穿上了西装。

  这几天他在家里,都是休闲居家服,于是问道,“要出去?”

  “嗯。”

  顾汐冉手里的案子,季江北接手了。

  她要做小月子,暂时不去律所。

  季江北需要去律所把这个案子处理了。

  还有公司的事情。

  只不过公司的事情不急,他先陪顾汐冉几天,再出国处理一下那边的工作以及人事安排。

  顾汐冉看着他,伸手抚着他的衣领,“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嗯。”

  季江北答应。

  顾汐冉送他出门。

  季江北走了之后,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坐在院子里。

  父母在苏一衡来的时候就出门了,他们说要回原来的住处拿点东西。

  她坐在椅子上拢了拢披肩,裙子盖着腿,晒在太阳下,上半身遮在凉影里。

  她闭着眼睛休息。

  太阳落在腿上,一股暖意。

  身上也热热的。

  韩春梅回来看到她在外面,就说道,“进屋里去。”

  坐月子不能着凉,但是也不能中暑啊。

  这大热的天,在外面,再热中暑了。

  顾汐冉一直都比较怕冷,能扛得住热。

  这种天气,对她来说,还好。

  她起身回屋。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赵骋带着一个主家保姆过来。

  他千挑万选的。

  季江北也嘱咐他,做事利索是一方面,人品这一块也要好。

  想要找个各方面都不错的,需要时间。

  好在钱给到位,还是很好找的。

  所以也没花很久,这就找到了。

  赵骋过来询问顾汐冉的意见。

  行不行还要看顾汐冉。

  顾汐冉说,“先让做一段时间看看。”

  也不能仅凭一眼判断一个人的能力。

  而且赵骋做事靠谱,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汐冉让母亲带着去熟悉一下家里的情况。

  赵骋也没多呆,临走前对顾汐冉说道,“不合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给我打电话,我再找。”

  顾汐冉说,“好。”

  家里有保姆了,晚上顾长年不用下厨了。

  他不下厨还不习惯。

  保姆在屋里做饭,他们在外面说话。

  晚上太阳下去,也不怎么热。

  “我们还这么年轻,就找人伺候,还怪不习惯的。”顾长年说。

  韩春梅一开始觉得不习惯,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

  “女婿女儿孝顺的,你享受就行了。”韩春梅拍了一下丈夫的背。

  顾长年说,“我这不出去干活,是为了照顾冉冉,现在连饭也不让我做了,我闲的慌。”

  做了一辈子活的人,闲不下来。

  “等冉冉好了,我还要出去工作。”

  韩春梅吐槽,“没有享福的命。”

  顾长年也不否认。

  快吃饭的时候季江北回来。

  新来的保姆做了几道拿手菜。

  味道没的说。

  他们吃饭的时候,保姆去楼上把季江北住的卧室收拾了,该洗的洗,该擦的擦。

  饭后韩春梅就拉着顾长年出去散步消食,旁边有个公园,天天晚上有不少人散步。

  “他们两个聚少离多,我们要多给他们留一些空间。”韩春梅挽着丈夫。

  顾长年说,“江北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两人就不用分居生活了。”

  “是啊。”韩春梅感慨,“要是孩子还在,江北也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就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这话,以后别说了。”

  过去就过去了。

  总是提及,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在他们面前,我又不提。”韩春梅看了一眼丈夫,“这点事情,我还不懂?”

  顾长年依着她,“你说的对,你最通情达理了。”

  “你这话,好像是在讽刺我。”

  韩春梅撇他。

  两人边走边说。

  相对他们的轻松愉快,顾汐冉和季江北也很融洽。

  季江北和她说今天工作的情况。

  这本来是顾汐冉的案子。

  内情她很清楚。

  怎么办,办到哪儿了,季江北一说她就明白了。

  顾汐冉愿意听这些。

  不能去工作,听听也是好的。

  季江北就是知道她想听,才说给她的听的。

  ……

  医院里苏微微让父母都回去了。

  她想要一个人静静。

  可是越是安静,人的内心越是空落,情绪也会无限放大。

  今天下午苏一衡又来医院了。

  甚至在她面前,掉眼泪了。

  一个大男人。

  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婚,卑微的不行。

  什么颜面都不要了。

  说不矛盾,也是骗人的。

  可是不离婚,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