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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众人不由得惊讶,难以置信地看向陌生男人。

  今天如此隆重的一场宴会,竟然也配不上男人的身份?

  特别是这句话还是从蔺世霆口中出来,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只见男人散漫一笑,转身看向蔺世霆,“今晚还能见到蔺总,真是意外之喜。”

  “秦总客气了。”

  蔺世霆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掩饰敌意,眼神带着极具压迫力的阴冷。

  平日里,蔺世霆总是有意识地收敛锋芒,虽看起来有距离感,但不至于让人不敢喘息。

  而此时,他气场全开,周围的宾客似有所觉,一个个都退避三舍,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男人离得近,却丝毫不在意,眉眼间始终笼着慵懒随性,更像是在期待一出好戏。

  看着他们两人对峙的画面,夏如棠隐约能猜到男人的身份,不禁细眉紧蹙。

  “我一直都想找机会认识一下蔺总。”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我陪蔺总喝两杯?”

  “好。”

  蔺世霆干脆地应下,“二楼有露台,人不多,正好适合聊两句。”

  “行。”

  就这样,男人跟着蔺世霆离开,留下夏如盈一人站在原地。

  夏如棠直接追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如盈扬了扬手中的名片,“是你自己拒绝了认识他的机会,现在还反过来问我?”

  “是他帮你拿下夏家产业的吧?”夏如棠进一步追问。

  “是又怎么样?”夏如盈媚笑,“难道你还想帮夏家人出头?还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到现在……”

  “我只想知道裴老爷子去世的真相。”

  夏如棠冷冷出声,打断了夏如盈的话。

  身旁的蒋兴山闻言一惊,“夏小姐,你的意思是裴老爷子的死另有隐情?”

  “真相就是你害死了他!”

  夏如盈顿感心虚,音量控制不住地上扬,略显慌乱。

  夏如棠往前迈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夏如盈的眼睛,“自食恶果的滋味好受吗?”

  “如果不是裴时栎为了挽留纪可清,害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裴爷爷去世没多久,你就能母凭子贵进了裴家的门。”

  “可惜,你勾搭裴时栎,珠胎暗结,到最后只落了个再也不能生育的下场,就算你拿下夏家产业又如何?你的名声在圈内已经彻底烂透了。”

  “你背靠着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等你彻底失去利用价值的那天,还不是随手可弃的**罢了。”

  “你闭嘴!”

  夏如盈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给夏如棠一个耳光,却是被她扣住手腕,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是你……”

  夏如盈愤愤地瞪着夏如棠,咬牙切齿道,“是你伙同纪可清设计我……夏如棠,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那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完,夏如棠瞥了一眼夏如盈身后的裴时栎,松开手的同时使上巧劲推了她一把,冷眼看着她一个趔趄往后倒去。

  夏如盈跌进裴时栎的怀里,嗅到熟悉的味道,猛地抬头对上视线,当即心下一沉,“时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裴时栎整个人透着疲惫的病态,连带着眸底一掠而过的恨意都显得无力。

  其实,从一开始,夏如棠就发现他来了,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挑衅夏如盈。

  这会,夏如棠懒得跟他打交道,转身带着蒋兴山走远,那抹宝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鲜活耀眼。

  夏如盈见裴时栎的视线挪不开,不由得来气,“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裴时栎扯了扯嘴角,垂眸看向夏如盈,“你偷了我的邀请函,带着别的男人来参加宴会,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夏如盈,你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

  话落,裴时栎将夏如盈推开,随即神色淡漠地扫了一圈周围宾客的目光。

  无一例外,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这些目光就像是尖锐的刺一般,将他的尊严扎了个千疮百孔。

  要不是临时发现书房里的邀请函没了,生怕夏如盈要做出什么伤害夏如棠的事,他也不会出席这场宴会。

  “跟我回去。”

  裴时栎冷声命令。

  “我不,我还有事……”

  “由不得你。”

  裴时栎一把扣住夏如盈的手腕,强行拽着她往大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四周目光透着嫌弃,鄙夷……

  裴时栎的力道出奇的大,夏如盈怎么也挣脱不开,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

  离开宴会现场,裴时栎将夏如盈塞进车里。

  眼瞧着安全带就要扣上,夏如盈气急,扬起手给了裴时栎一个耳光。

  掌心火辣辣地疼,夏如盈悄然攥紧,恶狠狠地盯着裴时栎,“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管我?”

  可,裴时栎仍不为所动,执拗地扣紧安全带后,冷着脸发动车子驶进夜幕里。

  二楼露天阳台上,两道颀长的身影目送这辆车消失。

  “你的女伴被带走了。”

  “我看见了。”

  男人侧过身,倚靠着围栏,笑容意味不明,“蔺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你比想的还要早。”

  蔺世霆迎上他的视线,“你不该出现在她的眼前。”

  男人笑了起来,“蔺总该不会以为从我手中抢了个稀土矿,就有资格威胁我了吧?”

  “有没有资格,你不清楚吗?”

  蔺世霆平静地反问,无波无澜的眼神像极了深渊,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深不可测。

  男人沉默片刻,嘴角弧度缓缓沉了下去,“蔺世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没必要做敌人,不是吗?”

  “与虎谋皮不是我的风格。”

  蔺世霆毫不犹豫地拒绝,“更何况,你已经触碰我的底线,现在还来跟我谈朋友,当我是软柿子?”

  初秋的晚风裹挟着丝丝入骨的凉意,扬起两人额前细碎的短发,针锋相对的眉眼也随之浸染阴冷气息。

  男人勾唇,笑得嚣张且癫狂,“好,蔺世霆,你是我秦胥见过最有种的男人,你最好记住今晚说的每一句话,可千万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