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山拔起柴刀,刀刃上面甚至还带着骨头渣子。

  他默默地把刀刃贴在对方的肚皮上,目光平静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个矮子终于怂了,有气无力地求饶:“人都是我杀的,也是我吃的,我认。”

  “别砍了,真的……”

  大腿动脉被砍断,这家伙的脸色逐渐苍白,眼神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

  张海山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掰过来:“其他人在哪?”

  翻动白眼,对方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想要抬起胳膊,但是根本没劲。

  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口袋。

  张海山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刻着一条线路,终点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

  “救我,”矮子轻轻摇晃脑袋,意识几乎消散,“救救我……”

  张海山站起身:“从你吃人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该活着。”

  说完,他猛然挥动柴刀。

  嘣!

  刀刃穿过脖子,重重嵌进后面的松树之中。

  他一脚踏着树用力扯回来。

  脑袋应声滚落,脖子处甚至已经没有多少血往外喷了,好似那没有压力的水管。

  从地上抄了把雪,随手把木牌扔给徐正。

  他一边搓洗手上和身上的血渍,一边开口说道:“这应该是个地图,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他们的老巢又在哪。”

  双手拿着木牌,徐正却目光呆滞,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

  其他人同样如此,呆若木鸡地看着张海山。

  若有若无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擦手的动作停下,张海山抬起头:“你们这什么眼神儿?”

  “海山,你刚才也太狠了点吧。”王红兵咽了口唾沫。

  张海山愣了愣,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一下子就明白,这些人在害怕自己。

  他张嘴想要解释,但是想了想,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走到无头尸体旁边。

  从他的手腕上拽下来一串儿骨质装饰品。

  放到王红兵等人面前晃了晃,张海山平静地询问:“知道这是啥骨头吧?”

  众人面带恐惧地微微点头。

  “但你们可能没注意到,”张海山拽断手串,“这是人的指骨。”

  “像这种**,不杀了难道留着吃人吗?”

  众人的眼神彼此交换,最终还是徐正开口。

  “队长,也不是觉得你杀的不对。”

  “就是,”他使劲挠头,“咱们应该把他抓着,报上去之后,判刑枪毙。”

  “现在随便就把他杀了,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你是觉得我在私**人。”

  “这,”徐正偷看了他一眼,“有点吧。”

  “呵呵,”张海山忍不住轻声发笑,“把这样一个精神病人带回山洞,你们不怕出别的事?”

  众人都是一愣。

  张海山接着说:“再有,你们难道以为江红星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可能杀人吗?”

  “土匪也好,特务也好,咱们都打死过。”

  “今天也一样!”

  他单手叉腰,微叹一口气:“过来打前哨,这就是咱们必须要干的活。”

  “如果咱们把每次遇到的各种情况都报给农场。”

  “然后再让农场依次往上面报。”

  “你们自己想想,会不会耽搁春耕工作?”

  “让农场的同志们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危险。”

  “他们干活的时候还能放心吗?”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坚定:“清理掉能找到的一切危险!”

  “将来这里没有猛兽,没有土匪,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片粮仓。”

  “等到这里只有漫山遍野的粮,大家都能吃饱饭,咱们干的就算值了。”

  一番话说下来,徐正哑口无言。

  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番道理。

  “还是队长说的对,”罗长征率先说话,“要是咱们都往上报,就是给同志们添麻烦。”

  “而且还容易让他们不相信咱们。”

  “没错,”王红兵点头,“咱们不是吃干饭的,这种事儿咱们自己就能整!”

  徐正频频点头:“是我想的太多了。”

  “你想的不多,”张海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你把这话说出来,大家心里肯定也会犯嘀咕。”

  “到时候更容易出误会。”

  徐正满眼微笑:“我还以为你会训我呢。”

  “我训你干啥。”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上海山青青摇头。

  “海山,”王红兵看着他手中带血的柴刀,“你刚才简直就跟个疯子一样,太**吓人了。”

  张海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都恨这个家伙死得太快,要不然,我非得一刀一刀把他的肉片下来不可!

  “这话说的对,”葛满仓十分赞同,“杀了三个老乡,还吃他们的肉,这哪还是个人?简直就是个兽。”

  张海山朝着徐正抬了抬下巴。

  后者这才赶紧看着手中的木牌,皱着眉,仔细对比着周围的地形。

  “找着了,队长你看,咱们现在在这里。”他抬手指着地图。

  “假设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以咱们这为中心的话,”徐正抬起头,“那就是往东南方向走,差不多就十里地了。”

  “海山,啥都甭说了,咱们杀过去,灭了这帮王八犊子。”王红兵举起手中的**。

  “对!”葛满仓重重点头。

  “我都不知道我们部落周围还住着这么一群人,揪出来全都宰了,省得将来祸害别人!”

  张海山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又转头看了看西边的太阳。

  “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赶到!”

  “是!”众人齐声高呼,跟着他迅速前进。

  再往前走,是真正的山高林密,山路十分难走。

  怪不得刚才那家伙会在身上带着地图,哪怕是经常从这里走,也很容易迷路。

  尤其是冬天。

  今天从这里走过记住了路,一场大雪下来,什么标记都会被掩埋。

  “海山,”王红兵他并肩走,“那手串你还拿着干啥?”

  “哼,到时候有用。”张海山冷笑。

  “你说这真是人手指上的骨头?”

  张海山歪头看着他:“你不信。”

  “我就是没见过。”

  “伸出舌头来。”张海山脚步不停,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干啥?”王红兵将信将疑伸出舌头。

  突然,张海山把手串放到他的舌头上。

  “卧槽!展沮了!”王红兵吓得要命,口齿不清,原地又蹦又叫。

  他没想到这手串竟然能粘到自己舌头上拿不下来。

  还以为是什么鬼神之说。

  “人的骨头和其他动物的骨头不一样,疏松多孔,所以能粘住。”张海山给他拿下来。

  “你**!”王红兵气得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