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山点了点头。

  看到二人要出去,他连忙补上一句。

  “主任,周老师。”

  “关于我爹的事情,希望你们两个替我保密。”

  “他这个人,把这件事情藏在肚子里一辈子了。”

  “现在要是被人掀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好。”

  江红星摆了摆手:“这你放心。”

  “这种事情也没法说,好了,你休息吧。”

  周兰也是微笑点头。

  长长的松了口气,张海山一**跌坐在椅子上。

  他拿起桌上的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幸亏这次忽悠过去了,要不然以后连写字都不敢随便写。

  突然,周兰再次折返,直接推门而进。

  张海山吓得浑身一哆嗦,紧张兮兮的盯着她。

  “周老师?”

  “对了海山同志,不知道杨溪溪有没有告诉你,我想让你再写一张字。”

  张海山扶着桌子站起来:“她跟我说了。”

  “那就麻烦你了。”周兰微微点头,转身就要走。

  “周老师,”张海山赶紧叫住她,“为什么非要让我写?”

  周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说起来怪惭愧的,你写的字比我还好看呢。”

  “我想着,拿你的字儿当字表,以后给孩子们学着写。”

  “哦……那好说,明天让溪溪给你带过去。”张海山突然悬起来的心终于落地。

  送走周兰,他转身走进三个小姨子的屋子。

  “姐夫!”杨彩霞正坐在床上,看到他立刻笑呵呵地放下枪。

  张海山低头一瞅。

  好家伙,人家都已经学会自己拆开枪保养了。

  他颇为好奇地拿起枪栓看了看:“这谁教给你的?”

  杨彩霞耸了耸肩膀:“平时偷偷跟你学的呗。”

  “我看你在家里动不动就保养,我寻思这枪传到我手里,我也得当个宝贝。”

  张海山欣慰的微笑:“厉害,咱家彩霞真是个玩枪的天才,比我强。”

  “姐夫,你这就有点过了,我哪能比得了你呀。”

  “正好,你帮我看看,我弄的对不对?”

  张海山背负双手:“差不多,平时保养拆到这种程度就够了。”

  “真的呀,太好了!”杨彩霞格外高兴。

  蹲在地上,又开始捣鼓起来。

  旁边的杨秀莲端过来一碗热水,温柔地笑着。

  “姐夫,彩霞都快把你给她的这杆枪当成宝贝疙瘩了。”

  “每天不是擦,就是来回儿摆弄。”

  张海山拿过碗喝了一口:“这就对了。”

  “平时你对枪好,用起来的时候枪才会对你好。”

  杨彩霞站起来:“二姐,你看姐夫都这么说了,平时我说的没错!”

  “这枪,他就是个活物,不是个死物。”

  杨秀莲笑着摇头:“好好好,你说的对。”

  杨彩霞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把枪装好,放到大腿上,拿着抹布轻轻擦拭。

  “姐夫,你坐下呀。”杨秀莲拉过来一张凳子。

  张海山刚坐下。

  她十分熟练地走到身后,轻轻给他**肩膀。

  “来了这以后,姐夫你一直跑前跑后,肯定累坏了。”

  张海山微闭着眼睛:“唉,这话真没错。”

  “我过来就是想和你们说一声,明天我就带着先锋队往山里去一趟。”

  “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

  “你们仨别担心呀。”

  杨秀莲按摩的动作停下,虽然心中担忧,但她也不是什么小女人。

  随后接着轻轻**。

  “好,姐夫,我不求别的,就求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别啥事都自己先往前冲。”

  张海山睁开眼:“这你放心,我还指望看着你们两个嫁人,溪溪长大呢。”

  床边的杨彩霞猛然抬起头。

  杨秀莲也是立马松开手。

  下一秒,两个女人十分不悦地站到他的身边。

  张海山瞧了瞧她们的脸色:“你们这是要干啥?”

  “姐夫说过多少遍了,我们不嫁人。”杨秀莲黛眉紧蹙。

  杨彩霞也是柳眉倒竖:“姐夫,你以后不准再提这事。”

  “你要是再提,我们俩真不搭理你了。”

  喉结上下动了动,张海山抬起双手认怂。

  “好好好,我以后不提了。”

  “你们俩快回去坐着,看得我发毛。”

  “知道怕就好。”杨彩霞开着玩笑,假装抬起手要打。

  “就是,”杨秀莲故作嗔怒,“咱们农场这边几个大姐也跟我说过。”

  “男人在外面是条龙,回了家就得乖乖当条虫。”

  “我们虽然不是你老婆,但也是你的小姨子,照样能管着你。”

  张海山十分无奈:“秀莲,你别听她们瞎说。”

  “你这样搞下去,容易变成母老虎啊。”

  “你说谁是母老虎?!”杨秀莲瞪圆眼睛,直接撸起袖子。

  不得不说,来了农场以后,她的性格变了不少。

  也许是以前她一直都躲在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和外人接触。

  后来进了村大队,也只是和村里的这些人来往。

  大家相敬如宾,平时也没有什么野气可言。

  农场这边可不一样,一个个都彪悍的不得了。

  尤其是女人!

  张海山连忙抬手投降:“你别真动手,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杨秀莲笑着翻了个白眼。

  “我可跟你说,现在我差不多也能颠得动咱们伙房里的大锅了,手上的力气大着呢。”

  “姐夫你要是再敢胡说,我一下就能把你拧出青来!”她努力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张海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而后仰天畅快大笑。

  他也意识到,自己早就应该带着小姨子们到农场了。

  最起码,她们的性格比以前爽朗多了。

  人如果长期郁郁寡欢,缩在小屋子里,早晚是要得病的。

  一夜过去,江红星披着大衣,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向办公室。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激烈的争吵声。

  他连忙推门进去。

  只见张海山和杨修林隔着摆放地图的桌子,俩人吵得面红耳赤。

  砰砰砰!

  杨修林拍打着桌子:“我告诉你张海山,我画图至少十年了,各种作战图都画过。”

  “别说这种小图,就算是大兵团的大规模作战,我都没有出错过。”

  “你没完没了,咋老说我画的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