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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五扫过手中的清单，看到最后几味药材的时候不由得面露难色：“夫人，别的药材都还好说，这最后两味麒麟玉和婆陀果是什么东西？”
萧安然紧了紧眉头，看着最后两味药材恍然间好似天地运转都停了下来。
麒麟玉和婆陀果这并非是两味药材，或者说这并非单单只是两味药材，这是师父当年的秘传，制作起来极其复杂，自然效果也绝非一般药材可以比拟的。
写下这个药方的时候萧安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再提及这两味药了。
师父一去再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上一世听闻自己的死讯，师父会不会多饮一壶酒。
师父的五毒酒幼时总不让自己碰，等她长大却又再也碰不到了。
不知道现在师父已经云游何处，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夫人？”夜五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安然恍然出神，低声轻唤了一声。
萧安然猛然一怔，这才从回忆中慢慢清醒过来，她指着最后两味药摇了摇头：“摸去吧，我会用旁的东西代替。”
自己炼制的药虽然没有师父的这两味药效力奇特，但至少也比用未曾炮制过的药材要好上许多。
萧安然这么安慰自己，心底却不可忽视的空了一角，一种名为不可求的空寂慢慢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心底空荡荡的好似一棵无根的浮萍在水面上晃啊晃。
直到腐烂时也终无落根之时。
天边日光也淡了几分，西面的天又积起一片厚厚的雪云，萧安然将手中的清单重新塞进夜五的手里，便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房门落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萧安然这才觉得周身松了一口气，空荡荡的屋子里没什么暖和的气息，桌子旁的炭盆里早已经冰冷一片，萧安然转身推门，眼前蓦然一黑，身子重重的磕在桌脚上，不用看腰间定然是一片青紫。
好在她急忙伸手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整个人直挺挺的摔下去，眼前乌黑一片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一道微茫缓缓浮现，她这才重又看到了光明的世界。
伸手捏了捏眉心，萧安然看了眼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用早膳便急着去看夜七的状况，忙了大半个上午，应当是因此才会眼前发黑的。
自己的身子还是太弱了。
萧安然摇了摇头，看也没看桌上冷冰冰的饭菜，兀自起身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朝床边走去。
将自己平铺在床上，困意顷刻袭来，萧安然并未抵抗这有如泉水般涌来的困意，没多久便感受到意识渐渐飘远。
衙门中，太医正襟危坐，上首太子垂眸正在思索些什么，正对面萧云崖大刀阔斧而坐，腰间长刀赫赫。
上首之人缓缓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他扫过坐着的两人突然开口：“太医，说说大冶村的问题。”
“是！”没有料到太子会突然发问，老太医理了理衣摆起身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大冶村的两名病患所患疾病，经过臣的初步筛查几乎可以断定并非是疫病，而是……中毒！”
太医将自己是如何验证这一点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而后才得到结果：“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中毒较轻的那个孩子已经近乎痊愈，但是另外一个……”
老太医缓缓摇头，语气中难掩遗憾：“是臣无能。”
“但是臣基本可以断定，导致大冶村村民中毒的，应当就是毗邻大冶村的那条河。”
大冶村旁的那条河萧云崖也曾亲眼得见，那条河无端散发着恶臭，河水中更是连鱼都产生了异象，不用想都知道那条河定然是有问题的。
太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最先便对那条河下手，果不其然问题的根本就在那腐朽恶臭的河水之中。
太子沉吟片刻，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解药可能制备出来？”
“自然可以。”太医先是应了一声，而后才将自己的担忧吐露出来：“可是殿下，若是不能解决根本，单单靠缓解毒素的药物，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要彻底整治大冶村的问题，就必须从源头下手。”
太子闻言抬头看向萧云崖，萧云崖见状点了点头开口道：“殿下，此事世子殿下已经在查了。”
“只是那处断崖险峻少有着力点，若想要绕路而上则需要深入双虎山。”
“双虎山中情况不明，因此世子殿下的意思是，等。”
萧云崖吐出最后一个字，面色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大冶村的村民几乎不剩下多少人了，若只是如此等自然等得。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因为山洪的缘故，大冶村旁边的那条河的河道被冲毁，河道被冲毁便意味着那条河要改道。
而那条河改道的方向好巧不巧的正要流经陇西城。
在察觉这件事的时候太子已经组件了一支队伍去巩固河堤，但是收效甚微。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解决掉源头问题，陇西城便会沦为下一个大冶村。
当然，他也可以派人去将河水的源头堵住，以此来逼迫河水再次改道，但是这样做便会留下一个隐患。
现在山中尽是冻土，等来年开春，春暖花开冻土慢慢融化，河水改道可能会引发的祸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更何况，强逼河水改道，到时候流经的所有土地都被污染，实在是得不偿失！
太子想要的是彻底从源头改善，这个想法虽好，可是想要实行起来并不容易。
且不说那些已经被污染的河水要如何处理，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也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连触及源头都很难做到。
更遑论什么解决了。
萧云崖话音落下，屋子里瞬间便静谧一片，便是连太医都不在开口了。
太子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拍桌子：“萧将军，组织人手雇佣难民开凿河道，先将河水引流。”
“在尽头开挖一个深坑，尽量为阻断源头积攒时间。”
夜五扫过手中的清单，看到最后几味药材的时候不由得面露难色：“夫人，别的药材都还好说，这最后两味麒麟玉和婆陀果是什么东西？”
萧安然紧了紧眉头，看着最后两味药材恍然间好似天地运转都停了下来。
麒麟玉和婆陀果这并非是两味药材，或者说这并非单单只是两味药材，这是师父当年的秘传，制作起来极其复杂，自然效果也绝非一般药材可以比拟的。
写下这个药方的时候萧安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再提及这两味药了。
师父一去再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上一世听闻自己的死讯，师父会不会多饮一壶酒。
师父的五毒酒幼时总不让自己碰，等她长大却又再也碰不到了。
不知道现在师父已经云游何处，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夫人？”夜五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安然恍然出神，低声轻唤了一声。
萧安然猛然一怔，这才从回忆中慢慢清醒过来，她指着最后两味药摇了摇头：“摸去吧，我会用旁的东西代替。”
自己炼制的药虽然没有师父的这两味药效力奇特，但至少也比用未曾炮制过的药材要好上许多。
萧安然这么安慰自己，心底却不可忽视的空了一角，一种名为不可求的空寂慢慢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心底空荡荡的好似一棵无根的浮萍在水面上晃啊晃。
直到腐烂时也终无落根之时。
天边日光也淡了几分，西面的天又积起一片厚厚的雪云，萧安然将手中的清单重新塞进夜五的手里，便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房门落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萧安然这才觉得周身松了一口气，空荡荡的屋子里没什么暖和的气息，桌子旁的炭盆里早已经冰冷一片，萧安然转身推门，眼前蓦然一黑，身子重重的磕在桌脚上，不用看腰间定然是一片青紫。
好在她急忙伸手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整个人直挺挺的摔下去，眼前乌黑一片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一道微茫缓缓浮现，她这才重又看到了光明的世界。
伸手捏了捏眉心，萧安然看了眼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用早膳便急着去看夜七的状况，忙了大半个上午，应当是因此才会眼前发黑的。
自己的身子还是太弱了。
萧安然摇了摇头，看也没看桌上冷冰冰的饭菜，兀自起身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朝床边走去。
将自己平铺在床上，困意顷刻袭来，萧安然并未抵抗这有如泉水般涌来的困意，没多久便感受到意识渐渐飘远。
衙门中，太医正襟危坐，上首太子垂眸正在思索些什么，正对面萧云崖大刀阔斧而坐，腰间长刀赫赫。
上首之人缓缓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他扫过坐着的两人突然开口：“太医，说说大冶村的问题。”
“是！”没有料到太子会突然发问，老太医理了理衣摆起身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大冶村的两名病患所患疾病，经过臣的初步筛查几乎可以断定并非是疫病，而是……中毒！”
太医将自己是如何验证这一点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而后才得到结果：“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中毒较轻的那个孩子已经近乎痊愈，但是另外一个……”
老太医缓缓摇头，语气中难掩遗憾：“是臣无能。”
“但是臣基本可以断定，导致大冶村村民中毒的，应当就是毗邻大冶村的那条河。”
大冶村旁的那条河萧云崖也曾亲眼得见，那条河无端散发着恶臭，河水中更是连鱼都产生了异象，不用想都知道那条河定然是有问题的。
太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最先便对那条河下手，果不其然问题的根本就在那腐朽恶臭的河水之中。
太子沉吟片刻，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解药可能制备出来？”
“自然可以。”太医先是应了一声，而后才将自己的担忧吐露出来：“可是殿下，若是不能解决根本，单单靠缓解毒素的药物，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要彻底整治大冶村的问题，就必须从源头下手。”
太子闻言抬头看向萧云崖，萧云崖见状点了点头开口道：“殿下，此事世子殿下已经在查了。”
“只是那处断崖险峻少有着力点，若想要绕路而上则需要深入双虎山。”
“双虎山中情况不明，因此世子殿下的意思是，等。”
萧云崖吐出最后一个字，面色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大冶村的村民几乎不剩下多少人了，若只是如此等自然等得。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因为山洪的缘故，大冶村旁边的那条河的河道被冲毁，河道被冲毁便意味着那条河要改道。
而那条河改道的方向好巧不巧的正要流经陇西城。
在察觉这件事的时候太子已经组件了一支队伍去巩固河堤，但是收效甚微。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解决掉源头问题，陇西城便会沦为下一个大冶村。
当然，他也可以派人去将河水的源头堵住，以此来逼迫河水再次改道，但是这样做便会留下一个隐患。
现在山中尽是冻土，等来年开春，春暖花开冻土慢慢融化，河水改道可能会引发的祸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更何况，强逼河水改道，到时候流经的所有土地都被污染，实在是得不偿失！
太子想要的是彻底从源头改善，这个想法虽好，可是想要实行起来并不容易。
且不说那些已经被污染的河水要如何处理，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也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连触及源头都很难做到。
更遑论什么解决了。
萧云崖话音落下，屋子里瞬间便静谧一片，便是连太医都不在开口了。
太子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拍桌子：“萧将军，组织人手雇佣难民开凿河道，先将河水引流。”
“在尽头开挖一个深坑，尽量为阻断源头积攒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