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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梨顿时愤慨不已。

  究竟是谁对陛下做了手脚?

  然而,时间宝贵,秋淮南压根就不和她再继续废话,直接一声令下,带着禁军冲了上来。

  一下子,现场变得无比混乱。

  “皇后娘娘,小心。”

  春桃生怕姜梨出现什么危险,赶忙护在了跟前。

  秋淮南的余光扫过大门旁的女人,面色一片不屑,凭她这个废物皇后,也妄想阻拦他?

  这群禁军的战力,远在坤宁宫内的侍卫之上,不到片刻的时间,就被打的节节败退,躺倒在一大片。

  而秋淮南,已经在这一片混乱中,带着亲信提着长剑,上了那台阶,径直朝着大殿内走去。

  姜梨见到这一幕,双瞳颤了又颤,深吸了口气,冲了上去。

  “秋淮南,你深夜大闹坤宁宫,对一**不敬,和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你就不怕这一消息传扬出去,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吗?”

  姜梨张开了双臂,以一己之力,阻拦在了秋淮南的面前。

  秋淮南的眼神变得愈发危险了。

  要不是顾忌着这女人的身份,他早就一剑砍了上去……

  内力在掌心凝聚了起来,秋淮南的心情烦躁,看着面前的姜梨,打算好好给他一点教训尝尝。

  但,让秋淮南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要动手之际,忽地,咔哒一声,大殿厚重的宫门先被人从内推开了。

  一道绛紫色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了宫院内所有人的视线当中,看到那张熟悉又威严的面孔,在场中人都愣住了。

  包括秋淮南。

  他顿时一愣,掌心内力收回,五指拢紧在了一起。

  温景辞?

  他居然先出来了?

  温景辞站在高台上,面色冷沉,扫过了宫院内这混杂的场面,沉声呵道,“你们都在做什么?”

  天子一怒,禁军们全都齐齐慌了,一个接着一个,忙不迭地乌泱泱跪了下来。

  秋淮南的脸色微变,朝着温景辞投去了探究的视线,眉头紧了又紧,有些分辨不出温景辞现下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有没有解蛊。

  他的薄唇一抿,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道,“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忧心您的安危,怕您出了事,这才不得已闯了坤宁宫。”

  说完后,秋淮南的心中一紧,也不知道皇帝会有何反应,如果皇帝的蛊毒真的解开了,那他……

  恐生不测!

  秋淮南怕会出现意外,故而这次进宫,并没有带蛊师,将人留在了府邸,所以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温景辞是否还在被控制着。

  “爱卿此举,虽是好心一片,但也未免太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中了。”

  温景辞的嘴上这么说着,语气之间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姜梨的呼吸一滞,错愕地抬头望去。

  什么情况?难不成是长公主他们解蛊失败了……

  秋淮南也想到了这儿。

  就在这时,温景辞走了过来,垂目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他无奈道,“此事朕会封锁住消息,但下不为例。”

  依旧是熟悉的态度……

  秋淮南的眸光微变,在温景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心中狐疑。

  皇帝并没有怪罪他这件事,看起来好像依旧被他的蛊师掌控者,知晓要站在他的这一边。

  “是,陛下教训的是,微臣再也不敢了。”

  秋淮南故作诚惶诚恐的应下。

  姜梨看到不远处的画面,心脏却是在疯狂的下坠,沉落到了谷底,一片冰凉。

  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脸上的血色都失去了几分,长公主和蛊师他们,真的失败了!

  “既然爱卿有要事来找朕,那也罢,就去崇光宫吧。”

  温景辞似是打算要和秋淮南一同离开,转而,就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寝衣,只披着一件外衫,就先让秋淮南去偏殿等他片刻。

  秋淮南应下。

  温景辞转身,重新朝着大殿内走去,冷漠至极,未分给姜梨一个眼神。

  这不经意的细节,却是让姜梨愣了一下,眼睫微颤,浮现起了惊愕,似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心脏,突然克制不住的在胸腔内狂跳了起来,传递到了每一根神经,她竭力压着,面色淡漠,也朝着大殿内走了进去。

  那一行人站在一块。

  “秋淮南人已经被控制在了偏殿。”

  温景辞的面色深沉,“摄政王,还烦劳你带着朕的圣旨,去找一趟防风将军,让他调动兵马,秘密包围秋府。”

  秋淮南先是对他的嫡妹外甥下手,后又是意图操纵他,动摇国本,桩桩件件,滔天罪行,皆是罄竹难书,株之九族,都不过分。

  没错。

  皇帝体内的蛊虫,在姜梨拖延的那段时间,成功被蛊师引出借开,恢复了正常。

  当下,温景辞便记起了这几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之前他得知自己中蛊,却无法得到医治,便未雨绸缪,提前留下了诏书,让黎落落来监国,慕时予辅佐。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中的竟然是无心蛊,被蛊师操控了心神,任由秋淮南胡来,险些让防风铃交出兵权,酿成了大祸。

  内殿中,除了黎落落之外,武艺高强的人就只有君无宴了,温景辞舍不得妹妹去冒险,便将这个活丢给了君无宴。

  “嗯,那就烦劳陛下,护好落落了。”

  君无宴正好想要在这位未来的‘兄长’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对求亲的事做铺垫,当下就没有异议的答应了下来。

  秋氏一族,利用操纵温景辞的这段时间,在月城的兵防中换了不少自己的人马,结党营私,还干系到南照。

  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们尚不知情的状况下,秘密动手。

  温景辞扭头,眼神复杂道,“落落,之前的事抱歉了。”

  他说的是,太和殿中险些对黎落落动手了的事,要不是君无宴及时赶来拦住,他都不敢想象黎落落会有多伤心……

  尤其,还是因为太上皇。

  温景辞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黎落落知道他并非存心,在得到他的道歉之后,心里面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