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留在国外小半个月,期间秦以琳的微信一次没响。

  他偶尔看一眼朋友圈,也并没有看见秦以琳的动态。

  她在做什么?

  展清有片刻的失神。

  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接到了警局的通知,说今天华丛韵要被执行死刑了。

  一大早。

  华丛韵照常起来,准备看电视听教导,结果就有人来把她单独带走了。

  她以为又来人探视了。

  结果走的方向不一样。

  进入的房间里,有好几道中餐,这个伙食可比平时好多了。

  几乎是这一瞬间,华丛韵就知道自己要被执行死刑了。

  她腿一软,差点跌倒。

  一旁的女警官赶紧扶住她。

  最后一餐了。

  华丛韵吃的是食之无味,本流干的眼泪,在这一刻依旧汹涌。

  饭后,女警员再一次问她有没有其他的遗憾或者遗言,华丛韵愣愣的,全程没有任何回答,麻木的像个木偶人。

  被带去执行注**刑的房间,里面冰冷冷的,温度很低。

  室内有几个像是医生一样的人站在那,面无表情。

  华丛韵心脏跳的非常快。

  没有人能真的坦然的面对死亡。

  她忽然哭着跪地上,手铐没有被摘下,她捂着脸:“我不想死……救救我……”

  女警官与那些医生对这个场面似乎习以为常,完全不为所动。

  过了会儿,他们把华丛韵弄到床上,手脚固定住。

  华丛韵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房间外,玻璃窗那里,展清与金夫人以及冯家夫妇都在。

  展清没什么表情。

  金夫人靠着后面的墙壁,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冯家夫妇看着看着就背过身去了。

  华丛韵的挣扎与哭喊声越来越大,金夫人捂着嘴,哭到泣不成声。

  直至看见医生准备注射药物时,金夫人冲到玻璃窗前,隔着玻璃轻轻摸着华丛韵脸颊的位置。

  “好孩子……”金夫人眼睛都花了,“好孩子,下辈子妈妈一定好好管教你……”

  在进行注射时,展清到底是低下了头,单手扶住了站不住的金夫人。

  大家没人目睹房间里的情况。

  当再也没听见华丛韵的哭喊声时,金夫人晕倒了。

  -

  金夫人是在医院里醒来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骨灰盒,脑袋狠狠的刺痛了下。

  冯家夫妇作为华丛韵的父母,带走了华丛韵,之后将她送去了火葬场。

  几年来的风雨折腾,最终都化成了一盒骨灰。

  金夫人没再哭,只是看着那个骨灰盒走神。

  展清进入病房后,他什么也没说。

  立场不同,他也无法宽慰金夫人,更何况这个结果是他造成的。

  但金夫人与冯家夫妇没有人指责他,怨恨他。

  “金夫人,跟我一起回国吧。”展清道。

  金夫人堪堪回神,问冯家夫妇:“你们准备怎么安顿她?”

  冯先生回答:“我们国内没有祖坟了,只能选个墓地。”

  金夫人想了想,“能不能……把她葬在金家祖坟里?”

  闻言,冯家夫妇对视一眼,“都听您的。”

  他们理解金夫人的情感,她对华丛韵又爱又恨,完全是恨铁不成钢。

  -

  当天夜里。

  国内,安市。

  周聿刚刚躺下休息,就看到微信里多了一条消息。

  他看了眼,沉默了能有半分钟,于是扭头看向许知恩:“华丛韵死了。”

  许知恩正在做手膜,听到这个消息,同样安静了很久。

  之后她问:“谁安顿的她?”

  “金夫人。”

  许知恩缓缓点了点头。

  -

  深夜赶回西郊庄园。

  展清有些疲倦,家中佣人全部小心翼翼的做事,一丁点异样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别墅里与平时似乎没什么不同。

  展清看着那些从前华丛韵坐过的沙发,摆弄的花草,他按了按眉心:“把这些都换了。”

  管家应下:“好。明天我就……”

  “现在就换。”

  管家愣了愣,放下温水,转身就联系人来换了所有的家具,包括几个卧室里的床。

  不过两个小时,西郊别墅里就焕然一新了。

  展清拿起手机给于秘书发消息,罢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晚上没有留在庄园住。

  -

  翌日。

  许知恩出差了,周聿独自在家带娃。

  刚从外面回来,嘟嘟离得很远就指着一个方向:“干爸爸!”

  周聿看过去,后面的保镖也道:“周总,好像是展董。”

  罢了,周聿领着嘟嘟朝着那边走去。

  “干爸爸!”

  展清回头,“嗯?”

  “这是干什么?”周聿问。

  “搬家。”

  展清搬到了周聿家旁边,也是平层。

  平层比别墅更有家的氛围,何况西郊庄园他根本没法继续住,华丛韵的影子挥不去,想起就会心烦。

  “干爸爸在这边住呀。”嘟嘟开心的原地蹦了两下。

  “对呀,以后可以经常陪着嘟嘟玩了。”展清抱起他来。

  “乔迁之喜。”周聿邀请:“那晚上我定个餐厅?”

  展清说:“要不在我家里吃吧。”

  体会过家庭的温馨,展清有些抗拒在外面吃饭,官方又刻板,无趣至极。

  “行。”

  展清道:“那我先忙,晚些我联系你。”

  “嗯。”

  “干爸爸晚上见!”嘟嘟跟他挥手。

  “晚上见。”

  搬进刚买的平层,展清接到了于秘书的电话,“展董,那个傅岑快撑不住了。”

  展清之前说报复傅岑这事儿,一直在做,不过他是把傅岑丢到某个城市很偏僻的山沟沟里去了,嫁给了一户四十多岁的**做媳妇。

  这事儿做的悄无声息,没人察觉。

  展清点了支烟,“怎么就不行了?”

  于秘书说:“那**每天晚上都折磨傅岑,傅岑好像有点精神失常了。”

  -

  某山沟沟,落后的村子里。

  一户人家的媳妇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门口洗衣服。

  听着隔壁撕心裂肺的叫喊,她无动于衷。

  忽然,隔壁木门突然颤动一下。

  一个头发乱遭的女人隔空伸出手,“救我……帮我报警!”

  洗衣服的女人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端着洗衣盆回院子里去了。

  隔壁院子里。

  有个**傻笑着奔着呼救的女人走去,痴痴呆呆的嘟囔:“媳妇媳妇……”

  抱着木门不松手的傅岑回过头,满眼都是恐惧。

  从仓库里走出来一个苍老妇人,满脸尖酸刻薄:“我警告你,你做我们家媳妇,就得给我们生孙子传宗接代!”

  傅岑大喊:“你们这是绑架!非法拘禁!要犯法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那妇人冷笑:“要不是你假扮刺绣名家,跑来骗我们这群乡下人,贪图钱财,你能落到这个下场?儿子,揍她!”

  那**很听话,当即捡起来一根树条子,对着傅岑就抽了过去!

  -

  与此同时。

  安市某一处,傅母拿着傅岑的照片,满大街的问:“你们看到我女儿了吗?长这个样子!”

  路人摆手:“没见过。”

  傅母步伐踉踉跄跄。

  前些日子,她得到一副绣品,想着利用许知恩的名声,背地里卖个好价钱。

  联系到了一个买家,对方要求亲自送货上门,结果傅岑去了就没了联络。

  报警也没空,警察追到半路就找不到人了。

  傅母站在马路上,她想来想去,直接去了成亿集团。

  都是因为打着许知恩的名号,傅岑现在才失联的,所以许知恩她必须要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