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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充随之后退一步。

  看着眼前已倒地的校尉。

  那人的鲜血溅洒在他的铁甲之上,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

  他以为仗打到现在,他出面劝降此人是水到渠成之事,可对方却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

  夏侯充心中无限失落的看着郭奕说道。

  “军师,这人宁死也不愿降,难道就真如他说的那样,在我军治下没有公理可言?”

  郭奕说道。

  “此人所经之事让人心叹,可也只是个别。”

  “只是!”

  郭奕看了夏侯充一眼说道。

  “我听说汉军对阵亡和负伤将士的抚恤待遇确实远超我大魏,或许是诸葛亮的这一政策使得汉军将士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前线拼尽全力。”

  “可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如汉军那样善待我们自己的将士。”

  郭奕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已经西下的太阳说道。

  “我大魏的国情不同,我们的负担要比汉军大的多,各方要协调之事太过繁琐,陛下也是无奈!”

  随之郭奕收回目光说道。

  “将军,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在此多愁善感,现在必须马上撤兵退守平阳。”

  夏侯充一愣。

  “我们刚刚取得大捷,斩杀汉军一部,如此大震军心之时不是应该在此领兵迎战汉军吗,军师为何要让我撤军?”

  郭奕苦笑说道。

  “将军,我们动用一万余步军和你麾下近千余骑兵,在损失近两千人的情况之下才灭掉对方六百余骑。”

  “将军您觉着这算大胜吗!”

  “现在不南撤,一旦等到对方骑兵主力上来我们再想走可就难了。”

  “现在有此军功在身你也算对朝廷有个交代。”

  “我们不能为了北上而折掉这三军河东将士!”

  夏侯充乃在犹豫。

  “擂鼓升帐,招校尉以上军将前来议事,我要听听众将意见。”

  少时众将齐聚夏侯充大帐之内。

  “现在我军刚刚灭掉汉军一部,接下来是北上还是南下,或是于介休迎战汉军,诸位有何想法。”

  此时众人都沉浸在打败汉军的兴奋之中。

  听到夏侯充所说,那人第一个跳出来。

  “自然是选择北上了。”

  “将军,这汉军其实并无特别之处,仅是依仗其骑兵数量优势,才得以在每场战斗中抢占先机。”

  “今日我们只是稍做准备,不也是让他们先头部队全军覆没吗。”

  “我看汉军也没什么了不起!”

  此话一出下面众将纷纷跟着叫嚣起来。

  “没错,汉军也没什么大不了,之前我大魏军队也就是吃了他们突然袭击的亏。”

  “现在就应先行一步前去灭掉他们。”

  而这时一个校尉却是说道。

  “未必尽然有如此容易吧,这次要不是军师提前布局想拿下这支骑兵也很难做到。”

  “即便如此,我们仍折损了一千余名弟兄,另有数百人受伤。”

  “如今我们北上,必将遭遇汉军骑兵主力。届时,各位有多少把握能够将其击败?”

  此人话一出刚还有些兴奋的几个将领瞬间哑火!

  一时间大帐之内安静下来。

  那校尉对着夏侯充一拱手说道。

  “将军,我们这次行动已经惊动汉军,现在汉军主力骑兵必定正在南下而来,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时郭奕说道。

  “将军,介休一座小城难承汉军攻击,南回平阳,以平阳为支点,北可威胁汉军侧翼,使其不能全力进攻晋阳,退可保河东不失。”

  “将军,切勿再犹豫!汉军骑兵行动迅猛,若不及时撤退,恐怕将为时已晚。”

  夏侯充说道。

  “我已派出兵马去烧掉沿河船只。”

  “料那汉军一时半刻也难以迅速抵达,暂且退下吧,容我再深思熟虑一番,待明日再作周密筹划。”

  正在夏侯充犹豫之际。

  一个亲兵急急来报。

  “将军,前去烧船的骑兵回来了,只是只回来几人!”

  “什么,人在哪里带进来。”

  随见三个全身血渍之人被人扶着走入大帐之内。

  那人一入军帐就带着哭腔说道。

  “将军,汉军主力已从平遥渡口过河,我们受到了袭击。”

  夏侯充连忙问道。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这几个回来,张校尉他们何在?”

  “全死了!”

  “我们中了汉军的伏击,就我们几个冲出来。”

  “汉军有多少人?”

  “先头部队不下千骑,在一金甲大将带领之下沿河南下而来。”

  夏侯充脸色一变。

  “撤,马上撤军回平阳!”

  正在夏侯充撤军之时,一路南下的刘禅也碰到了从介休逃出来的汉军军骑。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前哨斥候。

  看到一人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旁的战马也是倒地不起。

  一眼尖的小兵率先发现了这人。

  “哨长,好像是我们自己人!”

  众人打马上前。

  “醒醒,你是哪部分的,谁的手下,为何在此?”

  那小兵微微睁开眼。

  “西岸行进的先头部队,中了魏军埋伏,快报将军!”

  那哨长随之给那喂了些水。

  “给他上药,我去向将军禀报。”

  少时刘禅带着马岱急急而来。

  “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在西岸牵制魏军吗,怎么到了东岸?”

  那小兵在看到刘禅那一刻终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将军,我们中了魏军埋伏六百军骑全军覆没,校尉和百夫长他们全部战死了,回撤时,介休浮桥已被对方烧掉。”

  “你要为弟兄们报仇啊!”

  止此时,刘禅也完全明白过来,送去的军令应是没有及时送到,这些人还是先一步过了河中了伏击。

  刘禅一挥手。

  “扶他下去休息。”

  “马上出发,决不能让这支魏军缩回河东去。”

  说着开始引军向前追去。

  就在离介休不到二十里处,刘禅的骑兵遇到了魏军哨骑。

  双方刚一碰面,魏军哨骑就立即后撤。

  直到来到介休城外。

  刘禅远远看着介休城的动静对马岱说道。

  “伯瞻,这介休城看上去好像没有太多兵马在驻军,不是说夏侯充一部有兵三万吗?”

  马岱说道。

  “据我们抓到了魏军战俘所说这是夏侯充留下的断后部队,他带着主力向南而撤去了平阳方向。”

  刘禅一挥马鞭。

  “夏侯充出手极为精准,他敏锐地捕捉到我军主力与前锋之间暂时的联络中断,迅速消灭了我们一部分兵力,得手后立刻撤回。”

  “看来此人深懂用兵之法。”

  “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才行。”

  马岱说道。

  “夏侯充此人我听说过,不像是如此厉害用兵之人,是不是魏军之中还有其他高人坐镇?”

  刘禅说道。

  “那会是谁呢?”

  马岱说道。

  “不管是谁,他夏侯充以为吃掉了我们一支先头部队就万事大吉了,可他决想不到要断他后路的不是这支先头部队,而是陛下派出的弓骑兵。”

  “到现在我们都未从魏军口中得到一丝我军弓骑兵的消息,这也能说明弓骑兵是躲开了魏军的哨骑和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