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书珩太苦了,姜知云也是苦过一辈子了。所以为什么,总要让位,让那些所谓的人被欺负成这种样子?

  有的时候,活下去只有一条路,就是反抗。

  没有压迫,怎会有反抗。

  即便是在外面,先前谢书珩从来都很抗拒和姜知云有所接触,现如今倒是只想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

  “云娘,谢谢你。”

  谢谢你的相信,谢谢你的无条件支持。

  没有云娘,怎会有现在的谢书珩?

  流言蜚语,谢书珩杀人如麻,是谋反王爷的世子,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狗**……吃着官家的饭却做着背主的事情……

  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这些话永远都萦绕在谢书珩的心头。这些话足够让那些人都开始厌恶他。

  都未曾见过面,兴许是素不相识的人都要骂他几句。

  没有人管真相,没有人在意过程,只不过结果是那样,所以谢书珩一直都未曾被相信过,也未曾有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身侧。

  但是姜知云不一样。

  因为有了姜知云,才有现在的谢书珩。

  “云娘,你记着,以后若是还有什么旧人找上你,你不想见就不见。更不需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如何,一切都以你为主。”

  “他们心思好坏不得而知,除非我亲自介绍给你认识的旧人,其他的都不要交心,更不要让自己靠太近,我不确定是不是好人。”

  谢书珩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姜知云点头:“放心,我很聪明的。”

  “我走了,去找余满堂说种子的事情。”

  姜知云和叶七一同启程,谢书珩的头上还戴着姜知云送过来的簪子,这会儿瞧着倒是特别精致好看。

  看着这些,姜知云不免叹了一口气,多看看谢书珩的脸就好了。

  临走之前,感觉又有些舍不得了。

  也不知晓这样的心思是为何。

  走在路上,叶七问道:“姜娘子现在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姜知云愣了一下,而后笑出声来:“怎的?你是在哪里学这些东西?”

  “是沈回川在学,和我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刚巧看了这句,瞧着就是你和谢先生之间的事情。”

  “谢先生遇到姜娘子之后,确实变了许多。”叶七觉得,谢书珩应当是那个变化最大的人了。

  先前一直都是漠然,对谁都比较冷漠的人,现如今为了姜知云,和先前截然不同。

  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许多,不过有些神情,是只有在面对姜娘子的时候才能瞧见的。

  所以,叶七一直都觉得,感情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姜知云听了这话之后,心中也甜滋滋的。

  叶七问道:“我就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日后我肯定是不成婚的,我不需要一个小姑娘跟着我,麻烦。”

  “那我就等着看了。”

  姜知云挑眉,眼里看着他满是期待。

  毕竟姜知云先前,也是一个不想要成婚的女子,只想要一心赚钱,现如今发现,其实只要遇上对的人,就能够过上想要的生活。

  但当然,谢书珩足够好才能如此的。

  若是勉强讲究,倒是不如自己一个人高兴快活。

  “成婚,是一种你自己的选择,并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记住了,叶七?”

  叶七抱着剑,懵懵懂懂的点头。

  二者之间不一样么?

  原本是要去泸县找余满堂,来到门口,听着他们家下人说是去凉州城参加婚宴了。

  云娘先是回家一趟,

  让张氏去买胭脂回来,各色各样的胭脂都买一盒,回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之后她这边去凉州城顺便查一查新生饭馆的事情。

  张氏听说这边有一模一样的饭馆。

  气得要死:“云娘,这可是我们的心血,叫一样的名字可不成。”

  “到时候若是他们做不好,名声传到了我们那边,说我们家的新生饭馆有问题,那该如何是好?”

  “云娘,要不我带人去把那馆子砸了。”

  别看着张氏平日立不起来,这关键时刻,还要去砸东西呢!

  “娘,你这样的过去,估摸着应当是人家砸你。几个壮汉就把你吓到了。”

  “……”云娘说的有道理。

  张氏虽然想得很好,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其实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后她拽着云娘:“云娘。那你也要小心为上。若是登徒浪子,我们就想其他法子。”

  主要是官府不作为,更没有什么说,你铺子用了这个名字,我就不能用了……律法也未曾规定过这些。

  商人他们都看不上,更何况这些都是商人之间的规则。

  所以云娘只能说先去看看。到时候若真的是模仿的,再想其他法子。

  反正今日也还早,姜知云和叶七也就打算去凉州城一趟。

  刚好姜知云也能瞧瞧那个所谓的新生饭馆,是谁开的?

  一路上倒也还算顺畅,凉州城人确实是多太多了,至少比泸县要好许多,街道上热闹非凡,沿着街道都布满了红布。

  姜知云掀开马车的帘子:“应当是有谁要成婚了,应当还是大人物。”

  叶七道:“我们马车过不去了,只能在这里停着。”

  “姜娘子,我就近找个驿站,先安置好再进去。”

  谁知道姜知云刚下马车,和叶七站在人群中,就瞧见了不远处骑马,穿着红色喜服,就这样一路走过来盛大迎亲队伍中间的那个人。

  这不是萧宿吗?

  平日里敲上去确实是要粗糙不少,胡子都是有些不修边幅的,今日虽说看上去依旧是糙汉的模样,但是好歹是规整一些了。

  “萧宿娶妻了?为何不请我和将军过来吃酒?”

  姜知云好奇,刘节也未曾被邀请。

  按照常理,不管关系好坏,好歹也是同僚一场,至少表面上的面子话要说的。

  叶七道:“这个萧宿是性情中人。不请你们太正常了,这不是刚被你和先生坑了吗?”

  “至于刘节大人,先前和他有盟约,后来毁约了,这能不恨?”

  “成婚是大日子,反正我是不会请自己厌恶之人。”

  姜知云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笑。

  那还真是:“如此婚事任由自己高兴来,看来萧宿这一次是付出真心了。也不知晓这娶妻,娘子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