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姑娘们看到他,皆是一脸意外。

  见他也长得英俊,便也忍不住调戏。

  “这位公子也是来明珍堂求诊的?没看到东家这边都是人吗?公子怎么不去旁边排队?难道是看我们这边姑娘多,故意往我们这边凑的?”

  男人闻言,微微抬眸,面色阴沉地扫了她一眼。

  面对少女的调戏,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实在冷得骇人,让人望而生畏。

  说话的女子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顿时不敢说话了。

  只是看他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又对她们这群妙龄女子毫无反应,还这么凶!专程过来排人家东家的队,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惊恐地等大了眼睛。

  还是没忍住问出声:“公子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总不会跟我们一样,是冲着那位年轻英俊的东家来的吧?莫非你、你你你……”

  是断袖!?

  只是这话,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敢轻易说出口,只好目光惊愕地瞪着他。

  这话一出,面前的男人脸色果然黑了几个度。

  只是想起来什么,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宋锦书,神色又缓和了几分。

  他始终没说话,紧抿着薄唇懒得理周围的人,也懒得理会她们的打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她穿着一身竹青色长袍,戴着一顶同色的帽子,长发梳得干干净净,束在帽中,脸上涂了一些颜色偏深的胭脂,却还是显得皮肤白净,剑眉星目,年轻英俊,的确招女子们的喜欢。

  来此处排队的女子,几乎都不是来向她问诊的,而是向她搭讪的。

  尽管她已蹙起了眉,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还是抵不住这些人的热情,反而让这群女子们更痴迷。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仿佛有问不完的诊。

  杨和泰也穿了一身便装,见这太阳越来越大,而前面的人还有不少,忍不住看了眼面前的人问道:

  “……公子,要不要奴才去把前面的人都打发了?让您先过去?”

  今日下了早朝,听说定远侯夫人去了明珍堂坐诊,皇上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本想借机与定远侯夫人见上一面。

  可没想到,到了就在这儿排了半天的队!

  还看着不少妙龄女子去调戏定远侯夫人!

  得亏这都是些女子,否则陛下岂不是能气得当街砍人了!?

  他原以为陛下等不住,没想到陛下还真排队站了半天。

  听到杨和泰的话,也没见有什么不耐烦,只是淡淡道:“不必。”

  杨和泰闻言,也没有再多说,微微低下了头,站到他身后去,被这太阳照得睁不开眼。

  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

  顶着原先说话的几个女子异样的目光,殷策神色淡然地朝宋锦书走了过去。

  宋锦书已说了一上午的话,早就说得口干舌燥了,也有些精疲力尽,接过秋兰递过来的水猛喝了一口,看都没看眼前的人,便伸出了手要给他把脉,淡淡问道:“什么症状?”

  她说着,手搭上男人的手腕,却看到是男子衣饰的袖口,有些意外,抬起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以及男人冷淡的嗓音,“睡得不好,多梦,难以集中精力,总是想见一个人。”

  宋锦书闻言一怔,对上他的目光,像觉得他的手腕烫手一般,连忙抽回了手。

  手却被人用力攥住,一张宽厚的大掌包裹住她,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愿意放手。

  宋锦书微拧了拧眉,神色沉了几分,心口也莫名有些紧张,微微抬眸瞪着他,压低声音道:“放手!”

  殷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放在桌上,微勾了勾唇,“你还没给我看诊。”

  宋锦书狠狠瞪他一眼,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沉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说了,想见一个人,便来了,”殷策眉梢微扬,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大夫还没有说我的症状?我这是什么病导致的?”

  宋锦书紧紧拧着眉,也懒得再去看他,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来,主动搭上他的手腕,男人这才乖乖松了手,掌心朝上,任由她把脉。

  宋锦书认真诊断了一会儿,半晌才认真道:“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若是睡不安稳,可点些安神的香料。”

  “是吗?”见她又要抽回手,殷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只轻轻握着,便让她动弹不得,“那心神不宁,有想见的人却见不到,又该和解?”

  宋锦书见状,抬眸狠狠瞪着他,又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和他僵持着。

  半晌,她才拧了拧眉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无事,一会儿再说,我还有些患者没接诊……”

  她话刚落,便见杨和泰转身,看着后面的队伍,直接拿出了几锭银子,道:“诸位,我家公子身有顽疾,要与明珍堂的东家私下聊聊,今日明珍堂东家的时间就被我家公子包下了,诸位找其他的大夫问诊也是一样的,这是给诸位的赔偿……”

  他这话一出,众人哪还顾得了这些,眼里只有银子,争先恐后去杨和泰手里领了银子,便自觉去其他队伍排队了。

  宋锦书见状,气得不轻,忍不住抬腿在桌下狠狠踹了对面的人一脚,恨不得将他踢出去。

  眼前的人结结实实地挨下这一脚,神色却丝毫未变,反而挑了下眉,伸腿框住她的腿。

  宋锦书眸色一沉,却拿他毫无办法,在杨和泰的催促下,只好往里间走去。

  医馆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晒药草储放药草,以及单独的治疗室和冯香芹招待贵客的地方。

  而外间的人看着二人走进去,却是一脸的八卦和意外。

  方才站在殷策身后的女子可是听到了他和旁人的谈话,那人怎么说来着?说这位公子和她们一样,是冲着明珍堂的东家来的?这位公子是……

  恐怕不出明日,明珍堂东家被不明身份贵公子逼迫,私下看诊的事便要传遍全京城了!!

  她们才发现明珍堂的东家长得好看,怎么就被其他人截了胡呢?还是男人截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