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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黎桓却不给聂空这个机会。

  “来人呐!封聂空大师为朕的贴身带刀侍卫,长伴朕左右。”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差,无事可在弘缘寺内修行。”

  “是,多谢皇上隆恩。”

  聂空无奈只得接旨谢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岂容他拒绝?

  留在皇宫,倒是可以保他性命安全无虞。

  毕竟普天之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皇城。

  聂空随侍黎桓的消息火速传开。

  朝堂内外皆是哗然一片。

  虽然皇上并没有授予他正式的官位。

  但是留在皇帝身边无异于是恩宠的证明。

  而且还能第一时间知晓皇上的动向。

  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或是御林党。

  大小官员都得对聂空礼遇有加、怠慢不得。

  毕竟他轻飘飘一句话极有可能就让他们掉了脑袋。

  聂空虽然被黎桓特许能随意进出宫门。

  但是却宁愿待在宫内。

  原因无他,一旦他踏出宫门。

  京城内的大小官员就像是猫儿闻见了荤腥一般,纷至沓来。

  他的弘缘寺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都是上门送礼的。

  拜帖更是每日都能清出一箩筐。

  聂空实在是不堪其扰。

  索性留在宫中。

  这日。

  黎桓坐在上书房内翻阅奏折。

  忽然见他将一摞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胡闹!都是一群废物!”

  “朕怎么养了这样一群酒囊饭袋!”

  黎桓气急。

  运河修筑屡遭挫折,眼看年关将近,却还不能修筑完工。

  等明年春汛一到,河水倒灌,劳役死伤事小,耽误了修筑进程事大。

  偏偏底下那些人居然拿不出半点方法。

  忽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聂空身上。

  开口道:“大师,朕问你,你先前是如何监察运河修筑一事的?”

  “每日卯时上工地与众人一同劳作,事无巨细,凡事亲力亲为。直至日暮方才歇息。”

  聂空如实回答。

  “难道在修筑运河之时就不会出现一些诸如河道溃塌、河水倒灌之类的事吗?”

  “时常发生,不过工地上有懂行的老师傅,都是与他们一同协商解决,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

  听完聂空列举了几件修筑过程中遇到困难以及如何解决困难的事之后。

  黎桓眼中难得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怒火也随之平息了一大半。

  “我大乾拥有大师,真乃国家之幸事,实乃朕之福。”

  “贫僧愧不敢当。”

  黎桓陷入沉思,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半晌后,方才听到他长叹一口气。

  “修筑运河一事还得仪仗大师,如今运河修筑一事屡遭挫折,春汛在即,黄河水无从排解,届时必定水患丛生,天下百姓苦矣。”

  “朕派你去民间寻找治水之法,务必要在明年春讯来临之前找出解决的办法,以免影响运河修筑事宜。”

  黎桓在殿内缓缓踱步,神色阴沉不定。

  对于让聂空出去他并不放心。

  只是无奈能办实事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朝中大臣都或多或少藏有私心,若是派遣他们去干。

  事,办不好不说,还会引起民愤。

  聂空受百姓爱戴,做这件事正好。

  另外一条黎桓想的是,若是聂空没能将水患治好,便有了发落他的机会。

  还能顺便削弱,百姓对他的信任。

  聂空闻言,跪下领旨谢恩。

  黎桓笑道:“大师此行恐怕有诸多波折,另外赐你两名大内高手贴身保护。”

  说着有两名男子应声而出。

  “这是王朝马相,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了,务必保证大师安全。”

  “我等必定不负圣恩!”

  “如此,大师就择日启程吧。”

  ……

  数日后,

  聂空与两名护卫,王朝,马相一路沿着黄河北上。

  此行他们主要是寻找治理黄河水患的法子。

  如今黄河水位枯竭,周边的田地农作物生长状况良好。

  周边的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但是由于运河修筑的原因致使黄河不得不改道。

  等到明年潮汛,黄河水若是排解不利,必定会殃及流域百姓。

  这也是皇上派他来的主要原因。

  再者就算决堤,这洪水无论如何也要避过京城。

  聂空手中拿着一份地图仔细考察。

  良久他叹道。

  “黄河流域面积广博,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大师,我们该如何?”

  田伯翰躬身问道。

  王朝马相对于治水事宜一窍不通。

  聂空特地请命让皇上派了几名擅长治水的官员相助。

  田伯翰正是其中之一。

  “现如今正是枯水季节,还需要往源头那边再看看。”

  聂空等人沿着黄河沿岸走了大半,周边的水流并不湍急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见这里还不到淤堵的要塞。

  聂空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处河道交汇口,金湾河道。

  那一处正是运河改道的要塞。

  位于黄河与洛江,乌江交界处,原本黄河水都会被这两条大河给分流出去,但因为修建运河的原因。

  将洛江改道,而此处又是弯道。

  一旦淤堵结局就会不可收拾。

  聂空很快便赶到金湾河道。

  此处的状况远比他想象中要糟糕的多。

  淤积的泥沙已经将整个河床都拔高数十米。

  整条河在地面上方奔涌,自上而下如壶口瀑布般咆哮奔涌分流向各个支流。

  眼下还是枯水季,河水的流速还不是最湍急的时候。

  等明年开春,高山上的雪水融化,届时黄河的水量就会骤然增加数倍。

  奔涌的河水裹挟着泥浆在下游形成淤堵,水便会从高涨的河床上溢出来。

  周边的村庄都会被河水所淹没。

  聂空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暗自忧愁。

  “前方便是驿站,今日天色已晚,大师休息一晚明日再想治水的办法吧。”

  田博翰指着不远处的驿站说道。

  “也好,今晚先行休息。”

  驿站内,很是冷清。

  顾客一个也不见。

  只有一个店小二倚在柜台上打瞌睡。

  聂空见状上前轻叩桌面。

  清脆的声响,瞬间将店小二吓了一个激灵。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再度揉了揉眼睛。

  惊喜道:“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帮我定几间上房供我等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