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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烽烟北望
黎明前的铁矿场静得可怕。
杨鸣趴在山脊上，看着下面影影绰绰的火把。
蛮族果然来了，至少有三百人。
"大人神算。"赵白易小声说，"但他们怎么知道铁匠在哪？"
杨鸣眯起眼睛。
矿场西侧有个披着羊皮袄的身影正在指路，那走路的姿势...根本不是蛮族！
"有内鬼。"杨鸣咬牙，"你带二十个好手绕到西面，活捉那个带路的。"
赵白易刚走，矿场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蛮族挥舞着弯刀，把矿工们往一处石屋赶。
有个老人反抗，当场被砍倒在地。
杨鸣的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
但他没动，沈练的骑兵还没到位。
终于，东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练的人马且战且退，把蛮族主力引向了预定位置。时机到了！
"放箭！"
随着杨鸣一声令下，埋伏多时的弓箭手突然现身。
箭雨笼罩矿场的瞬间，杨鸣已经带人冲下山坡。
他手中的刀像一道银色闪电，第一个蛮族武士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就飞上了天。
混战中，杨鸣瞥见那个穿羊皮袄的内鬼想溜。
他一个箭步上前，刀背狠狠砸在那人腿弯处。
"啊！"内鬼惨叫倒地，兜帽滑落，竟是尚东的心腹，那个在军械库当差的刘三！
"果然是你。"杨鸣一脚踩住他脖子，"说！尚东还勾结了谁？"
刘三满嘴是血地狞笑："大人现在问这个...咳咳...不如看看身后..."
破空声骤然袭来！杨鸣本能地侧身，一柄飞斧擦着脸颊划过。
三个蛮族武士不知何时突破了防线，正朝他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精准捅穿最前面武士的咽喉。
沈练浑身是血地杀到："大人没事吧？"
"来得正好！留几个活口，其他的..."
他刀锋一指，"一个不留！"
......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矿场已经恢复平静。
杨鸣坐在一块矿石上，看着赵白易押来的俘虏。
除了刘三，还有两个蛮族头目。
"问出什么了？"
赵白易脸色难看："他们承认买了尚东的军械，但坚持说这次袭击是受人指使。"
"谁？"
"他们不知道名字，只说是个穿锦袍的汉人，右手缺了根小指。"
杨鸣和沈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九泉郡的豪强里，只有吴家的外院管事周扒皮有这个特征！
"大人..."沈练欲言又止。
杨鸣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这事牵扯到吴家，就不是区区一个郡守能处置的了。
但看着矿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眼神逐渐变冷。
"把刘三和这两个蛮子带上。"杨鸣解下染血的斗篷，"我们去会会这位周管事。"
回城路上，赵白易突然指着北方："快看！"
远处的地平线上，又一道烽烟笔直升起。
但不是北哨所方向，而是更靠西的...商道？
"是商队遇袭的信号。"沈练脸色骤变，"今天正好是吴家商队去草原的日子！"
杨鸣猛地勒住马缰。
所有线索突然连成一条线，尚东倒卖军械给蛮族，蛮族袭击矿场调虎离山，真正的目标其实是...
"吴家的商队！"杨鸣恍然大悟，"有人要黑吃黑！"
他立刻调转马头："沈练带伤员回城，赵都尉随我去追商队！"
顿了顿又补充，"带上那两个蛮族俘虏，他们认得幕后主使的脸！"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杨鸣的心跳比战鼓还急。
如果真如他所料，这背后藏着的，恐怕是个足以震动整个北境的大阴谋！
马蹄声震碎了戈壁的寂静。
杨鸣伏在马背上，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
赵白易紧随其后，两名蛮族俘虏被捆得像粽子似的横搭在马背上。
"再快点！"杨鸣扬鞭抽在马臀上。
远处那道烽烟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转过一道山梁，浓重的血腥味突然扑面而来。
赵白易的马匹惊得人立而起。
前方的商道上，二十多辆马车歪七扭八地翻倒在路旁，货物散落一地。
更骇人的是那些尸体，有的挂在车辕上，有的趴在货箱边，暗红的血迹在黄沙上洇出诡异的图案。
"戒备！"杨鸣猛地勒住缰绳。
亲兵们立刻散开警戒，长矛对准了每一个可能藏人的阴影。
赵白易检查完一具尸体，脸色铁青："全是商队的人，死亡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踢开一个翻倒的货箱，丝绸和茶叶下面露出闪着寒光的铁锭，"果然是军械！"
杨鸣蹲下身，指尖擦过车辕上一道新鲜的刀痕。
痕迹边缘还沾着几根粗硬的毛发，是蛮族惯用的弯刀。
他目光突然一凝，在车底发现半截断箭，箭杆上刻着古怪的符号。
"大人！"一名亲兵突然惊呼，"这里有个穿锦袍的！"
杨鸣快步走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趴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尸体右手的小指赫然缺失，锦缎衣裳被血浸透了大半。
"周扒皮？"赵白易倒吸一口凉气。
杨鸣用刀尖挑开尸体衣领，突然冷笑："好个金蝉脱壳。"
他指向尸体脖颈处一道细长的勒痕，"这人至少死了两天，是被勒死后才砍的手指。"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杨鸣猛地抬头，只见山脊上闪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放箭！"
箭雨呼啸而去，却只钉在了空荡荡的山石上。
那两名蛮族俘虏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等亲兵掰开他们的嘴，黑血已经顺着嘴角流下，他们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囊。
赵白易脸色煞白："这是死士才用的招数..."
"我们中计了。有人故意引我们来追商队。"
他踢了踢周扒皮的替身尸体，"再晚些发现，这具尸体就该烂得认不出了。"
亲兵们不安地交换着眼色。
戈壁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沙砾打在铠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鬼魂在窃窃私语。
九泉郡的夜格外漫长。
郡守府书房里，杨鸣面前摊着三样东西：尚东的账册、蛮族俘虏临死前画的符号、还有从商队残骸中带回的断箭。
"查清楚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烽烟北望
黎明前的铁矿场静得可怕。
杨鸣趴在山脊上，看着下面影影绰绰的火把。
蛮族果然来了，至少有三百人。
"大人神算。"赵白易小声说，"但他们怎么知道铁匠在哪？"
杨鸣眯起眼睛。
矿场西侧有个披着羊皮袄的身影正在指路，那走路的姿势...根本不是蛮族！
"有内鬼。"杨鸣咬牙，"你带二十个好手绕到西面，活捉那个带路的。"
赵白易刚走，矿场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蛮族挥舞着弯刀，把矿工们往一处石屋赶。
有个老人反抗，当场被砍倒在地。
杨鸣的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
但他没动，沈练的骑兵还没到位。
终于，东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练的人马且战且退，把蛮族主力引向了预定位置。时机到了！
"放箭！"
随着杨鸣一声令下，埋伏多时的弓箭手突然现身。
箭雨笼罩矿场的瞬间，杨鸣已经带人冲下山坡。
他手中的刀像一道银色闪电，第一个蛮族武士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就飞上了天。
混战中，杨鸣瞥见那个穿羊皮袄的内鬼想溜。
他一个箭步上前，刀背狠狠砸在那人腿弯处。
"啊！"内鬼惨叫倒地，兜帽滑落，竟是尚东的心腹，那个在军械库当差的刘三！
"果然是你。"杨鸣一脚踩住他脖子，"说！尚东还勾结了谁？"
刘三满嘴是血地狞笑："大人现在问这个...咳咳...不如看看身后..."
破空声骤然袭来！杨鸣本能地侧身，一柄飞斧擦着脸颊划过。
三个蛮族武士不知何时突破了防线，正朝他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精准捅穿最前面武士的咽喉。
沈练浑身是血地杀到："大人没事吧？"
"来得正好！留几个活口，其他的..."
他刀锋一指，"一个不留！"
......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矿场已经恢复平静。
杨鸣坐在一块矿石上，看着赵白易押来的俘虏。
除了刘三，还有两个蛮族头目。
"问出什么了？"
赵白易脸色难看："他们承认买了尚东的军械，但坚持说这次袭击是受人指使。"
"谁？"
"他们不知道名字，只说是个穿锦袍的汉人，右手缺了根小指。"
杨鸣和沈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九泉郡的豪强里，只有吴家的外院管事周扒皮有这个特征！
"大人..."沈练欲言又止。
杨鸣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这事牵扯到吴家，就不是区区一个郡守能处置的了。
但看着矿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眼神逐渐变冷。
"把刘三和这两个蛮子带上。"杨鸣解下染血的斗篷，"我们去会会这位周管事。"
回城路上，赵白易突然指着北方："快看！"
远处的地平线上，又一道烽烟笔直升起。
但不是北哨所方向，而是更靠西的...商道？
"是商队遇袭的信号。"沈练脸色骤变，"今天正好是吴家商队去草原的日子！"
杨鸣猛地勒住马缰。
所有线索突然连成一条线，尚东倒卖军械给蛮族，蛮族袭击矿场调虎离山，真正的目标其实是...
"吴家的商队！"杨鸣恍然大悟，"有人要黑吃黑！"
他立刻调转马头："沈练带伤员回城，赵都尉随我去追商队！"
顿了顿又补充，"带上那两个蛮族俘虏，他们认得幕后主使的脸！"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杨鸣的心跳比战鼓还急。
如果真如他所料，这背后藏着的，恐怕是个足以震动整个北境的大阴谋！
马蹄声震碎了戈壁的寂静。
杨鸣伏在马背上，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
赵白易紧随其后，两名蛮族俘虏被捆得像粽子似的横搭在马背上。
"再快点！"杨鸣扬鞭抽在马臀上。
远处那道烽烟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转过一道山梁，浓重的血腥味突然扑面而来。
赵白易的马匹惊得人立而起。
前方的商道上，二十多辆马车歪七扭八地翻倒在路旁，货物散落一地。
更骇人的是那些尸体，有的挂在车辕上，有的趴在货箱边，暗红的血迹在黄沙上洇出诡异的图案。
"戒备！"杨鸣猛地勒住缰绳。
亲兵们立刻散开警戒，长矛对准了每一个可能藏人的阴影。
赵白易检查完一具尸体，脸色铁青："全是商队的人，死亡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踢开一个翻倒的货箱，丝绸和茶叶下面露出闪着寒光的铁锭，"果然是军械！"
杨鸣蹲下身，指尖擦过车辕上一道新鲜的刀痕。
痕迹边缘还沾着几根粗硬的毛发，是蛮族惯用的弯刀。
他目光突然一凝，在车底发现半截断箭，箭杆上刻着古怪的符号。
"大人！"一名亲兵突然惊呼，"这里有个穿锦袍的！"
杨鸣快步走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趴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尸体右手的小指赫然缺失，锦缎衣裳被血浸透了大半。
"周扒皮？"赵白易倒吸一口凉气。
杨鸣用刀尖挑开尸体衣领，突然冷笑："好个金蝉脱壳。"
他指向尸体脖颈处一道细长的勒痕，"这人至少死了两天，是被勒死后才砍的手指。"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杨鸣猛地抬头，只见山脊上闪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放箭！"
箭雨呼啸而去，却只钉在了空荡荡的山石上。
那两名蛮族俘虏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等亲兵掰开他们的嘴，黑血已经顺着嘴角流下，他们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囊。
赵白易脸色煞白："这是死士才用的招数..."
"我们中计了。有人故意引我们来追商队。"
他踢了踢周扒皮的替身尸体，"再晚些发现，这具尸体就该烂得认不出了。"
亲兵们不安地交换着眼色。
戈壁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沙砾打在铠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鬼魂在窃窃私语。
九泉郡的夜格外漫长。
郡守府书房里，杨鸣面前摊着三样东西：尚东的账册、蛮族俘虏临死前画的符号、还有从商队残骸中带回的断箭。
"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