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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火孤城
他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高举一物，正是那半块假虎符。
"杨鸣！"
白狼王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你敢骗我！"
杨鸣站在城垛前，声音沉稳："白狼王，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白狼王狂笑："退兵？我要用你的头骨当酒器！"他一挥手，"攻城！"
蛮族军队中突然推出十余架简陋的投石机，这是他们以往从未有过的装备。
更令人心惊的是，投石机旁站着几个穿汉人服饰的身影，正在指挥蛮族士兵操作。
"是吴海的旧部！"沈练惊呼。
第一波巨石呼啸而来，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杨鸣稳住身形，厉声喝道："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蛮族阵中顿时响起惨叫声。
但更多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云梯很快搭上城墙。
血腥的攻城战正式打响。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划破夜空，杨鸣侧身避过，反手一刀斩断攀上城垛的蛮族手臂。
惨叫声中，那名蛮族士兵坠落城下，砸倒了两个正在攀爬的同伙。
"东门告急！"
沈练满身是血地奔来，"蛮族用上了火油！"
杨鸣抹去脸上的血污，眼角余光瞥见城楼一角闪过白色身影，是宇文千凝！
这位清平公主不知何时溜上了城头，正挽弓搭箭，一箭射穿了一名蛮族头目的咽喉。
"胡闹！"杨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边，"下去！"
宇文千凝扬起下巴，十八岁少女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倔强。
"本公主爱在哪就在哪！"
话音刚落，一支流矢擦过她耳际，削断几缕青丝。
杨鸣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身后："沈练，送公主回府！"
"我不走！"
宇文千凝挣扎着，声音却突然哽咽。
"母妃临死前...说让我守护好这片江山..."
杨鸣一怔。
他从未见过这位刁蛮公主如此脆弱的一面。
传闻中清平公主任性跋扈，是皇宫里出了名的小魔头，此刻眼中闪烁的泪光却如此真实。
"母妃...柔妃娘娘若在天有灵，定不希望你涉险。"
杨鸣放软了语气，不自觉用了敬称。
宇文千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我母妃？"
"略有耳闻。"
杨鸣简短回答，同时警惕地环视四周。
又一波蛮族士兵涌上城头，他挥刀迎战，转眼间三名蛮族倒在血泊中。
"大人！"
赵白易拖着受伤的身体赶来，"白狼王亲自带队攻东门了！"
杨鸣咬牙，转向宇文千凝："公主若真想帮忙，就去郡守府照看伤员。"
见她还要反驳，他压低声音，"就当是为了皇后娘娘。"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点头离去。
杨鸣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处，心中莫名一紧。
"擒贼先擒王。"
杨鸣沉声道，"沈练，挑二十名精锐，随我出城！"
半刻钟后，杨鸣率队从西门潜出，借着夜色掩护绕到敌军后方。
白狼王的大帐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杨鸣潜行至帐后，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魏公公只要那个女人。"
一个阴柔的男声道，"尤其是她头上那支银簪。"
杨鸣瞳孔微缩。
银簪？
他想起宇文千凝发间那支做工精致的簪子，据说是她生母柔妃的遗物。
"那丫头什么来头？"白狼王粗声问。
"清平公主，宇文苍的七女儿。"
太监阴笑，"她生母柔妃死得蹊跷，簪子里藏着..."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攻城号角。
杨鸣趁机发动突袭，与白狼王和东厂太监激战数合后率队撤回城中。
郡守府内，宇文千凝正在为伤员包扎。
见杨鸣满身是血地回来，她手中的纱布掉落在地。
"你...受伤了？"她声音微颤。
杨鸣摇头："皮外伤。"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公主的银簪..."
宇文千凝本能地摸向发髻，脸色骤变："我的簪子呢？"
她慌乱地翻找，"刚才还在的！"
"东厂的人在找它。"
杨鸣沉声道，"他们说簪子里藏着什么。"
宇文千凝脸色苍白如纸："不可能...母妃留给我的只有这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身子一晃，向前栽倒。
杨鸣箭步上前接住她，才发现她后背插着一支短镖，伤口周围已经泛黑。
"有毒！"
周淮安迅速检查，"是东厂的"阎王笑"！"
杨鸣心头一紧，抱起宇文千凝冲向密室。
她的身体轻得惊人，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那是杨皇后最爱的熏香味道。
密室中，周淮安为宇文千凝解毒。
她高烧不退，时而呢喃着"母妃"，时而呼唤"母后"。
杨鸣守在一旁，无意中发现她枕下藏着一幅小像：画中女子温婉秀丽，眉眼与宇文千凝有七分相似，想必就是柔妃。
"母...后..."
宇文千凝突然抓住杨鸣的手，"别...丢下我..."
杨鸣怔住。
他从未想过，这个在皇宫里横行霸道的小公主，内心竟如此孤独脆弱。
难怪杨皇后常嘱咐他多让着点千凝，说她"性子倔但心肠软"。
"大人！"
沈练在门外急报，"蛮族突破北门了！"
杨鸣握了握宇文千凝滚烫的手，起身应战。
临行前，他瞥见床头那支失而复得的银簪，鬼使神差地将其收入怀中。
城头血战持续到黎明。
当杨鸣再次回到密室时，宇文千凝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
"簪子..."她第一句话就问。
杨鸣从怀中取出银簪："在这。"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警惕地问："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杨鸣摇头："这是公主的私物。"
宇文千凝犹豫片刻，突然拧开簪头，取出一粒蜡丸："给你。"
杨鸣愕然："这是？"
"母妃留给我的。"
宇文千凝声音很轻，"她说若有一日我性命攸关，就把它交给...母后。"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哪有半分平日里的刁蛮任性："现在我觉得...应该交给你。"
杨鸣接过蜡丸，触手冰凉。
他小心捏开，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吾儿千凝非宇文氏血脉，乃前朝遗孤。魏公以此要挟，妾不得不从。皇后姐姐若见此信，望善待吾女..."
杨鸣如遭雷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火孤城
他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高举一物，正是那半块假虎符。
"杨鸣！"
白狼王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你敢骗我！"
杨鸣站在城垛前，声音沉稳："白狼王，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白狼王狂笑："退兵？我要用你的头骨当酒器！"他一挥手，"攻城！"
蛮族军队中突然推出十余架简陋的投石机，这是他们以往从未有过的装备。
更令人心惊的是，投石机旁站着几个穿汉人服饰的身影，正在指挥蛮族士兵操作。
"是吴海的旧部！"沈练惊呼。
第一波巨石呼啸而来，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杨鸣稳住身形，厉声喝道："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蛮族阵中顿时响起惨叫声。
但更多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云梯很快搭上城墙。
血腥的攻城战正式打响。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划破夜空，杨鸣侧身避过，反手一刀斩断攀上城垛的蛮族手臂。
惨叫声中，那名蛮族士兵坠落城下，砸倒了两个正在攀爬的同伙。
"东门告急！"
沈练满身是血地奔来，"蛮族用上了火油！"
杨鸣抹去脸上的血污，眼角余光瞥见城楼一角闪过白色身影，是宇文千凝！
这位清平公主不知何时溜上了城头，正挽弓搭箭，一箭射穿了一名蛮族头目的咽喉。
"胡闹！"杨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边，"下去！"
宇文千凝扬起下巴，十八岁少女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倔强。
"本公主爱在哪就在哪！"
话音刚落，一支流矢擦过她耳际，削断几缕青丝。
杨鸣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身后："沈练，送公主回府！"
"我不走！"
宇文千凝挣扎着，声音却突然哽咽。
"母妃临死前...说让我守护好这片江山..."
杨鸣一怔。
他从未见过这位刁蛮公主如此脆弱的一面。
传闻中清平公主任性跋扈，是皇宫里出了名的小魔头，此刻眼中闪烁的泪光却如此真实。
"母妃...柔妃娘娘若在天有灵，定不希望你涉险。"
杨鸣放软了语气，不自觉用了敬称。
宇文千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我母妃？"
"略有耳闻。"
杨鸣简短回答，同时警惕地环视四周。
又一波蛮族士兵涌上城头，他挥刀迎战，转眼间三名蛮族倒在血泊中。
"大人！"
赵白易拖着受伤的身体赶来，"白狼王亲自带队攻东门了！"
杨鸣咬牙，转向宇文千凝："公主若真想帮忙，就去郡守府照看伤员。"
见她还要反驳，他压低声音，"就当是为了皇后娘娘。"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点头离去。
杨鸣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处，心中莫名一紧。
"擒贼先擒王。"
杨鸣沉声道，"沈练，挑二十名精锐，随我出城！"
半刻钟后，杨鸣率队从西门潜出，借着夜色掩护绕到敌军后方。
白狼王的大帐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杨鸣潜行至帐后，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魏公公只要那个女人。"
一个阴柔的男声道，"尤其是她头上那支银簪。"
杨鸣瞳孔微缩。
银簪？
他想起宇文千凝发间那支做工精致的簪子，据说是她生母柔妃的遗物。
"那丫头什么来头？"白狼王粗声问。
"清平公主，宇文苍的七女儿。"
太监阴笑，"她生母柔妃死得蹊跷，簪子里藏着..."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攻城号角。
杨鸣趁机发动突袭，与白狼王和东厂太监激战数合后率队撤回城中。
郡守府内，宇文千凝正在为伤员包扎。
见杨鸣满身是血地回来，她手中的纱布掉落在地。
"你...受伤了？"她声音微颤。
杨鸣摇头："皮外伤。"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公主的银簪..."
宇文千凝本能地摸向发髻，脸色骤变："我的簪子呢？"
她慌乱地翻找，"刚才还在的！"
"东厂的人在找它。"
杨鸣沉声道，"他们说簪子里藏着什么。"
宇文千凝脸色苍白如纸："不可能...母妃留给我的只有这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身子一晃，向前栽倒。
杨鸣箭步上前接住她，才发现她后背插着一支短镖，伤口周围已经泛黑。
"有毒！"
周淮安迅速检查，"是东厂的"阎王笑"！"
杨鸣心头一紧，抱起宇文千凝冲向密室。
她的身体轻得惊人，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那是杨皇后最爱的熏香味道。
密室中，周淮安为宇文千凝解毒。
她高烧不退，时而呢喃着"母妃"，时而呼唤"母后"。
杨鸣守在一旁，无意中发现她枕下藏着一幅小像：画中女子温婉秀丽，眉眼与宇文千凝有七分相似，想必就是柔妃。
"母...后..."
宇文千凝突然抓住杨鸣的手，"别...丢下我..."
杨鸣怔住。
他从未想过，这个在皇宫里横行霸道的小公主，内心竟如此孤独脆弱。
难怪杨皇后常嘱咐他多让着点千凝，说她"性子倔但心肠软"。
"大人！"
沈练在门外急报，"蛮族突破北门了！"
杨鸣握了握宇文千凝滚烫的手，起身应战。
临行前，他瞥见床头那支失而复得的银簪，鬼使神差地将其收入怀中。
城头血战持续到黎明。
当杨鸣再次回到密室时，宇文千凝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
"簪子..."她第一句话就问。
杨鸣从怀中取出银簪："在这。"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警惕地问："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杨鸣摇头："这是公主的私物。"
宇文千凝犹豫片刻，突然拧开簪头，取出一粒蜡丸："给你。"
杨鸣愕然："这是？"
"母妃留给我的。"
宇文千凝声音很轻，"她说若有一日我性命攸关，就把它交给...母后。"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哪有半分平日里的刁蛮任性："现在我觉得...应该交给你。"
杨鸣接过蜡丸，触手冰凉。
他小心捏开，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吾儿千凝非宇文氏血脉，乃前朝遗孤。魏公以此要挟，妾不得不从。皇后姐姐若见此信，望善待吾女..."
杨鸣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