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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双线危机
郡守府内，赵白易半躺在榻上，胸前缠着浸血的绷带。
见杨鸣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被杨鸣按住肩膀。
"怎么回事？"杨鸣沉声问。
赵白易脸色惨白："刚出城二十里就遇到埋伏，对方穿着边军服饰，但使的是东厂的路数。"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密旨...被劫了。"
杨鸣接过信，是赵白易临行前他亲手写的奏折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吴海谋反和魏忠贤勾结蛮族的证据，但并非真正的密旨。
"无妨。"杨鸣将信放在一旁，"密旨另有去处。"
赵白易瞪大眼睛："大人早就料到会有人拦截？"
杨鸣没有正面回答："你好好养伤。"
他转向沈练，"加强城内巡逻，尤其是医馆附近。"
"大人怀疑..."
"东厂杀手不会只伏击一路。"
杨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公主。"
正午时分，杨鸣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
黑石河畔的蛮族营地炊烟袅袅，看似平静，但斥候回报，白狼王已经斩杀了两名反对出兵的头领，彻底掌控了军队。
"最迟明日黎明，他们就会攻城。"沈练忧心忡忡。
杨鸣点头："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另外..."
他压低声音，"派一队精锐从西门秘密出城，前往黑石谷设伏。"
"大人真要分兵？"
"八百人守城足矣。"
杨鸣目光坚定，"白狼王若攻不下城池，必会撤退。届时黑石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沈练领命而去。杨鸣独自站在城头，秋风卷着沙砾拍打在脸上。
他忽然想起宇文千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边关的风，比宫里的刀更冷。"
当时他只当是公主的矫情，如今才明白其中真意。
医馆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杨鸣心头一紧，快步下了城楼。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一队士兵围在医馆门前，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
"怎么回事？"杨鸣厉声问道。
守卫的士兵单膝跪地："禀大人，有刺客潜入医馆，被我们及时发现。"
"公主呢？"
"安然无恙。周大夫用毒烟逼退了他们。"
杨鸣推开医馆大门，浓重的药草味中混杂着一丝刺鼻的气息。
周淮安正在整理散落的药材，见他进来，指了指内室："公主没事，刚服了药睡下。"
杨鸣走到内室门前，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宇文千凝平静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外间，检查地上的几枚毒镖。
"东厂的"见血封喉"。"
周淮安头也不抬，"看来他们很着急。"
"因为密旨？"
周淮安摇头："因为公主知道得太多。"
他放下手中的药碾，"魏忠贤不会允许皇室成员掌握他的罪证。"
杨鸣皱眉："你不是说密旨另有去处吗？"
"是。"周淮安神秘地笑了笑，"但公主身上还有一份副本。"
杨鸣瞳孔微缩："在哪里？"
"等她醒了，自然会告诉你。"
周淮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现在，大人该考虑如何守住这座城了。"
日落时分，杨鸣在郡守府召集众将议事。
沈练、黄春等将领依次汇报了城防部署，粮草储备和伤员安置情况。
"蛮族兵力约五千，我军算上轻伤能战者，不过一千二百。"
沈练指着沙盘，"兵力悬殊，但据城而守，尚有一战之力。"
杨鸣沉思片刻："东门和北门是重点，各派三百人。其余兵力作为机动。"
"大人。"黄春犹豫道，"若白狼王驱百姓为盾..."
"不会。他急着攻城，不会浪费时间。"
议事结束，众将各自去准备。
杨鸣独自留在厅内，对着沙盘推演可能的战局。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微微晃动。
"大人。"周淮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公主醒了。"
杨鸣手中的小旗掉在沙盘上。
他快步走向医馆，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医馆内，宇文千凝靠坐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见杨鸣进来，她微微勾起唇角："听说...你守了我一夜？"
杨鸣站在床前，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干巴巴地问："感觉如何？"
"死不了。"宇文千凝轻咳一声，"密旨..."
"赵白易那路是诱饵。真正的密旨由吴天带着，绕道草原回京。"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信得过吴天？"
"他父亲命在旦夕，比我们更想扳倒魏忠贤。"杨鸣拉了把椅子坐下，"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答应他，事成之后，奏请皇上宽恕吴家其他人的罪责。"
宇文千凝静静地看着他："你变了很多，杨鸣。"
"是吗？"
"以前的你，绝不会考虑这些。"
她声音虚弱，但字字清晰，"也不会为一个讨厌的公主守夜。"
杨鸣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过是还人情。"
宇文千凝轻笑，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
杨鸣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小口啜饮，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副本在哪里？"杨鸣突然问。
宇文千凝放下杯子，从枕下取出一枚精致的银簪："在这里。"
她拧开簪头，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薄绢。
杨鸣接过银簪，仔细查看后发现簪身中空，薄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抄录了密旨的关键内容。"宇文千凝解释道，"以防万一。"
杨鸣将银簪还给她："你保管好。等战事结束..."
一声巨响突然从城外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警钟声。
杨鸣猛地站起身："他们提前攻城了！"
沈练急匆匆跑进医馆："大人！蛮族大军已到城下！"
杨鸣握了握宇文千凝的手："好好休息。"
说完，赶到城墙一看，火把如林。
杨鸣登高望远，只见黑压压的蛮族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方的骑兵手持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没有百姓。"沈练松了口气。
杨鸣却皱起眉头："太整齐了。"
蛮族的阵型整齐得反常，各部落旗帜分明，进退有度，完全不似往日散漫的作风。
"有汉人在指挥他们。"杨鸣冷声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放近了再射！"
蛮族军队在距城墙百步处突然停下。
阵中走出一骑，正是白狼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双线危机
郡守府内，赵白易半躺在榻上，胸前缠着浸血的绷带。
见杨鸣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被杨鸣按住肩膀。
"怎么回事？"杨鸣沉声问。
赵白易脸色惨白："刚出城二十里就遇到埋伏，对方穿着边军服饰，但使的是东厂的路数。"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密旨...被劫了。"
杨鸣接过信，是赵白易临行前他亲手写的奏折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吴海谋反和魏忠贤勾结蛮族的证据，但并非真正的密旨。
"无妨。"杨鸣将信放在一旁，"密旨另有去处。"
赵白易瞪大眼睛："大人早就料到会有人拦截？"
杨鸣没有正面回答："你好好养伤。"
他转向沈练，"加强城内巡逻，尤其是医馆附近。"
"大人怀疑..."
"东厂杀手不会只伏击一路。"
杨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公主。"
正午时分，杨鸣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
黑石河畔的蛮族营地炊烟袅袅，看似平静，但斥候回报，白狼王已经斩杀了两名反对出兵的头领，彻底掌控了军队。
"最迟明日黎明，他们就会攻城。"沈练忧心忡忡。
杨鸣点头："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另外..."
他压低声音，"派一队精锐从西门秘密出城，前往黑石谷设伏。"
"大人真要分兵？"
"八百人守城足矣。"
杨鸣目光坚定，"白狼王若攻不下城池，必会撤退。届时黑石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沈练领命而去。杨鸣独自站在城头，秋风卷着沙砾拍打在脸上。
他忽然想起宇文千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边关的风，比宫里的刀更冷。"
当时他只当是公主的矫情，如今才明白其中真意。
医馆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杨鸣心头一紧，快步下了城楼。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一队士兵围在医馆门前，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
"怎么回事？"杨鸣厉声问道。
守卫的士兵单膝跪地："禀大人，有刺客潜入医馆，被我们及时发现。"
"公主呢？"
"安然无恙。周大夫用毒烟逼退了他们。"
杨鸣推开医馆大门，浓重的药草味中混杂着一丝刺鼻的气息。
周淮安正在整理散落的药材，见他进来，指了指内室："公主没事，刚服了药睡下。"
杨鸣走到内室门前，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宇文千凝平静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外间，检查地上的几枚毒镖。
"东厂的"见血封喉"。"
周淮安头也不抬，"看来他们很着急。"
"因为密旨？"
周淮安摇头："因为公主知道得太多。"
他放下手中的药碾，"魏忠贤不会允许皇室成员掌握他的罪证。"
杨鸣皱眉："你不是说密旨另有去处吗？"
"是。"周淮安神秘地笑了笑，"但公主身上还有一份副本。"
杨鸣瞳孔微缩："在哪里？"
"等她醒了，自然会告诉你。"
周淮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现在，大人该考虑如何守住这座城了。"
日落时分，杨鸣在郡守府召集众将议事。
沈练、黄春等将领依次汇报了城防部署，粮草储备和伤员安置情况。
"蛮族兵力约五千，我军算上轻伤能战者，不过一千二百。"
沈练指着沙盘，"兵力悬殊，但据城而守，尚有一战之力。"
杨鸣沉思片刻："东门和北门是重点，各派三百人。其余兵力作为机动。"
"大人。"黄春犹豫道，"若白狼王驱百姓为盾..."
"不会。他急着攻城，不会浪费时间。"
议事结束，众将各自去准备。
杨鸣独自留在厅内，对着沙盘推演可能的战局。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微微晃动。
"大人。"周淮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公主醒了。"
杨鸣手中的小旗掉在沙盘上。
他快步走向医馆，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医馆内，宇文千凝靠坐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见杨鸣进来，她微微勾起唇角："听说...你守了我一夜？"
杨鸣站在床前，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干巴巴地问："感觉如何？"
"死不了。"宇文千凝轻咳一声，"密旨..."
"赵白易那路是诱饵。真正的密旨由吴天带着，绕道草原回京。"
宇文千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信得过吴天？"
"他父亲命在旦夕，比我们更想扳倒魏忠贤。"杨鸣拉了把椅子坐下，"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答应他，事成之后，奏请皇上宽恕吴家其他人的罪责。"
宇文千凝静静地看着他："你变了很多，杨鸣。"
"是吗？"
"以前的你，绝不会考虑这些。"
她声音虚弱，但字字清晰，"也不会为一个讨厌的公主守夜。"
杨鸣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过是还人情。"
宇文千凝轻笑，随即因牵动伤口而皱眉。
杨鸣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小口啜饮，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副本在哪里？"杨鸣突然问。
宇文千凝放下杯子，从枕下取出一枚精致的银簪："在这里。"
她拧开簪头，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薄绢。
杨鸣接过银簪，仔细查看后发现簪身中空，薄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抄录了密旨的关键内容。"宇文千凝解释道，"以防万一。"
杨鸣将银簪还给她："你保管好。等战事结束..."
一声巨响突然从城外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警钟声。
杨鸣猛地站起身："他们提前攻城了！"
沈练急匆匆跑进医馆："大人！蛮族大军已到城下！"
杨鸣握了握宇文千凝的手："好好休息。"
说完，赶到城墙一看，火把如林。
杨鸣登高望远，只见黑压压的蛮族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方的骑兵手持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没有百姓。"沈练松了口气。
杨鸣却皱起眉头："太整齐了。"
蛮族的阵型整齐得反常，各部落旗帜分明，进退有度，完全不似往日散漫的作风。
"有汉人在指挥他们。"杨鸣冷声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放近了再射！"
蛮族军队在距城墙百步处突然停下。
阵中走出一骑，正是白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