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专家表示小场面不需要这么激动。

  蹲下来做了简单的清理,露出了伤口。

  “一看就是被硬生生咬下来的,这位同志,你到底跟别人生了多大的仇恨,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刘专家实在想不明白。

  鲁朝海不缺营养,胡吃海塞,不仅个头高,身体也壮。

  按理来说,一个小同志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你喝酒了吧?”

  身上的酒味儿没有被浓重的血腥遮盖,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受到袭击。

  鲁朝海瞧着刘专家,又看看其他人,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何小微身上。

  可能因为来了靠山,何小微眉眼间的愁苦一扫而空。

  只剩下了满心欢喜。

  心里的那股火再也压不住,“是何小微害我,趁着我喝迷糊的时候,就对我上下其手,我誓死反抗,却激怒了她,谁知她下了狠心,竟然把我的耳朵给咬掉了。”

  “咬了掉我的耳朵,丢去喂野狗,竟然寻找依靠,来当她的帮凶。”

  徐秀娟莫名其妙成了帮凶。

  她也不是吃亏的性子,“鲁朝海同志,青天白日的你也别胡言乱语,小微多么乖巧的一个女同志,和你根本就没有交集,怎么会对你下毒手。”

  “我还是那句话,别为了推卸责任,把黑锅往她头上扣。”

  如今真正主事的人来了。

  徐秀娟拉着眼里有光的何小微来到了贺霆和程婉婉面前。

  “嫂子,贺团,总算把你们都盼来了,既然鲁朝海同志重提这事,咱们趁此机会把这事情弄清楚。”

  “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程婉婉刚好接了话题,“既然遇见了,那就不能袖手旁观。”

  “贺霆,你是农场的主要负责人,如今又有刘专家在这里,这事儿办不好传出去,不仅是丢人那么简单。”

  贺霆自然懂自家媳妇儿的意思。

  看样子是要对鲁朝海动手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

  鲁朝阳两兄弟就是祸害。

  鲁朝阳比较小心谨慎,难以抓住他的把柄,但他的堂弟很容易入手。

  本想着找个时机弄个陷阱,把他给弄进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跳进来了。

  “鲁主任,刚好你也在,那咱们就做个见证,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可鲁朝海又不能直白地拒绝,而是选择先让治病,“有什么事情咱们等治好病后再说吧,总不能让我弟失血过多而死吧。”

  这倒是真的。

  刘专家作为play的一环,坚决执行他的配角任务。

  “我从旁协助,顺便也当个见证人。”

  各单位都就位了。

  程婉婉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厉害,没给鲁朝海打麻药,却用银针封了痛觉。

  只会有隐秘的痛。

  “可能有点疼,但不会让你特别难受。”

  程婉婉这话就是骗鬼的。

  鲁朝海浑身打摆子,“还是让专家来吧。”

  不想这么早就死。

  程婉婉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扫把星,这一次落她手里,铁定活不了多久。

  死难以反抗,可他总得选择喜欢的死法吧。

  刘专家又谦虚又诚实,“我的医术是不差,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碰见了这么好的机会,还得委屈小同志一下。”

  话音落,给了程婉婉一个眼神。

  随身的包里掏出了针灸,简单的消了个毒,迅速的扎了下去。

  鲁朝海瞳孔瞪大,尖叫声没有出口,整个人都僵了。

  不疼。

  这怎么可能?

  程婉婉怎么会是个大善人?

  刘专家特别好奇,“小同志,你这是被疼傻了,还是一点都不疼?”

  这表情也不像是被疼傻了呀。

  鲁朝海想要说违心的话,程婉婉手里的银针状似无意地晃过他的眼睛。

  仿佛在警告,要是敢说假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鲁朝海怂了。

  声音比蚊虫还要小,“不疼。”

  这也太神奇了。

  刘专家眼里的兴味藏不住,恨不得以身代之。

  程婉婉懂他的想法,把银针递了过去,“可以按照我刚才的针法下手。”

  刘专家第一反应是,他配吗?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您试试。”

  程婉婉又一次催促。

  刘专家回过神来,拿过了小小的银针,觉得重若千斤,他吞了吞唾沫,按照程婉婉提示的穴位直接扎了进去。

  “嘶。”

  鲁朝海没忍住低呼出声。

  “我下手有点重吗?”刘专家更是忐忑了。

  他好歹经历过各种大场面,如今这么小的一个场面,让他担惊受怕。

  生怕一步错,就会弄出人命。

  “没有,就是有点胀。”鲁朝海就是一个极具双标的人。

  对程婉婉他满心怨念,却又不敢表达。

  心里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鞭笞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面对刘专家时,秒变谄媚小人。

  人家就是用刀挖他的骨血,还能笑嘻嘻的的说不疼,您继续。

  十足的小人嘴脸。

  程婉婉忍着翻上天的白眼,心里琢磨着,给他加点料。

  当然不是她动手。

  就是有点委屈刘专家了。

  等事成之后给他一点补偿。

  互利共惠嘛。

  “刘专家,您按照这个穴位再下一针。”程婉婉春风拂面,仿佛在欣赏一个精致的标本。

  鲁朝海鬓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刘专家手里的银针又落入了一个穴位。

  这一次剧痛袭来,宛如无数个小人坐在他的脑袋里拼命撕扯着神经。

  他痛得想哭。

  可硬生生忍住了。

  “这次你感觉怎么样?”刘专家明显感觉下针时遇到了阻塞。

  这分明很疼。

  鲁朝海却摇摇头,几乎要把腮帮子咬烂了,“不疼。”

  “那看来你的忍痛能力还是很强的。”刘专家信以为真。

  又如法炮制下了好几次针。

  每次的疼就宛如到了癌症晚期。

  扒皮抽筋都没有这个疼。

  可他忍住了。

  浑身被汗洗了一般,还在那里说着违心的话。

  程婉婉冷哼一声,伸手查看他的耳朵。

  “要做清创,你忍耐。”

  清创自然是不需要打麻药,用锋利的手术刀把撕裂开的伤口腐肉刮掉。

  弄得齐齐整整,再敷上药。

  痛觉已经屏蔽,听力没有受损。

  呲呲呲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鲁朝海的大脑,他浑身打哆嗦,牙关紧咬。

  实在没有控制住竟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