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秀兰就兴奋地起了床,催着白雪收拾妥当。

  娘儿俩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骑着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乐呵呵地朝着山那头的观音庙去了。

  而陈建国则留在了家里,守着那座已经初具雏形的新房子。

  再过几天新房就要上梁了,这在农村可是顶天的大事,关乎着一家人未来的气运和福泽,

  他必须提前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容不得半点马虎。

  陈凡自己也没闲着。

  他骑着三轮车,先是把给国营饭店和几个地方的餐食都送了过去,然后才来到了食品厂,准备跟张鹏说一声。

  既然媳妇儿怀孕了,厂里这活儿他可舍不得再让雪儿干了。

  自己现在又不是养不起,必须让她在家安安心心地养胎。

  跟张鹏交代完事情,陈凡从二楼的办公室出来,正准备下楼,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他皱眉看去,只见厂门口的空地上,正围着一群人。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竟然在拉扯他的表姐荷花!

  而为首的那个,不是上次被自己揍得满地找牙的姓孙的那个**又是谁?

  陈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头火气上涌。

  这**还真是贼心不死,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刚想撸起袖子冲下去帮忙,眼神却猛地一凝,惊讶地看到,在荷花身前,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大,长得眉清目秀,一脸正气。

  虽然也被那伙人推搡着,显得有些狼狈,但他却死死地将荷花护在自己的身后,任凭对方怎么拉扯,就是不肯退让半步。

  那伙人骂骂咧咧的,手上也不老实,推推搡搡地就想把荷花从那个男人身后拽出来。

  “**!你小子少拿耗子多管闲事!”姓孙的。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

  “这娘们儿是我家早就定了亲的媳妇儿!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她带回家去!”

  那个护着荷花的男人却寸步不让,他身姿挺拔,面对几个混混的威逼,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了,谁还搞你们那套包办婚姻!

  我劝你们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然的话,咱们就直接到派出所去说道说道!”

  被当众戳穿了心思,又被噎了一下,孙德胜顿时恼羞成怒。

  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冲着身后的小喽啰一挥手:

  “废什么话!给我上!出了事我担着!”

  那几个小混混得了命令,立刻一拥而上。

  陈凡在楼梯上看得分明,心头一紧。

  对方人多势众,表姐和那个男人肯定要吃亏!

  他不再犹豫,立刻加快脚步,准备冲下去帮忙。

  可下一秒,楼下发生的一幕,却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直接看愣住了。

  只见那个一直护着荷花的男人,在混混们冲上来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他动作快如闪电,一个干脆利落的侧身,躲过最前面那人的拳头,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臂,一拧一带,那人立刻惨叫着摔倒在地。

  紧接着,他一个迅猛的矮身前冲,手肘精准地击中第二个混混的腹部,对方立刻弓成了虾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那三四个小喽啰就被他三两下打得满地打滚,哎哟叫唤,根本近不了身。

  孙德胜也看傻了,眼见自己的人如此不堪一击,他凶性大发,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吼叫着就朝那男人捅了过去。

  “小心!”荷花吓得失声尖叫。

  陈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面对刺来的刀子,那男人不退反进,手腕一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精准地扣住了孙德胜持刀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孙德胜手里的**应声落地,又被那男人一脚踢起,稳稳接在手中。

  电光石火之间,冰冷的刀刃已经反过来架在了孙德胜的脖子上!

  陈凡站在楼梯上,看得一愣一愣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这个家伙……也太厉害了!

  他刚才打人那几下,根本不是街头斗殴的路数,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直奔要害,带着一股子军人的铁血味道。

  这身手,绝对是个练家子!

  好的,我们来续写这段故事:

  眼看一场闹剧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平息,陈凡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赞许。

  “好身手!”

  那个男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夸他,刚才还一身凌厉之气,此刻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陈凡笑了笑,不再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还被刀架着脖子、瘫软在地的孙德胜。

  他慢悠悠地蹲下身,从那男人手里拿过**,用刀背拍了拍孙胖子那张肥脸,

  “哟,胖子,几天不见,胆儿肥了啊?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不要老子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胖子本来就被吓破了胆,此刻一看来人居然是陈凡这个煞星,更是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就想转身逃跑。

  可他哪里跑得过陈凡。

  陈凡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手起刀落,唰的一声,一撮头发被割了下来,飘落在地。

  “记住,”陈凡将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脸颊上,冷冷地说道,

  “事情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下一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纠缠我表姐,我就不是割你头发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割了你的脑袋!”

  说完,他猛地一脚踹在孙胖子的**上。

  后者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带着他那群哼哼唧唧的小弟,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姐,你没事儿吧?”

  “对了,这位兄弟是?”

  荷花摇了摇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小凡,这是咱们厂新来的技术员儿,叫楚天云。刚才多亏了他了。”

  没等陈凡开口,楚天云就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和刚才的腼腆判若两人:

  “你好,我叫楚天云!早就听张厂长提起过你了,陈凡同志,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