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和楚天云握了握手,刚想再说点什么。

  旁边的荷花哪儿还顾得上别的,一个箭步就凑到了楚天云跟前,上下打量着他,急得跟什么似的。

  “天云同志,你……你怎么样了?没受伤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那关切的眼神,紧张的语气,哪里像是普通同事之间的关心,倒更像是心疼自家人。

  “嗨,我没事儿。”楚天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还想逞能地挥挥手,结果手一动,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原来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小混混的弹簧刀给蹭了一下。

  荷花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手背上那道正往外渗血的口子。

  “还说没事儿!”

  她惊呼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着那道被弹簧刀蹭出来的伤口,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都流血了你看不见啊!你个**!站着别动,我去宿舍给你拿红药水和纱布!”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宿舍楼跑。

  “哎,姐,你甭跑了,大老远的。”

  陈凡在旁边看得真切,笑着喊住了她,“我这儿有现成的。”

  说着,他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急救包,这还是他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特意准备的,里面都是老爸给配好的药。

  他把东西递过去,然后就抱起胳膊,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瞅着。

  荷花接过药,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给楚天云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对方,一边涂药还一边用嘴轻轻地吹着气,

  那专注又心疼的模样,看得陈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再看楚天云,一个能把几个混混打得满地找牙的硬汉,这会儿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乖乖地站着,任由荷花摆弄。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躲闪,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瞄着荷花低垂的侧脸。

  嘿,这俩人要是没点啥,他陈凡能把自个儿名字倒过来写!

  给伤口上了药,荷花又仔仔细细地用纱布包扎好,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那叫一个细致。

  陈凡在旁边看得直乐,心里已经给这俩人的关系定了性

  就算还没挑明,那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这个表姐,怕是早就把心搁在这位身手不凡的技术员儿身上了。

  嘿,这俩人指定有戏!

  他也懒得戳破,心里反倒是松了老大一口气。

  这也挺好,至少比嫁给孙胖子那个浑球强一百倍。

  以后在厂里,有楚天云这么个能打又正直的爷们儿罩着表姐,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想到这儿,他跟俩人打了声招呼,干脆就骑着车回了村里。

  刚到家门口,他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今儿个正好轮到他上山巡查。

  护林员这活儿,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儿。

  这山林子这么大,万一再冒出来像上次那样偷坟掘墓的,或者是来偷猎的,那可就糟了。

  于是他跟家里人交代了一声,直接就奔着后山去了。

  可没走多远道儿,他就瞅见不远处,一棵很高的大树正跟抽风似的在那儿晃,动静还不小。

  陈凡心里一紧,还寻思着,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跑来砍树?

  还是哪些忍不住寂寞的痴男怨女钻了小树林了?嘿嘿,今儿个有好戏看了。

  他立刻放轻了脚步,悄悄地摸了过去。

  结果走近了一瞧,好家伙!

  哪儿是人啊,分明是一头野猪!而且还是一头膘肥体壮、足有三四百斤的公野猪!

  这家伙个头大得吓人,看着就跟个黑黢黢的小象犊子似的。一身鬃毛又粗又硬,根根倒竖,跟钢针扎着一样。

  最唬人的,是它嘴角那儿龇出来的两根又长又尖的獠牙,在日头底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正发了疯似的用大**蹭着那棵大树。

  陈凡非但没慌,眼睛里头反倒冒出了光。

  嘿,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他二话不说,麻利地从背后取下那杆保养得油光发亮的猎枪,

  猫着腰,借着草丛和树木的掩护,悄悄地摸了过去。

  找了个绝佳的射击位置,陈凡稳稳地架起枪,屏住呼吸,瞄准了那头公猪的左胸

  那是心脏的位置。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那头公猪发出一声震天的嚎叫,中枪的地方顿时血花四溅。

  它吃痛之下,不再撞树,而是拔腿就跑!

  陈凡见状,立刻撒丫子就追。

  你别看这货是头猪,那跑起来是真他**快,四条小短腿跟上了发条似的,风驰电掣,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陈凡在后头紧追了十几分钟,愣是被它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过他也不急,顺着地上清晰的血迹,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很快,他就看见那家伙正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跑。

  陈凡抬手又给了一枪,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就看见那家伙踉跄了一下,翻过一道山梁,不见了踪影。

  陈凡赶紧追了上去,哪知道脚底下踩着块活石,一打滑,

  “哎呦,我的妈呀!”

  整个人跟个滚地葫芦似的,叽里咕噜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好在他皮糙肉厚,摔得虽然七荤八素,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他晃了晃脑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却惊喜地发现,那头野猪就倒在前面不远处,眼看是活不成了。

  原来刚才他胡乱补的那一枪,好巧不巧,正打中了这家伙的要害。

  “**,算你个畜生倒霉!”

  陈凡乐了,走上前去又补了两枪,彻底将它给了结,然后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几百斤重的大家伙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正当他心满意足,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鼻子却忽然耸动了一下。

  一股子又甜又腻的怪味儿顺着山风飘了过来。

  这味儿……咋说呢,有点儿像花香,但比寻常花香要冲鼻子得多,甜得发腻,里头还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闻着让人脑子都有些发晕。

  就像是**花盛开时的味道,充满了诱惑,又暗藏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