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叔，您也别高兴得太早。”
陈凡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畅想。
王长贵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啊？小凡，你这话是啥意思？”
“这个活儿，是我给大家伙儿找来的，那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也有我的条件。”
“条件？应该的，应该的！”
王长贵立刻点头，在他看来，陈凡为大家谋了这么大个福利，提什么条件都不过分，
“你说，小凡，什么条件？叔都听你的！”
陈凡伸出手指，开始一条条地罗列：
“第一，既然是王厂长派技术员来教，那以后种药材，就得完完全全按照人家技术员说的来办。
怎么育苗，怎么施肥，怎么除草，一步都不能错。
谁都不能耍小聪明，更不能仗着自己种了几十年地，就觉得比谁都懂，自作主张胡乱来搞。”
“第二，咱们种出来的黄精，必须全部统一卖给王老板的制药厂，签了合同，就得讲信用。
任何人不能因为外面有小贩出高一毛两毛的价钱，就偷偷摸摸地卖给别人。咱们要做的是长久生意，不能干那种一锤子买卖，丢了信誉。”
王长贵听着，连连点头：“前两条没问题！这是应该的！人无信不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保证监督好！”
“这第三嘛……”陈凡的眼神冷了下来，“之前那些跟着王二狗种那害人玩意儿的，还有那天在山上动手打过我的人，这两拨人，一概不许参与到这次的药材种植里来。”
这话一出，王长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张了张嘴，面露难色：
“可是这第三条……小凡，是不是有点太……你看，之前带头闹事、动手打人的那些，不都已经被抓进去蹲班房，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他们家里头，现在剩下的可都是些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是真难啊……”
“那我管不着。”
陈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长贵叔，我不是圣母，也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还能指望我笑脸相迎的软柿子。
他们当初不相信我，听信王二狗的鬼话，把我当成眼中钉，把我爸、打成那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现在看我找来了好事，能挣钱了，就想让我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让我可怜他们家里的孤儿寡母？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陈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们不相信我，还将我视为仇人，我干什么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我陈凡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想跟着我挣钱可以，但前提是，得是信我、敬我的人。那些心里有鬼，甚至还恨着我的人，我凭什么要带着他们一起发财？”
王长贵看着陈凡那异常坚决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陈凡说的是事实。当初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差点毁了整个村子，也差点要了陈凡的命。
这份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
“行！小凡，叔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跟大伙儿把这三条规矩说明白，谁要是做不到，就别想掺和进来！”
得到王长贵的承诺，陈凡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凡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县里。
在王涛的制药厂里，他见到了王涛以及厂里的几位核心领导和技术员。
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摊开的是村子的简易地图。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合作，王涛将其视为一个重要的战略布局。
会议开得专业而高效，从基地的初步规模、合作模式到技术支持、收购流程，所有细节都讨论得清清楚楚。
会后，王涛便带着厂里的两位资深药材技术员，开着车，跟着陈凡一起回村。
他们没有半分耽搁，直接在王长贵的带领下，在村子里实地考察起来。
最终，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村子东头，也就是靠近陈凡家新宅的那一大片连着的耕地上。
“厂长，小陈同志，就是这里了！”
“这片地向阳背风，土壤肥沃疏松，微量元素含量也符合标准，而且靠近水源，灌溉方便。不光是黄精，我看这里种当归、白术、川芎也完全没问题！”
王涛一听，当即拍板，大手一挥：
“好！那就要这一片了！不光种黄精，这几种经济价值高的药材，咱们都给它种上！
到时候多点开花，乡亲们的收入也能多几重保障！”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整个村彻底沸腾了。
这可是县里国营药厂下来亲自指导的项目，是铁板钉钉能挣大钱的好路子！
一时间，陈凡家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乡亲们淳朴而直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只能提着家里最好的东西上门。
东家送来一篮子刚下的土鸡蛋，西家拎来一块刚杀的猪后腿，还有人提着自家晒的干蘑菇、干笋，甚至还有连夜打来的野味。
“小凡，多亏了你啊！你可真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是啊是啊，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
陈凡原本是不想收的，可架不住乡亲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一个个把东西硬往屋里塞，不收下就不走。
最后无奈，也只能笑着收下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热情道谢的村民，陈凡刚想喘口气，院子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女人和孩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陈凡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认得这些人，她们正是之前那些跟着王二狗闹事、动手打人的村民家的婆娘和娃子。
这些人在外面等了半天，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敢进来。
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小凡啊，听说你要跟县里的大领导合作，在咱们村儿种药材，赚钱，对不对？”
“我是有这个想法，怎么了？”
“嘿嘿，那个啥我们就是来问问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呀？家里老爷们儿全都进去了，就剩下我们这一群孤儿寡母的，也得赚点儿钱养家糊口啊。你放心，我们有力气着呢。男人能干的活儿我们也能干。”
陈凡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畅想。
王长贵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啊？小凡，你这话是啥意思？”
“这个活儿，是我给大家伙儿找来的，那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也有我的条件。”
“条件？应该的，应该的！”
王长贵立刻点头，在他看来，陈凡为大家谋了这么大个福利，提什么条件都不过分，
“你说，小凡，什么条件？叔都听你的！”
陈凡伸出手指，开始一条条地罗列：
“第一，既然是王厂长派技术员来教，那以后种药材，就得完完全全按照人家技术员说的来办。
怎么育苗，怎么施肥，怎么除草，一步都不能错。
谁都不能耍小聪明，更不能仗着自己种了几十年地，就觉得比谁都懂，自作主张胡乱来搞。”
“第二，咱们种出来的黄精，必须全部统一卖给王老板的制药厂，签了合同，就得讲信用。
任何人不能因为外面有小贩出高一毛两毛的价钱，就偷偷摸摸地卖给别人。咱们要做的是长久生意，不能干那种一锤子买卖，丢了信誉。”
王长贵听着，连连点头：“前两条没问题！这是应该的！人无信不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我保证监督好！”
“这第三嘛……”陈凡的眼神冷了下来，“之前那些跟着王二狗种那害人玩意儿的，还有那天在山上动手打过我的人，这两拨人，一概不许参与到这次的药材种植里来。”
这话一出，王长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张了张嘴，面露难色：
“可是这第三条……小凡，是不是有点太……你看，之前带头闹事、动手打人的那些，不都已经被抓进去蹲班房，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他们家里头，现在剩下的可都是些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是真难啊……”
“那我管不着。”
陈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长贵叔，我不是圣母，也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还能指望我笑脸相迎的软柿子。
他们当初不相信我，听信王二狗的鬼话，把我当成眼中钉，把我爸、打成那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现在看我找来了好事，能挣钱了，就想让我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让我可怜他们家里的孤儿寡母？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陈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们不相信我，还将我视为仇人，我干什么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我陈凡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想跟着我挣钱可以，但前提是，得是信我、敬我的人。那些心里有鬼，甚至还恨着我的人，我凭什么要带着他们一起发财？”
王长贵看着陈凡那异常坚决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陈凡说的是事实。当初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差点毁了整个村子，也差点要了陈凡的命。
这份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
“行！小凡，叔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跟大伙儿把这三条规矩说明白，谁要是做不到，就别想掺和进来！”
得到王长贵的承诺，陈凡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凡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县里。
在王涛的制药厂里，他见到了王涛以及厂里的几位核心领导和技术员。
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摊开的是村子的简易地图。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合作，王涛将其视为一个重要的战略布局。
会议开得专业而高效，从基地的初步规模、合作模式到技术支持、收购流程，所有细节都讨论得清清楚楚。
会后，王涛便带着厂里的两位资深药材技术员，开着车，跟着陈凡一起回村。
他们没有半分耽搁，直接在王长贵的带领下，在村子里实地考察起来。
最终，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村子东头，也就是靠近陈凡家新宅的那一大片连着的耕地上。
“厂长，小陈同志，就是这里了！”
“这片地向阳背风，土壤肥沃疏松，微量元素含量也符合标准，而且靠近水源，灌溉方便。不光是黄精，我看这里种当归、白术、川芎也完全没问题！”
王涛一听，当即拍板，大手一挥：
“好！那就要这一片了！不光种黄精，这几种经济价值高的药材，咱们都给它种上！
到时候多点开花，乡亲们的收入也能多几重保障！”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整个村彻底沸腾了。
这可是县里国营药厂下来亲自指导的项目，是铁板钉钉能挣大钱的好路子！
一时间，陈凡家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乡亲们淳朴而直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只能提着家里最好的东西上门。
东家送来一篮子刚下的土鸡蛋，西家拎来一块刚杀的猪后腿，还有人提着自家晒的干蘑菇、干笋，甚至还有连夜打来的野味。
“小凡，多亏了你啊！你可真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是啊是啊，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
陈凡原本是不想收的，可架不住乡亲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一个个把东西硬往屋里塞，不收下就不走。
最后无奈，也只能笑着收下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热情道谢的村民，陈凡刚想喘口气，院子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女人和孩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陈凡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认得这些人，她们正是之前那些跟着王二狗闹事、动手打人的村民家的婆娘和娃子。
这些人在外面等了半天，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敢进来。
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小凡啊，听说你要跟县里的大领导合作，在咱们村儿种药材，赚钱，对不对？”
“我是有这个想法，怎么了？”
“嘿嘿，那个啥我们就是来问问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呀？家里老爷们儿全都进去了，就剩下我们这一群孤儿寡母的，也得赚点儿钱养家糊口啊。你放心，我们有力气着呢。男人能干的活儿我们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