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不背

  这般想着,林歌陷入黑甜的梦中。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张守瑾在黑暗中轻轻勾起嘴角,事情有趣起来,小娘子居然不傻了。

  也好,他也不用整日为她提心吊胆,担心二房的人随意欺辱她了。

  只是张守志,确实该给他些教训。

  他被人下了暖情的药,差点破了戒,才出去冲完身子回来,就听到张守志对自家小娘子的威胁。

  还好小娘子聪慧,将他赶了出去。

  二弟啊二弟,等哥哥醒来,教你个乖的。

  心中思量好计策之后,张守瑾安然地挨着新出炉的小娘子睡下。

  “咯咯咯咯!”

  天光乍亮,公鸡啼鸣。

  林歌睡觉时,习惯保持警惕,一听到外头的声响,立刻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红色纱帐。

  她恍惚了一下,这才没从床上跃起。

  是了,她现在是张家的大媳妇,而不是长公主林歌。

  “大少爷,大少奶奶,起床了,该给夫人敬茶了。”

  有人边喊边敲着门。

  听话音,是个丫鬟,只是太没规矩了些,哪有丫头这样叫主人的。

  她没理会,叫醒张守瑾后,才慢吞吞地穿戴好衣物,领着他出了门。

  “怎么才出来,快跟我来,夫人该等急了。”

  说是丫鬟,其实是个小孩子,不过七八岁大,寻常富贵人家,断不会让这么点大的丫头来喊主子。

  再瞧她规矩,好吧,没甚规矩。

  林歌没说话,跟上了丫头的脚步,细细打量这院子。

  三进的院子,外头看着光鲜,可室内嘛,连铺地的青砖都烂了。

  林歌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张家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破落户。

  终于到最后一进院子门口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嚷。

  “放屁,我的字画肯定被你家那**给偷了,赶紧赔钱!”

  “我还等着家里开锅呢!”

  **偷东西?

  这家里只有自己跟相公是**,他是说谁偷东西。

  林歌带着笑眯眯、一无所知的张守瑾进了院子。

  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衣服的妇人捏着帕子冲一个褐衣男人哭。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道说道吗?”

  “何苦巴巴的早上跑过来大吵一通,伤了大家的情分。”

  林歌看着,心中了然,昨儿她已经从相公嘴里问出了张家的情况。

  褐衣男人是张家大伯,至于这个哭着的女人,就是相公的继母、张守志的亲娘刘碧桃了。

  听她这意思,是想把事情大而化小了?

  只是生养出张守志那种儿子的女人,会那么良善吗?

  果不其然,还不等林歌开口,刘碧桃又哭道。

  “就算是我家大朗拿了你的字画又如何?”

  “我们家又不是赔不起,你说多少钱,给你就是了,非要嚷着让大家知道吗?”

  这番话,实打实的明护暗贬了。

  分明是要做实自家相公偷东西的罪名。

  林歌眼睛一眯,跨步上前。

  “等一下,谁说我相公拿了大伯的字画?”

  “这口黑锅,我们夫妻可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