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瑶用完晚膳后,林歌没再停留,同张守瑾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洗漱完,张守瑾已经睡着了。

  林歌替他将被子盖好,垂眸掩去几分忧虑。

  这小**,为了给自己捉萤火虫,硬是在山坡上吹了一整天的冷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不会抗拒看大夫。

  刚才院落里,吕安瑶的一番话在林歌脑海里来回回荡。

  从前她不知自己的死有蹊跷,索性将自己当成傻丫,替她而活。

  可如今真相扑朔迷离,前路未知,她不能保证小**的安全。

  若是张守瑾一直这样,倒不如早些同他划清界限。

  林歌下意识摩挲玉镯,手腕上却空空如也。

  她这才想起来,方才给吕安瑶剥壳时,将镯子放在石桌上了。

  想到这儿,林歌悄悄起身,朝着吕安瑶的院子走去。

  林歌本想将玉镯取回来便走,谁知一进院子,便瞧见屋门大开着。

  下意识朝里看去,林歌眸色一紧,床榻上哪里还有吕安瑶的影子!

  丫鬟翠环也倒在地上,情况不妙!

  林歌急忙跑进去,两只手在翠环的脸上掐了掐,那丫鬟才醒过来。

  “你家小姐呢?”林歌见人醒了,急忙问道。

  翠环还没彻底清醒,伸手朝床上一指,“小姐喝下甜汤就睡了。”

  “小姐!”

  翠环一边指着一边抬头,见床上空无一人,瞬间清醒。

  林歌眉头紧锁,开口问道:“什么甜汤?”

  吕安瑶晚膳吃了不少,为何还要喝甜汤?

  翠环见林歌这个反应,不由眉头一皱,回道:“那甜汤不是您吩咐人送来的吗,还给奴婢也准备了一碗。”

  糟了!

  林歌心下一沉。

  能在张府动手脚的,只有刘碧桃。

  林歌没甚意思再想下去,直接将翠环丢在地上,大步朝主院走去。

  主院内张友堂正要和刘碧桃欢好,忽听到外头乱糟糟的,兴致全无。

  他快速穿好衣裳打**门,便瞧见一脸怒容的林歌。

  张友堂用力将火气压下,责问道:“这么晚了来主院做什么?”

  林歌道了一声得罪,径直冲进屋内,一把扯住榻上刘碧桃的衣领。

  “你把吕小姐送哪去了?”

  刘碧桃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越想挣扎,林歌的力气越大。

  听到“吕小姐”三字,张友堂瞬时清醒过来,跑过来朝林歌问道:“吕小姐不见了?”

  林歌点头,幽暗的眸子里散出寒光,对上刘碧桃明显心虚的视线,她心中了然。

  “你最好期望她没出什么事,毁了通判千金的清白,比高官厚禄先到的,应该是杀头的死罪!”

  林歌声音冷冽,丢下这话后急忙赶去张守志的院子。

  她早该想到的,张守志那猴急的性子,一刻都不会忍的!

  榻上刘碧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便瞧见张友堂一脸审视地看着自己。

  “老爷,您这是作甚?”

  张友堂拧眉看着她,心里没底地问道:“吕小姐真让你送去老二院子里了?”

  刘碧桃低头不语。

  “你你你…”张友堂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他一把将人薅下床,朝着张守志院里狂奔。

  甜汤的药效很轻,被人捆到张守志院子里时,吕安瑶已经醒了。

  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惹得她一阵干呕。

  吕安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怎么吐也吐不出去。

  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吕安瑶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床上,耳边还有男人的**笑声。

  “小美人,你总算醒了。”

  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拐杖捶地的声音,像是一根根银针,直直刺进吕安瑶的耳朵里。

  眼看着张守志离她越来越近,吕安瑶嘴里发出了呜咽声。

  她这才明白,那碗甜汤根本不是林歌送的。

  见美人呜咽,张守志抬手将拐杖丢在一边,猛地扑到床上,粗糙的手贴在吕安瑶滑嫩的小脸上,来回摩挲。

  “爷会好好疼爱你的。”

  张守志舔了舔舌头,鬼迷日眼的模样让人恶心。

  “啊!”

  吕安瑶死死闭着眼睛,没等来张守志的欺辱,反而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她这才睁开眼,一道光自门口照**来,晃得她看不真切。

  恍惚中,吕安瑶瞧见光影下那道霸气的身影,来人是林歌!

  “又是你这个**人,坏我好事!”张守志抬眼朝着林歌看去,方才林歌那一脚,把他踹得不轻。

  林歌眸中闪烁着一丝杀意,一步步朝着地上的人靠近。

  手中寒光乍现,那是一把**。

  张守志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往后挪动身子,结巴道:“你…你想做什么?若是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

  “侮辱通判千金,你觉得自己还有命活吗?”

  林歌的声音犹如寒潭之水,声声刺骨。

  “老大媳妇,饶他一命!”

  张友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便瞧见林歌扬起了手里的**!

  随着张友堂一声大喝,寒光一闪,有东西忽然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张守志“啊”的一声,连连大叫。

  他蜷缩着身子,不停抽搐。

  刘碧桃赶到时,正瞧见这一幕。

  张守志倒在一摊血水中,站在他身前的林歌宛若一尊杀神,握着**审判着众人。

  “志儿!”

  刘碧桃强忍着眩晕,冲到张守志身边,见人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直到余光瞥见地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刘碧桃才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你…你竟然?”

  刘碧桃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喘不上气来,两眼一翻跌倒在地。

  林歌嫌弃地将**丢进血泊,眼底闪过几分可惜,这把**她还挺喜欢的。

  床榻上的人发出呜呜声,林歌回过神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又将吕安瑶口中的破布扯开。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景,呆愣愣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察觉到身上有血,林歌怕自己将她吓坏了,刚要下床,吕安瑶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把扑进了她怀里。

  “林姐姐,多亏你来了,我都要吓死了…”